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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冥历三百二十七年秋,雁门关外的黄沙被狂风卷成金色的怒涛,重重拍打着关隘的青石城墙。城头的玄铁风铃在风中发出刺耳的铮鸣,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哀鸣。守关士兵们握紧手中的长枪,目光警惕地望向关外那片被沙尘笼罩的地平线。
“报——!”一名传令兵跌跌撞撞地冲上箭楼,青铜铠甲上沾满了泥浆,“玄冥军前锋已至关下三里处,领军大将自称刘迅猛,正在阵前叫骂!”
正在查看城防图的镇北将军陆昭猛地抬头,剑眉紧紧皱起。这位年逾不惑的将领面容冷峻,眼角的伤疤是二十年前与玄冥军作战时留下的印记。他将羊皮卷重重摔在案几上,沉声道:“备马,随本将上城!”
雁门关的女墙上,寒风呼啸而过。陆昭扶着冰凉的城垛向下望去,只见关外平原上,玄冥军的黑底赤蟒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如同一片翻涌的血海。阵前一匹通体漆黑的战马上,端坐着一名身形魁梧的将领,他头戴狰狞的青铜兽面盔,身披镶嵌着红宝石的玄铁铠甲,手中一杆碗口粗的狼牙棒在阳光下泛着森冷的寒光。
“北境鼠辈!”刘迅猛突然摘下头盔,露出一张满是横肉的脸,络腮胡被风沙吹得凌乱,“缩在乌龟壳里不敢出来?莫不是被爷爷的狼牙棒吓破了胆?”他仰头大笑,声如洪钟,“听说你们的陆昭将军号称‘铁面阎罗’,今日看来,不过是个藏头露尾的孬种!”
城头上的北境士兵们顿时群情激愤,“杀了他!”“出城一战!”的怒吼此起彼伏。陆昭却面色阴沉,一言不发。他注意到刘迅猛身后的军阵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暗藏玄机,骑兵与步兵的排布隐隐形成一个半月形的包围圈。
“将军,让末将出城教训教训这狂徒!”副将陈骁握紧腰间的佩刀,眼中怒火熊熊。
陆昭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目光如鹰隼般盯着刘迅猛:“此人绝非有勇无谋之辈。玄冥军此番突然增兵边境,又派此将前来叫骂,定是另有图谋。传令下去,严守城门,不得轻举妄动。”
然而,刘迅猛的叫骂声却愈发难听。他从腰间抽出一壶烈酒,仰头灌下一大口,然后将酒壶狠狠摔在地上:“陆昭老儿!你若不敢出城,就带着你的龟孙子们学狗叫三声,爷爷我兴许还能饶你们一命!”
城头上,一名年轻士兵再也按捺不住,张弓搭箭便要射向刘迅猛。陆昭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他的手腕:“胡闹!这是敌军的激将法!”话音未落,只听“嗖”的一声,一支箭矢擦着陆昭的耳畔飞过,重重钉在身后的城墙上。
刘迅猛大笑道:“想杀我?就凭你们这点本事?”他猛地挥舞狼牙棒,将身旁一名亲兵的头颅砸得粉碎,鲜血溅在军旗上,“明日巳时,爷爷我还在此处,若是再不敢出来,你们北境将士就都是**养的!”说罢,他拨转马头,率领军队扬长而去,留下漫天的黄沙和刺鼻的血腥味。
夜幕降临,雁门关内的将军府灯火通明。陆昭坐在主位上,面前的沙盘上插满了各色小旗。情报官王远匆匆入内,呈上一封密信:“将军,这是潜伏在玄冥军中的细作传来的消息。刘迅猛此人原是玄冥王帐下的禁卫军统领,半月前突然被任命为征北大将军。据可靠消息,玄冥王近日在王都集结了十万大军。”
陆昭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沙盘上雁门关的位置,沉吟道:“十万大军……看来玄冥这次是要倾巢而出。刘迅猛在此叫骂,怕是为了吸引我军注意力,掩护主力部队的调动。”
“可是将军,”陈骁皱着眉头道,“那刘迅猛如此嚣张,若不给他点教训,我军士气恐怕会受到影响。”
陆昭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敌军营火:“明日,你率三千骑兵出关,佯装迎战,切记不可恋战,只需试探敌军虚实便可。王远,继续派人监视敌军动向,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次日巳时,刘迅猛果然如约而至。他看到从城门中缓缓驶出的北境骑兵,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怎么?就派这么点人来送死?”
陈骁一夹马腹,驱马向前:“狂妄之徒,今日就让你知道北境儿郎的厉害!”说罢,他手一挥,三千骑兵呈扇形散开,向着玄冥军冲去。
刘迅猛却不慌不忙,大喝一声:“盾兵列阵!”只见玄冥军阵中,无数盾牌迅速举起,组成一道坚不可摧的盾墙。陈骁见状,心中一惊,立刻下令:“弓箭手准备!”
然而,就在北境骑兵即将冲到盾墙前时,刘迅猛突然喊道:“长矛兵!”盾墙瞬间分开,无数长矛如林般刺出。陈骁急忙勒马后退,同时下令:“撤退!”但已经迟了,玄冥军的骑兵从两翼包抄而来,一场混战就此展开。
这场战斗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北境骑兵伤亡惨重。陈骁身中两箭,好不容易才杀出重围,逃回关内。陆昭看着浑身是血的陈骁,面色凝重:“果然不出我所料,刘迅猛这是在诱敌深入。他的真正目标,恐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