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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玲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柳老太太看着这一幕，眼中的泪水终于落下。这个家，终究还是要变了。
林秘文捂着脸跑出去的背影，让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凝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柳老爷子站在落地窗前，他缓缓转身，目光如刀般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停在两个儿子身上。
“你们，过来跪下。”
他的声音冷得像寒冬腊月的冰，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刺骨的寒意。柳致远和柳致礼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一丝慌乱。他们迟疑了片刻，还是乖乖跪在了地上。
珠玲倚在墙边，看着这对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兄弟此刻如此听话，不禁在心里冷笑。她的目光扫过他们微微发抖的双肩，又看向站在一旁的宓韵韵和卓小娇。这两个女人此刻正面面相觑，显然对眼前的场面感到不可思议。
她们嫁进柳家已经十多年，还从未见过这样的阵仗。往日里柳老爷子对家事向来不闻不问，柳老太太一手遮天，今天这是要变天了？
客厅里的空调呼呼地吹着，却驱散不了这令人窒息的氛围。柳老爷子踱着步子，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说说吧，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没？”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柳致远抿了抿发干的嘴唇，小心翼翼地开口：“咱们不能人云亦云。”
“真会人云亦云啊！”柳老爷子猛地一拍茶几，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自家的事情，非要东奔西走地探听？这个家还轮不到你们在这指手画脚？那不是你们的母亲，难道跟你们没半毛钱的关系？”
柳致礼见哥哥挨了骂，赶紧低头认错：“爸爸，我错了。”
“错在哪？”柳老爷子的声音更冷了几分。
柳致礼眼珠一转，顺着父亲的话说道：“错在没听妈妈的话，把自己家人欺负惨了。”
一旁的珠玲看着这一幕，不禁觉得好笑。这对兄弟，平日里在外面趾高气扬，在父亲面前却像两只温顺的绵羊。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柳老太太，发现老太太的手指正微微颤抖。
柳老爷子冷笑一声：“你们倒是还有点脑子。箬花、玥瑶和你们流着相同的血，外人算什么？那些人，不过是花钱就能买通的东西！”
一个工作人员端着茶小心翼翼地上前，却被柳老爷子一挥手打翻在地。“砰”的一声，茶杯碎片四溅，热茶溅在地毯上，很快洇出一片深色的痕迹。
箬花悄悄往厨房退了两步，珠玲注意到柳老太太的眼神闪了闪，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们真行，帮着外人打自家的脸。我怎么生出你们这样的儿子！”柳老爷子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柳老太太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嘲讽：“如你所说，有其父必有其子。”
“婉柳，你说得对。”柳老爷子转向妻子，目光复杂，“我这就把歪风给掰直，再不管，柳家马上就得完蛋。”
珠玲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盘算。这老狐狸，不知又在打什么主意。或许是得了绝症，又或是想重掌大权。可怜柳老太太，似乎已经准备原谅他了。
这时，箬花端着一杯热茶走来，恭敬地递给父亲。她的手微微发抖，茶水在杯中晃动，却没有溢出来。
柳老爷子难得地点头示意，这个细微的动作让箬花的眼圈立刻红了。自从离婚后，父亲还是第一次对她这般和颜悦色。
“箬花当年也是受委屈了。”柳老爷子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女儿身上，带着几分愧疚。
箬花再也忍不住，捂着嘴低声啜泣。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眼泪顺着指缝滑落。
柳老太太冷笑一声：“你这是突然开窍了？”
“人这一辈子，难免走错路。及时醒悟就还来得及，你说是不是，婉柳？”柳老爷子的语气突然变得柔和。
珠玲听到这话，差点笑出声来。这老狐狸，倒会给自己找台阶下。她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视，看到柳致远和柳致礼仍跪在地上，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宓韵韵和卓小娇站在角落里，像两尊雕塑一般一动不动。她们显然没想到，平日里对家事漠不关心的公公，今天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柳老太太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儿子：“你们两个，还不快起来？”
柳致远和柳致礼如蒙大赦，连忙站起来，却不敢抬头看父母的脸色。
“都回去好好想想吧。”柳老爷子挥了挥手，“记住今天的教训。”
两兄弟如同逃命般快步离开，宓韵韵和卓小娇紧随其后。房间里只剩下柳老爷子、柳老太太、箬花和珠玲。
箬花还在抽泣，柳老太太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多年来的怨恨似乎在这一刻有了松动，但她很快又板起脸来：“行了，别哭了，回房去吧。”
箬花擦了擦眼泪，向父母行了一礼，转身离开。她的背影看起来比来时轻松了许多，仿佛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珠玲站在原地，若有所思。今天这一出戏，恐怕只是个开始。柳老爷子突然改变态度，柳老太太的态度松动，这背后必定有更大的图谋。
“老蒋走了。”柳老爷子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坐在真皮沙发上，双手微微颤抖着握着一杯茶，茶水已经凉了，却始终没有喝一口。
柳老太太原本正在整理茶几上的果盘，听到这个消息，手上的动作猛地一顿，瓷盘与茶几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她猛地坐直了身子，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神色，“老蒋？怎么会......他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柳老爷子望着那片光影，仿佛陷入了回忆，“前天晚上他还给我打电话，说要来找我喝酒。说有些话，想当面跟我说。”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明显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