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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冯家的门,暖气扑面而来。冯大春和刘婶子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画面里正播放着一档综艺节目,笑声录一遍又一遍地响起,却显得格外刺耳。
“珠玲?”刘婶子一见她就站了起来,“这么晚了怎么过来了?”
“我哥还没回来。”珠玲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虑,“春华姐那边到底出什么事了?”
冯大春挠了挠头,电视机的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就说很急,具体的也没说清楚。不过我记得春华的声音听着不太对劲,好像在强忍着什么。”
“你这人真是的!”刘婶子一巴掌拍在冯大春肩上,“这么大事也不问清楚!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春华姐一向是个稳重的人,能让她着急到声音发抖,事情一定不简单。她的脑海里闪过春华平日里温柔的笑容,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
冯大春站起身,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我去学校看看。这么晚了,总得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叫出租车去,不要再骑单车啦。”刘婶子叮嘱道,眼神里满是担忧,“这么晚了,路上不安全。”
珠玲强撑着困意,想等冯大春回来。刘婶子看她眼皮直打架,硬是把她按在了暖烘烘的炕上。
“你先躺会儿,有消息我马上叫你。”刘婶子给她盖上被子,轻声说。
珠玲本想拒绝,可是身子一挨到炕上,疲惫就像潮水般涌来。她迷迷糊糊地想着,一定要等到冯大春回来,却不知不觉睡着了。
直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了她。
“出事了!”冯大春的声音里带着颤抖,额头上还挂着汗珠,“春华被抓了,说她偷东西。珠梁护着她,跟人动了手,也被带走了。”
珠玲猛地坐起来,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飞舞。
刘婶子一个踉跄,差点晕过去,珠玲赶紧扶住她。
很快,钱家人也都赶了过来。客厅里挤满了人,冯大春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实验室丢了一块金砖,后来在春华的床下搜出来了。
“这绝对不是春华姐做的!”珠玲斩钉截铁地说,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抖。
她太了解春华了,那个每天早起给实验室浇花、总是记得给每个人带早餐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那双总是温柔注视着别人的眼睛里,怎么可能藏着这样的心思?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证据确凿,想要洗脱罪名谈何容易?
珠玲的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都能看到相似的担忧和无助。
突然,她想到了欧教授。作为学校的老教授,他在学校里很有威望,或许能帮上忙。
在众人的商议下,珠玲连夜去了欧家。夜已经很深了,但欧家的灯还亮着。
欧教授和谭女士听完事情的经过,立刻打电话联系校长。珠玲坐在沙发上,紧张地看着欧教授的表情,试图从中读出一些信息。
但得到的消息并不乐观。
“证据对春华很不利。”欧教授摘下眼镜,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学校打算从轻处理,但这个罪名怕是难以洗清了。”
珠玲不相信春华会做这种事,一定有人在暗中算计。那些金砖是怎么出现在春华床下的?为什么偏偏是春华?
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她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谭女士端来一杯热茶,轻轻放在珠玲面前:“别着急,我们一定会想办法的。”
珠玲看着茶杯里氤氲的水汽,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她不知道春华和哥哥现在怎么样了,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更不知道该如何证明春华的清白。
春华姐被抓的消息让她一夜未眠,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昨晚的混乱场景。保安室刺眼的白炽灯下,春华姐那张惊慌失措的脸,还有珠梁哥愤怒的吼叫声。
“珠玲,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把人弄出来的。”谭女士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疲惫。她昨晚也一直在打电话联系关系,想尽办法要把人保出来。
珠玲转过身,眼眶微红,声音有些哽咽:“可是珠梁哥打人了,这下麻烦大了。”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那个保安活该!”谭女士难得地露出愤怒的表情,“居然那样对待一个女孩子。”
好在玥瑶连夜打电话求助,总算在天亮时分把人保了出来。一行人顶着凌晨的寒风赶到巡检署门口,冷风刮得人脸生疼。
巡检署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响声,钱珠梁先走了出来。他脸上挂彩,嘴角还带着血迹,衣服也皱巴巴的。柳灵荷却看都没看他一眼,目光死死盯着门口,等待着春华的出现。
当春华出现在门口时,珠玲的心揪了一下。春华只穿着单薄的布衫,冷得直打哆嗦。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眼睛红肿,显然哭过很久。那张往日总是带着温柔笑容的脸,此刻却写满了委屈和无助。
“春华!”刘婶子冲上前去,一把将女儿搂在怀里。她的声音都在发抖,“没事了,没事了,妈在这儿。”
柳灵荷眼疾手快地给春华披上大衣,搀扶着母女俩往出租车走。她的动作轻柔,生怕碰疼了春华。
“妈,婶子......”春华突然停下脚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哽咽,“我真的没偷。”
珠玲看着春华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都要碎了。她多想冲上去抱住春华姐,告诉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但此刻,她只能默默跟在后面。
回到家,玥瑶拿着吹风机给春华吹头发。珠玲站在一旁,看着春华红肿的眼睛,心疼不已。春华的手指不停地绞着毛巾,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小姨,我......”春华终于开口,声音细若蚊蝇,“我签了字。”
“什么?”玥瑶的手顿了一下,吹风机的轰鸣声显得格外刺耳。
“他们说如果我不签字认罪,就要把珠梁抓起来......”春华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他们说珠梁打人是重罪,如果我认罪,就可以从轻处理......”
珠玲知道春华是被逼的,那些人居然用珠梁哥来威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