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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一切都是胖枝一手策划的。她的心理活动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复杂。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陈韶艳在寝室里炫耀她的新手镯。金灿灿的手镯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引来不少人驻足欣赏。
“真好看。”春华只是随口夸了一句,目光平静如水。
胖枝立刻阴阳怪气道:“春华,让你家钱经理买呗,再大的手镯他也买得起。”她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嘲讽。
春华轻轻摇头,唇边挂着淡淡的微笑:“我不喜欢戴这些,干活不方便。”
这句话像一根刺,深深扎进胖枝的心里。自从她倒向春华后,没少被陈韶艳穿小鞋。每次值班都被安排最累的活,报销单总是被各种理由打回,就连茶水间的杯子都莫名其妙地摔碎了好几个。这口气她一直憋在心里,像个不断膨胀的气球。
直到那天实验课上,老师开玩笑说鸾凤玉能打个大金镯子。这句话像一颗种子,在胖枝心里生了根,疯长成参天大树。
她开始密切关注实研室里的鸾凤玉。那块金子不大,但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她注意到老师总是把它放在左手边第二个抽屉里,钥匙就挂在墙上的钥匙板上。
终于,在一个下着小雨的午后,她找到了机会。趁着大家都在专注做实验,她悄悄走到老师桌前,假装找资料。她的手心全是汗,但还是稳稳地拿到了鸾凤玉。
她趁着没人注意,把鸾凤玉偷了出来。她本就身材肥胖,藏在衣服里倒也不显眼。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腔,她强装镇定地走出实验室。
她假装上厕所,实则跑回寝室。可惜寝室钥匙在春华那,她只好先把鸾凤玉埋在树下。回到教室才知道春华因为肚子疼回了寝室。
这个消息让她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天赐的机会。
她赶紧回寝室,趁春华不在,把鸾凤玉用毛巾包好,塞进了春华床下的洗脸盆里。她的手有些发抖,但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得意的笑。
正在这时,走廊传来脚步声。胖枝的心猛地一跳,慌忙爬上春华的床,装睡。
进来的是商艳娟,见床上有人也没多想,转身就走了。胖枝松了口气,赶紧溜了出去。
等春华从洗手间回来时,鸾凤玉已经在她床下等着她了。胖枝躲在走廊拐角,看着保卫科的人带走春华,心里五味杂陈。
这场风波过后,珠玲发现春华变了很多。
那个总是温温柔柔,对什么事都不太在意的女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眼神清澈但更加坚定的女人。她开始主动关心公司的事务,经常去旁听会议。即便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她也能从容应对。
钱珠梁也因为这次事件,对春华更加珍惜。他开始减少应酬,每天准时下班回家。两人的感情反而更进一步,经常能看到他们在公司楼下散步,有说有笑。
珠玲最近常去苏嫣嫣那里看彩虹。每次去都能看到不同的变化。
这孩子长得白白胖胖的,笑起来特别可爱,完全继承了苏嫣嫣的温柔。只是那双黑豆般的眼睛,还带着几分秦家的影子。每次看到这双眼睛,珠玲都忍不住想起那个令人心酸的故事。
想到秦家,珠玲不禁觉得讽刺。这一个院子里最让人讨厌的就是秦家,他家倒是第一个添丁进口的。命运就是这样捉弄人,最不该得到幸福的人,反而总能先人一步。
刘婶子家里现在可热闹了。
刘婶子正值更年期,脾气暴躁得很。动不动就摔东西,骂人的声音能传到院子里。
偏偏她又不敢对女儿月容发火,不敢得罪秦俊杰,舍不得骂外孙,只好把气撒在蒋妈身上。蒋妈被骂得眼圈发红,却还是默默忍着。
还好秦俊杰明事理,反倒更信任蒋妈,这让刘婶子更加郁闷。
柳灵荷看不下去,去劝了几句,反被刘婶子数落一通:“你懂什么?等你到了这个年纪就知道了!”
回到家她却笑了:“等我老了要是这样,我决定自己单独住。省得惹孩子们烦。”
“你这是嫌弃我们麻烦你吧?”钱忠汉不乐意了,放下报纸,瞪着眼睛说。
“你看你,想哪去了。”柳灵荷被逗笑了,“我这不是怕你们烦我吗?”
“干脆把你们扔山沟里得了。”钱珠梁在一旁打趣,眼里带着笑意。
柳灵荷作势要打他,追着他满屋子跑。春华刚好进门,被这场面吓了一跳。
“婶子,他又惹你生气了?”春华放下包,关切地问。
“他说要把我们扔山沟里!”柳灵荷气呼呼地说。
“那我就把他也扔进去陪你们。”春华笑着说,眼角眉梢都是温柔。
“这个媳妇儿不向着自家男人,不要也罢!”钱珠梁在外面喊,声音里带着笑意。
“这张破嘴!”柳灵荷拿着扫帚追了出去,“看我不打烂你的嘴!”
突然听见隔壁传来摔东西的声音,柳灵荷赶紧放下扫帚过去查看。
只见地上一片狼藉,奶粉和水洒得到处都是,碎掉的奶瓶躺在中间。刘婶子站在一旁,脸色铁青,蒋妈蹲在地上默默收拾,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地板上。
月容的奶水本来挺足,可自打出了月子,两个小家伙跟小老虎似的,吃得一天比一天凶。再多的奶水也不够这两个小祖宗吃的。柳灵荷这才让玥瑶弄了些进口奶粉来,好歹能给月容分担些压力。
“这奶粉可不便宜。”柳灵荷叹了口气,想起玥瑶那神神秘秘的样子就来气。
玥瑶死活不肯说价钱,只说是送的。但柳灵荷在街上见过,知道这洋奶粉贵得吓人。一罐子就抵得上普通工人半个月的工资,想想就心疼。
秦俊杰站在屋子中间,脸色铁青,双手叉腰的样子活像一尊怒目金刚。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地上的狼藉,眉头拧成了个疙瘩。那股子怒气几乎要从他身上溢出来。
刘婶子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灰溜溜地往外走。她的脚步虚浮,时不时还要扶一下墙,看得出是被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