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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玲正要走，林霆突然像疯了一样扑过来。他的眼睛通红，像一头发狂的野兽。
刘秘文动作利落地制住他，一个擒拿手就让他跪在地上。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放开我！你们这些人渣！”林霆疯狂地挣扎，但在刘秘文的钳制下动弹不得。
“老实点。”刘秘文声音冰冷，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珠玲看得入迷，这位秘书身手不错，显然受过专业训练。她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刘秘文的背影，心中暗自盘算。
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刺耳的警笛声划破商场的喧嚣。小阑还在地上哀嚎，周围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有人在录视频，有人在打电话，更多的人在指指点点，对这场闹剧评头论足。
“你看，那不是小阑吗？”医院走廊里，两个护士压低声音交谈。
“听说孩子没了，这下林家还能要她吗？”另一个护士叹了口气，目光中带着几分同情。
“婚礼都没办呢，这下可难了。”走廊尽头传来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小阑躺在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医护人员推着她缓缓驶向手术室，刺眼的白炽灯在头顶一盏接一盏地掠过。
林霆低着头跟在后面，肩膀微微耸动，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他的衬衫皱皱巴巴的，头发也乱糟糟的，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
“林少爷，手术同意书您看一下。”护士递过一份文件。
林霆机械地接过，在上面潦草地签下自己的名字，手指微微发抖。
商场三楼的服装区，玥瑶正在给一件驼色大衣付账。柜台上的香薰散发着淡淡的檀香，让人心情舒缓。
“姐，你看那边。”珠玲轻轻扯了扯玥瑶的衣袖，指向窗外的露台。
烟雾缭绕中，一个保养得体的中年女人正倚在栏杆上抽烟。她穿着一身得体的香奈儿套装，妆容精致，但眼底的疲惫却怎么也遮掩不住。
“那是林霆妈。”箬花放低声音，“这是她唯一的宝贝儿，要不是生了儿子，早就被林霆他爸换掉了。现在儿子又出这种事......”
“我听说林霆还有兄弟啊？”珠玲眨了眨眼，露出疑惑的表情。
“傻丫头。”箬花意味深长地看了珠玲一眼，“那是后来的事了。林家那些事，说来话长。”
玥瑶将卡递给导购，冷笑一声：“自作自受罢了。走吧，去看童装。”
二楼的童装区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小衣服挂满了整面墙。珠玲还没反应过来，箬花和玥瑶已经开始挑选衣服。
“这件粉色的连衣裙不错。”箬花拿起一条裙子在珠玲身上比划。
“小姨，我衣服真的够穿了。”珠玲急忙说，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而且我长得快，买多了很快就穿不了。”
“你这张小嘴啊。”箬花宠溺地捏了捏珠玲的脸，“让我们也尽尽心意不行吗？”
刘秘文的手里很快就堆满了衣服，像一座小山似的。
“刘叔叔气喘吁吁扛不住了。”珠玲又想阻止，眼中满是担忧。
“别担心，再来十件也没问题。”刘秘文笑着说，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从商场出来，几人直奔俄罗斯餐厅。餐厅内部装修复古典雅，充满了上个世纪的风情。
珠玲对俄餐不太感冒，但看着玥瑶和箬花吃得津津有味，也跟着尝了几口。红菜汤的酸味在舌尖蔓延，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这个红肠不错。”箬花又叫了一份，“表妹一定喜欢。”
临走时，她们又买了许多红肠和豆皮小菜，都是柳灵荷平时爱吃的。纸袋里飘出诱人的香气，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老二在车站接他们，看着满车的购物袋，直喘粗气。初春的风还带着些许寒意，吹得他鼻尖发红。
“哥，给你的。”珠玲从包里掏出一包巧克力，递到老二面前。
“给我干啥？我又不吃甜的。”老二推辞道，但眼睛却一直盯着包装精美的巧克力。
“笨蛋，是给小华姐的！”珠玲白了他一眼，嘴角却带着狡黠的笑意。
“哦！”老二恍然大悟，接过巧克力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还是我妹妹懂事。”
回到家，珠玲感觉恍如隔世。熟悉的家具，熟悉的摆设，却让她有种说不出的陌生感。
欧潇阳正坐在窗台上逗云斑，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模糊的轮廓。望着她回来时冷冷丢下一句话：“回来了。”
“这两天有好好吃饭吗？”珠玲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里一阵揪痛。
“问问五哥就知道了。”欧潇阳说，声音里带着几分倦意。
“根本没好好吃！”小五从厨房探出头来告状。
欧潇阳瞪了小五一眼，后者立刻缩回了厨房，只留下一串轻快的脚步声。
“再这样我可不管你了。”珠玲佯装生气，但眼中的担忧却怎么也藏不住。
玥瑶正在分发礼物，珠玲赶紧拿了包豆皮春卷，这是欧教授最爱吃的。包装袋上还带着温度，香味四溢。
她推着不情愿的欧潇阳回家。
玥瑶拿出一套精致的婴儿服，是送给月容的。包装盒上印着烫金的logo，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这可是高档货。”刘婶子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装，生怕弄坏了这件精美的衣服。
白底蓝熊的和服可爱极了，布料柔软细腻，做工精良。
“一定是男孩。”苏嫣嫣笑着说，目光落在月容隆起的腹部，“你看这肚子，圆滚滚的。”
正说着，月容突然脸色发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妈，我肚子疼。”
“可能是吃多了，少吃点。”柳灵荷说，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
“不对劲。”苏嫣嫣察觉到异样，目光落在月容的裙子上，“你看她的裙子！”
月容的裙子上湿了一大片，深色的水渍正在不断扩大。
“羊水破了！”刘婶子惊呼，声音里带着慌乱。
“五哥快去叫车！”珠玲喊道，心跳加速。
虽然还有二十天才到预产期，但幸好东西都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