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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封赏都鼓舞士气。第二天拂晓,当北狄残部集结在黑龙城外时,帝国的军队已经自发组织起了冲锋。没有战鼓,没有号令,三十万人如同潮水般涌向敌阵。因为他们知道,身后的帝王会把每一分战利品都公平分配。
黑龙城墙被鲜血染成了褐色。当木泷权踏着尸体走上城楼时,幸存的北狄贵族跪了满地。他们献上了世代相传的九斿白纛,却被新帝随手扔给了身后的亲兵。
陛下,这些俘虏...七皇子指着跪满广场的北狄王室。
木泷权摸了摸龙纹胎记,那里传来的灼热感让他想起万亿年前的某场战役:工匠和医师留下,其余的发配去修驰道。他顿了顿,突然指向一个抱着婴儿的妇人,那个孩子,带回京城交给太傅教养。
所有人都愣住了。那婴儿是北狄可汗的遗腹子,按理说该斩草除根。但没人敢质疑新帝的决定——尤其当龙纹胎记开始泛金光的时候。
永一康二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当北伐大军凯旋时,京城的百姓冒着大雪在朱雀大街跪迎。他们惊讶地发现,将士们的铠甲下都鼓鼓囊囊的——那是缝在里衬中的金叶子,帝王允许他们用最舒服的方式携带赏赐。
木泷权没有直接回宫。他先去太庙给恒泰帝上了炷香,又去刑部大牢提审了几个北狄匠人。当夜,工部就接到了研制新式农具的旨意——这些农具的图纸,是从北狄王庭的密室中缴获的。
知道朕为什么留那孩子吗?新帝突然问正在拟旨的孟元直。
老丞相的笔尖顿了顿:陛下圣心独运...
因为他眼睛里有光。木泷权摩挲着龙纹胎记,想起万亿年前某个轮回里,自己也曾是这样被敌人收养的孤儿,这天下,终究是孩子们的,无论是何等民族,在朕治理的天下,没有高低贵贱之别。
这句话随着春风传遍帝国。当北境开始播种新式作物时,南疆的土司们主动送来了质子,西域的商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低价铁器。而那个北狄婴儿,此刻正在太傅怀里呀呀学语——他学会的第一个词是太平。
永一康三年的第一场雪落在太极殿的鸱吻上时,木泷权正用朱笔圈改着《均田令》的最后条款。鎏金灯树投下的光影里,他右颊的龙纹胎记泛着暗红的光,像一条蛰伏的赤蛟。笔尖在凡隐匿田亩过百顷者,籍没家产,主犯枭首这句上顿了顿,晕开一团触目惊心的红。
陛下,四大世家的联名奏折。小顺子跪在龙纹御毯上,高举的鎏金托盘里躺着卷雪蚕丝织就的奏章,墨迹里掺着金粉——这是世族大家才用得起的奢华。
木泷权看都没看,随手将奏折扔进脚边的青铜炭盆。火焰腾地窜起三尺高,照亮了他嘴角那抹冷笑:传旨,明日午时,朱雀门宣《摊丁入亩诏》。
边境立威的战事结束后回到帝都,木子文延续恒泰帝的政策,更加激进的执行下去。当第一道《火耗归公令》贴满州县衙门时,江南的盐商们连夜凿沉了三十艘运银船;而当《改土归流》的圣旨传到西南,三个土司当即砍了宣旨太监的脑袋挂在寨门上。
他们要反?七皇子木诚握着军报的手青筋暴起,臣弟这就去调边军!
木泷权却正在把玩一方歙砚——这是从陇西李氏抄没的赃物,砚底刻着永不加赋四字,irony得令人发笑:不急,让他们再囤些粮草。龙纹胎记在说这话时诡异地蠕动着,正好省了朕征粮的工夫。
木子文对帝国进行全面的政治改革。当户部清丈田亩的官吏带着新式算盘下乡时,每个队伍都配了工部最新研制的霹雳车——这种装着火药箭的弩车,一箭能轰开世家最坚固的坞堡大门。
摊丁入亩、火耗归公、改土归流。九道新政诏书像九把尖刀,同时插进世家门阀的心脏。最致命的是《科举改制诏》——寒门学子从此能与世族同场较艺,考卷一律糊名,誊录用朱砂,彻底断了世家操纵科场的路子。
后世历史记载——因东武大帝发动土地改革,将天下之土尽皆纳入国家管理,再根据农家人丁数分配田地。当第一批地契发到农户手中时,黄河两岸的哭声震天——老农们跪在冻土上亲吻那些盖着玉玺的桑皮纸,仿佛捧着祖祖辈辈不敢奢望的神谕。
坐拥无数优良田亩的四大世家自然心怀不满。清河崔氏的族长在祠堂里摔碎了御赐的玉如意;太原王氏连夜将百万石粮食转移进祖陵地宫;琅琊林氏更绝,竟在族学里挂起诛暴君的白幡。
最终在一个雨夜四家商定起事。雨水冲刷着陇西李氏祠堂窗棂上的血迹——那个反对起事的族老,被亲生儿子一刀捅穿了喉咙。四姓族长在祖宗牌位前歃血为盟,用的是一柄淬了毒的青铜匕首——据说能见血封喉,连大罗金仙都救不回来。
在寒冬末发动叛乱,史称——世家大乱。腊月初八的清晨,太原城的守军发现护城河漂满了尸体——全是当地官学的寒门学子。城墙上一夜之间贴满了《讨木贼檄》,落款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