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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剑合一,直刺齐思达咽喉!这是赌上性命、舍弃所有防御的绝杀!
齐思达瞳孔骤缩,避无可避!他猛地一咬舌尖,剧痛刺激下,压榨出丹田最后一丝本源内力,双掌在胸前急速划出玄奥轨迹,周身气劲疯狂旋转凝聚!
“无量心法·第七层·游龙踏天!”
>他并未闪避,反而迎着那毁天灭地的血色剑虹,一步踏出!这一步,仿佛踏碎了空间,身影瞬间变得虚幻不定,竟在不可能中分化出七道残影,如同七条游龙,以玄奥难测的轨迹,主动撞向那必杀一剑!这是以攻代守,以命搏命的最后豪赌!
轰隆——!!!!
一道比之前所有雷声加起来还要恐怖的巨响在楼兰城头炸开!刺目的白光混合着血色能量冲天而起,瞬间吞噬了所有人的视线!狂暴的气浪如同海啸般向四周席卷,坚硬的城墙垛口如同豆腐般被大片掀飞、粉碎!
光芒散尽。
死寂。
风沙依旧呜咽。
齐思达的身影凝立在原地,七道残影已然消失。他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没有剑痕。但下一刻,他身体猛地一颤,眼、耳、口、鼻七窍之中,殷红的鲜血如同小溪般汩汩涌出!过度催发本源、超越极限施展“游龙踏天”的反噬,终于彻底爆发!他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身体晃了晃,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缓缓地、无声地仰面倒在了冰冷染血的城砖之上,再无生息。
另一边,欧阳玉廷半跪在地,“碎岳”剑深深插入城墙支撑着身体。他胸前被齐思达最后那玄奥的掌力印出了一个焦黑的掌印,衣衫尽碎,口中鲜血狂喷不止,气息微弱到了极点,已然濒死。但他布满血丝的眼中,却闪烁着疯狂与胜利的光芒!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特制的竹筒,猛地拔掉了引信!
咻——啪!!!
一道刺眼的猩红色焰火,带着凄厉的尖啸,在昏黄的天空中猛烈炸开!如同一朵妖艳而致命的彼岸花,瞬间染红了整个楼兰城的天空!
“唉…”
“七窍流血…无量反噬…齐府…完了!”
“楼兰…怕是要变天了…”
城下远远观望的江湖人士,目睹了那惊世一战与最终的惨烈结局,无不扼腕叹息,面如死灰。那猩红的焰火信号更是让他们心惊肉跳。不知是谁长叹一声:“楼兰尽失,齐府将陌!此地已成是非漩涡,不可久留!”众人再无观战之心,纷纷摇头,身影迅速消失在茫茫风沙之中。
猩红的焰火,是点燃地狱的引信!
几乎在信号升空的同时——
齐府方向:
府邸深处,几个看似普通、甚至有些卑微的下人、侍卫,眼中骤然爆发出凶戾的寒光!他们动作迅捷如鬼魅,瞬间拔出淬毒的匕首和隐藏的兵刃!其中一人,正是齐长安日常起居的近身侍从,一个在府中“勤勤恳恳”伺候了二十年的哑仆!他脸上憨厚的伪装彻底撕下,手中一枚细如牛毛的毒针,在混乱爆发的刹那,精准无比地刺入了毫无防备、心神俱震的齐长安后颈!
“呃!”齐长安身体猛地一僵,一股阴寒歹毒的麻痹感瞬间席卷全身,数十年精纯的内力竟如冰雪消融般提不起半分!他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到的是一双充满刻骨仇恨、快意与冰冷的眼睛。
“齐老狗…为我父偿命吧!”哑仆的声音嘶哑难听,带着积攒了二十年的怨毒。
府内各处,惨叫声、兵刃撞击声、房屋倒塌声骤然爆发!潜伏的间谍与不知何时悄然潜入的博斯国高手(能人异士)里应外合,瞬间将群龙无首、大部分精锐被调往城防的齐府搅得天翻地覆!抵抗迅速被淹没在血腥的洪流中。
楼兰城外:
地平线上,如同黑色的潮水骤然涌现!以博斯国为首的界外联军,十万铁骑甲士,在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和沉闷如雷的战鼓声中,如同决堤的洪水,向着失去最高指挥、且因城头剧变而陷入短暂混乱的楼兰城防军,发起了狂暴的冲锋!箭矢如蝗,巨石破空,战斗瞬间在城墙内外同时爆发,惨烈异常!
齐府核心:
药力发作、动弹不得的齐长安,眼睁睁看着忠诚的家臣侍卫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看着祖祖辈辈守护的府邸被敌人践踏,老泪纵横,目眦欲裂!他猛地看向身边同样浴血、拼死护在他身前的年老管家孟老二,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老孟!”齐长安用尽力气嘶吼,声音却微弱,“密室…快!”他趁着混乱,用唯一还能动的手指,在孟老二掌心急速划了一个复杂的符号——那是只有历代家主才知晓的、通往一条绝密逃生通道的开启方式!
孟老二瞬间会意,老泪纵横,但动作毫不迟疑。他猛地背起虚弱的老主人,撞开一处看似寻常的墙壁,露出后面幽深的甬道。追兵已至!刀光闪烁!
“走!!!”齐长安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孟老二狠狠推进甬道深处,同时将一个早已准备好的、沾染着鲜血的油布信封塞入他怀中,“找到…活下去!告诉…王上…齐家…愧对…”话音未落,密室入口在机关作用下轰然关闭,隔绝了外面疯狂的砍杀声和齐长安最后慷慨端坐于正厅主位上的身影。
孟老二心如刀绞,却不敢回头,在黑暗的密道中发足狂奔,身后传来重物撞击密门的巨响…
失去了齐阁老的坐镇指挥,楼兰守军本就因主将战死而士气大挫,又遭遇内外夹击、十倍于己的敌军猛攻,防线迅速崩溃。黄昏时分,血色的残阳映照下,象征着玖昇王国西陲霸权的“镇远大将军”旗,被粗暴地从楼兰城头扯下,扔进了熊熊燃烧的烈火之中。
欧阳玉廷在亲卫的搀扶下,吞服了救命的灵药,勉强吊住一口气。他站在已化为一片修罗场的齐府废墟前,看着被严密看管、面如死灰却依旧挺直脊背的齐长安,又望向城头飘起的南国和博斯国旗帜,染血的脸上扯出一个扭曲而狂热的笑容,声音嘶哑却清晰地宣告:
“传令!楼兰…已入我南国囊中!齐府…破了!”
风沙呜咽,卷过残破的城垣与染血的府邸,仿佛在呜咽着一个时代的终结。而孟老二佝偻的身影,已消失在茫茫大漠深处,怀揣着那封浸透鲜血的信,和齐家最后的希望与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