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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轻声开口，“我也想过要改变。”
珠玲和玥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欣喜。
“那就这么定了！”珠玲拍手道，“明天让小姨带你去找工作。”。
刘婶子望着两个年轻姑娘关切的眼神，心里一暖，终于点头应道：“好，听你们的。”
夜里，刘婶子躺在炕上辗转反侧。隔壁传来月容哄孩子的声音，她习惯性地想起身去帮忙，却又硬生生忍住了。
清晨，她推开门时，月容正躺在炕上逗两个孩子玩耍，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刘婶子站在门口，看着这熟悉的一切，鼻子一酸。
她走进柳灵荷的屋子的时侯，钱忠汉正坐在椅子上抽烟，见她进来，叹了口气：“这日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钱忠汉安慰道：“等我找亲家说说，让他和俊杰好好说道说道。”
刘婶子心下一酸。
其实冯大春也和秦俊杰说过几次，只是秦俊杰脾气太倔，又对月和孩子护得紧，冯大春自觉无趣也就不再提。面对满腹委屈的刘婶子，他也开解过无数次，可惜也是收效甚微。他也就索性不管了。
珠玲看在眼里，暗自琢磨着得尽快帮刘婶子找点事做。
第二天一早，玥瑶就带着刘婶子去了晨曦炒货厂。
玥瑶站在晨曦炒货厂的大门前，目光落在刘婶子那件崭新的呢子外套上。料子很好，剪裁也合身，只是那股浓郁的樟脑丸味道实在刺鼻，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初春的风还带着些许寒意，吹得门口的杨树叶子沙沙作响。玥瑶看着刘婶子紧张地搓着手指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发愁。
“柳厂长，您来得可真早。”
陈姐推着那辆掉了漆的二八大杠，从胡同口骑过来。她今天特意换了件鲜艳的红色毛衣，脸上堆满了笑容：“这大清早的，您在家多睡会儿也成，我们都懂规矩。”
“陈姐。”玥瑶冲她点点头，随即侧身让出半步，“这是我邻居刘婶子，想来厂里找点事做。”
刘婶子连忙点头哈腰，脸上的笑容有些拘谨：“你好。”
陈姐带着刘婶子参观了生产线，又向她介绍了新产品，还和她讲了厂子里的各种工作岗位，刘婶子听得眼睛直发亮。
回到办公室，玥瑶给刘婶子倒了杯水。热气腾腾的茶水映着刘婶子略显苍白的脸色，她小心翼翼地捧着茶杯，目光不时瞟向陈姐。
“刘婶子以前在总公司做业务员，经验丰富着呢。”玥瑶说这话时，注意到陈姐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
可惜好景不长，当谈到具体线路安排时，问题就来了。
“这火车线路啊，”陈姐皱着眉头，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没有铁路家属证，成本可就高了。光车票钱一个月下来，就得花去不少。”
办公室里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墙上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玥瑶看着窗外飘过的一片云，心里也犯了难。给刘婶子开特殊，对其他人不公平；不开特殊，这工作真不在她能力范围。
“咳咳。”陈姐突然清了清嗓子，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我倒是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刘婶子眼睛一亮，身子不自觉地前倾。
“我有个堂哥，”陈姐压低声音，目光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在铁路上班，老婆走得早，一个人带大两个孩子。”
“假结婚，办个证，拿到票本就行。”陈大姐眨眨眼，“多简单的事。再说了，现在这年头，谁还没个门路啊？”
刘婶子连连摇头：“不行不行，还是算了。”
下班时分，刘婶子执意要自己坐公交回家。她走在熟悉的胡同里，看见珠玲和晏眸她们在跳皮筋，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刘婶回来啦。”珠玲笑着打招呼，皮筋在她脚下绷得紧紧的。
“你娘回来了吗？”刘婶子站住了脚步，目光在院子里搜寻。
“回来了，还念叨您呢。说您怎么还没回来呢。”
这句话像一剂良药，抚平了刘婶子心里的失落。她整了整衣襟，脸上重新有了笑容：“我这就去看看你娘。”
刘婶子开始跟着其他业务员学习业务知识，她谦虚好学，虽然没有铁路证，但大家都愿意带她。
日子变得充实又忙碌起来，刘婶子脸上的笑容也多起来了。
柳灵荷捏起一颗小巧的松子，在窗前的阳光下细细端详。这松子比寻常的要小上一半，但通体油亮，饱满圆润，在她指尖轻轻转动时泛着诱人的光泽。
她轻轻咬开松子壳，清香立刻在口腔中弥漫。细嫩的松子仁带着独特的甜味，让她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这品种可真稀罕。”柳灵荷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剩下的松子，目光中闪烁着难掩的喜爱，“我还从没见过这么特别的松子。”
大林婆婆搓了搓粗糙的双手，脸上堆满褶子的笑容格外真诚：“我还担心您嫌个头太小不要呢。这是我们老家特有的品种，产量不高，但味道确实好。”
“这么小的松子有什么好的，嗑起来费劲死了。”小爱撅着嘴，一脸不以为然地靠在门框上，“还不如普通的大松子实在。”
柳灵荷瞥了她一眼：“你懂什么，这松子虽小，可是仁儿饱满，香味浓郁。市面上很少见，有的人就专门找这个品种。”她顿了顿，“大林婆婆，您这批货我全要了。”
老两口闻言，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们跟着小爱去称重，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杨柳施施然走下楼来，一身淡粉色连衣裙衬得她肤若凝脂，精心描画的眉眼更添几分妩媚。她低着头，长发垂落，遮住了微微泛红的脸颊。
小爱见状就来了气，叉着腰数落道：“又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要往外跑？整天就知道往外跑，也不想想厂里还有多少活没干完！”
杨柳咬着下唇，却始终没有抬头。
“你话怎么这么多？”冯夏雨的声音突然从楼上传来。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下楼，凶巴巴地瞪了小爱一眼，“管这管那的，你是她妈啊？”
小爱被他一吓，缩了缩脖子，转身就往楼上溜。
杨柳见状赶紧趁机往门外走，冯夏雨却被柳灵荷喊住。
“要去哪儿？”柳灵荷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试探。
冯夏雨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婶子，去看电影，跟珠梁说好了的。”
柳灵荷摆摆手：“去吧去吧，年轻人出去玩玩也好。”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柳灵荷心里美滋滋的。这两个孩子，一个活泼开朗，一个温婉可人，站在一起倒也般配。
珠玲却总觉得这对年轻人之间少了点什么。杨柳太过温顺，在冯夏雨面前总是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一句话。爱情本该是平等的，可她却把自己放得太低，为情所伤太掉价。
“那个样子，哪像是谈恋爱的？”珠玲忍不住嘀咕，“倒像是伺候少爷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