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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原来爱一个人可以是这样
记忆突然闪回某个春日午后。
她指着公园门口的电影院海报，说羡慕同事和男友每周都约会看电影。
顾延舟坐在长椅上低头刷手机，头也不抬地说。
“幼稚。”
那天的阳光明明很暖，她却觉得后背发凉。
放映厅里，沈月书专注地盯着银幕上迁徙的候鸟，余光却不时扫向身旁的顾延舟。
他很快就打起盹，头一点一点地往下坠，最后靠在她肩上。
熟悉的古龙水味道混着爆米花香气，让她想起从前无数个独自看电影的夜晚。
那时她总安慰自己，男人事业为重，哪有闲情逸致做这些浪漫事。
电影结束时，顾延舟揉着眼睛问她。
“结束了？拍得真不错。”
他眼底藏着未褪的倦意，却笑得真诚。
沈月书突然觉得荒诞，这个曾经连商业大片都嫌浪费时间的人。
竟会为她强撑着看完沉闷的纪录片。
西餐厅的落地窗映着雨景，牛排的香气在暖黄灯光里氤氲。
顾延舟切好牛排推到她面前，动作自然得仿佛重复过千百次。
沈月书叉起一块肉，想起某次纪念日，她精心准备了烛光晚餐，顾延舟却以“项目忙”为由爽约。
后来她在冰箱前就着凉透的意面默默流泪。
第二天顾延舟轻飘飘说了句“下次补你”，再无下文。
“在想什么？”
顾延舟的声音打断了回忆。他递来温热的柠檬水，玻璃杯壁凝着细密的水珠。
“雨小些了，等会儿送你回家。”
沈月书望着他认真擦拭眼镜的侧脸。
忽然发现这张熟悉的面孔上，多了几分从前没有的温柔。
走出餐厅时，雨又下大了。
顾延舟下意识将她护在怀里，带着她小跑躲进便利店屋檐下。
他说“等我”的语气，和三年前电话里的敷衍判若两人。
沈月书望着他冲进雨幕的背影，看那把黑伞在雨帘中渐渐变小。
突然分不清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
或许人真的会变，又或许有些被时光掩埋的温柔，只是需要一场雨来重新浇灌。
沈月书握紧微微发烫的掌心，听着雨点击打伞面的声音。
忽然觉得这场迟来的浪漫，竟比预想中还要动人。
沈月书踩着被雨水浸湿的大理石地面，听着高跟鞋与地面碰撞的声响。
顾延舟将黑伞大幅度倾斜，她的肩头干燥如初。
而他右侧的西装早已被雨水洇成深灰色。
雨水顺着裤脚滴落在西餐厅的地毯上，晕开细小的水痕。
侍者递上鎏金菜单时，沈月书的目光扫过熟悉的字迹。
“两份神户牛排，五分熟，配松露土豆泥。”
顾延舟的声音沉稳如常，却在她耳中掀起惊涛骇浪。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三年前的画面突然在脑海中炸开。
那时她发着高烧蜷缩在沙发上，虚弱地给顾延舟发消息求一碗热粥。
得到的却是轻飘飘的回复。
“点个外卖吧，我在忙。”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顾延舟的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温热的柠檬水。
沈月书接过杯子，指尖触到他掌心残留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