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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小五得知贵客到访,更是使出浑身解数。案板上飞快地响起切菜声,油锅里传来滋滋作响的声音。很快,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品摆上桌,连见多识广的柳老爷子都忍不住连连称赞。
主桌上的座次早已安排妥当。柳家老两口、珠玲姥姥姥爷坐在上首,大舅和钱忠汉紧随其后。柳灵荷因为之前见过面,也被安排在这一桌。珠玲是姨姥点名要坐在身边的,玥瑶陪着父母,冯大春作为亲家也跟着上座。
苏嫣嫣借口要照看孩子婉拒了,陈柏恰好不在家。整个餐桌氛围其乐融融,觥筹交错间充满了温馨。
柳老爷子尝了一口菜,眼前一亮:“这后生有两把刷子,这厨艺堪比米其林大厨。”他放下筷子,目光中带着赞赏。
珠玲姥姥听了这话,脸上泛起光彩。想不到当初最看不上的外孙子,如今也能为她争光。她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厨房方向,眼神柔和了许多。
“这孩子就是爱做菜,不爱读书。”珠玲姥姥的语气明显软了下来,“随他去吧,开心就好。这手艺倒是随了我。”说这话时,她的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柳灵荷一直在默默观察珠玲姥姥的表情,见她松口,紧绷的心也跟着放松下来。她给珠玲姥姥夹了一筷子菜,动作自然。
“三姨,您这话可不对。”玥瑶立刻抗议道,声音里带着几分俏皮,“您总共做几顿饭?这些都出自姨夫之手呢?”
“你这孩子,我做得多了,你没看到而已。”珠玲姥姥佯装生气,但眼角的笑意出卖了她。
珠玲姥爷见状赶紧打圆场:“家里重要的菜都得你三姨做,我实在拿不出手。”他的语气温和,带着几分宠溺。
“一年能有几次重要的?”柳老太太打趣道,眼神中带着几分狡黠。
“次数不重要,重要的是都是最关键的时候。”珠玲姥爷笑呵呵地说,目光温柔地看向自己的妻子。
柳老太太看向柳老爷子,眼神中带着一丝幽怨:“瞧妹夫这张嘴多会说,难怪把你宠得这么娇气。”屋内响起一阵善意的笑声。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柳灵荷开始为住宿问题发愁。她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视,平房条件确实太差,柳家人住不惯,可送去招待所又显得不够热情。她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珠玲姥姥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母女俩时不时对视,都在为这个问题犯愁。房间里的气氛略显凝重。
就在这时,大舅妈轻步走来,俯身在珠玲姥姥耳边小声说:“妈,我有个主意。”她的声音轻柔,带着几分试探。
“说。”珠玲姥姥微微侧头。
“您跟二姨许久不见,必定要促膝长谈一番。平房住不习惯,招待所又太冷。要不搬去楼上安顿吧?”大舅妈的提议让珠玲姥姥眼前一亮。
“楼上?”珠玲姥姥狐疑地看着儿媳。
“我们一家回娘家住,两间房正好。”大舅妈补充道,语气诚恳。
珠玲姥姥脸上终于露出笑容:“这年轻人心思真细腻。”她的语气中带着赞许。
大舅妈得到认可,立刻带着全家离开,免得耽误客人休息。临走时的脚步轻快,显然心情不错。
柳老太太看着这一幕,又酸溜溜地说了句:“你瞧你当着儿媳的面,多威风。”虽然论资格,她更该有这派头,遗憾儿子不成器。这话说得既是玩笑,又带着几分真实的感慨。
考虑到他们坐车劳累,饭后就安排去休息。柳灵荷不放心,主动跟着去帮忙。她的心里还惦记着要确认房间是否收拾妥当。
进了大舅家,她愣在了门口。屋里收拾得一尘不染,铺盖寝具全都焕然一新,就连卫生间里都准备好了新毛巾牙刷。原来大舅妈早有准备,这份心思让柳灵荷既感动又惭愧。
珠玲姥姥虽然没说什么,但看向儿媳的眼神越发柔和。这个儿媳妇关键时刻确实靠得住,让她很是欣慰。
临走时,她问玥瑶要不要一起住。
玥瑶连连摇头,笑着说:“让她们姐妹叙旧,我才不凑热闹,炕上睡得多舒服。”她的语气轻松,但柳老太太看着女儿这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忧虑,不知这变化是好是坏。
柳灵荷带着珠玲来帮忙安顿,珠玲姥姥看时间不早,留她们住下:“大半夜的,带孩子回去折腾什么。”她的语气里带着长辈的关切。
珠玲很有眼色,察觉到姨姥和姥姥可能有话要说,立刻撒娇道:“我要跟姥爷睡客厅!”她的声音清脆,带着孩子气的天真。
“会不会冷?”珠玲姥姥有些担心地问。
“没事,我看着她。”珠玲姥爷笑呵呵地说着,起身去收拾床铺。夜色渐深,屋内的灯光温暖而柔和,照亮了每个人脸上的笑容。
沙发虽旧,却是这个家最珍贵的家具。布面已经磨得发白,靠背处还有几处补丁,但依然散发着岁月沉淀的温馨。
每逢过年,二舅一家回来,这张沙发就成了最好的临时床铺。珠玲从小睡惯了席梦思,穿越到这个年代后,只能和硬炕头作伴。此刻能睡上这张柔软的沙发,她心里甜滋滋的,像含了块蜜糖。
屋内昏黄的灯光下,姥爷小心翼翼地将珠玲安置在靠墙的一侧。他自己则在外边搭了几个板凳,大半个身子都悬在外面。木板凳之间的缝隙被旧报纸填满,勉强支撑着他的体重。
“姥爷,你会不会掉下去啊?”珠玲仰着小脸,担忧地问道。她的大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水润的光。
姥爷轻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不会的,姥爷睡相可好了。”
珠玲将小脑袋靠在姥爷温暖的胸膛上,胖乎乎的小手环住他的脖子,软糯地说:“珠玲最爱姥爷了。”
这一句话,让姥爷心都化了。他眼角泛起细微的湿意,连忙偏过头去。
老人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掖好被角,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易碎的瓷器。他一下一下拍着珠玲的背,哼起了走调的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