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潮归心·龙旗照海·同泽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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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凡悬挂龙纹蓝底旗之商船,皆受炎华海军铁舰随行护佑!凡南洋华商子弟,经考选,可入炎华地方乃至中枢政务院任职,以才取士!
    无声的惊雷在每一个人心中炸响!李振勋第一个无法自持,泪水如决堤洪流汹涌而出。他猛然以额重重撞击冰冷坚硬的金砖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身体剧烈起伏如风中槁木:“漂泊!百年飘零!茹毛饮血!今…今日…终…终有国可依!此身!此骨!愿为龙旗之上一缕经纬!一颗铆钉!一片鳞甲!”声音泣血,字字千钧!众人无不潸然泪下,泪水浸透了面前文书洁白的边角,晕开一片氤氲水痕,那墨迹却愈加鲜明,仿佛烙印在灵魂深处。这不仅是契约,这是血脉归根的凭证,是尊严回归的宣告!
    深沉的夜色如厚重的墨汁,涂抹着雄伟的紫宸殿。殿内,铜鹤香炉最后一缕纤细的青烟,与南洋商人皮匣夹缝里飘散出的辛烈黑胡椒、肉豆蔻的独特辛香,奇妙地缠绕、融合在寒冷的空气中。没有珍馐美酒的盛筵,唯有大统领令膳房端上的七碗朴实滚烫的鱼丸汤。那鱼,是悉尼港晨曦里捕获的鲜活鲭鱼,肉泥雪白弹牙;那粉,是泉州府千里迢迢运来的上等糯米,软糯中带着熟悉的稻香;浮在清亮骨汤上的那几粒青翠葱花,更是今早同泽共耕社新摘送来的,带着露珠的气息。
    “都尝尝吧。”胡泉的目光落在陈金钟身上,语气平淡却深如古井,他亲手将一碗推到陈金钟面前,“你兄长陈金钏,当年在狮城那条‘望乡’小巷的小摊上,也给我端过这么一碗鱼丸。”他的指节轻轻叩了叩碗沿,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说过:‘在南洋,若能吃到这一口,就不算真的离了根,断了魂。’”
    陈金钟握着温热的瓷勺,手指微颤,悬在碗口。汤里那几粒浑圆的鱼丸沉沉浮浮,在清汤映照下的、碗底烧制的龙纹藻井倒影里轻轻旋转。那模糊的光影荡漾开来,竟慢慢幻化成了三十年前狮城码头那个风雨飘摇的黄昏——兄长陈金钏送他登上开往陌生大陆的商船,码头上昏黄的灯笼光影在漆黑汹涌的海浪里被打碎、扭曲、漂摇不定。那一碗热汤滚下的暖流,曾是他远行最后的慰藉……巨大的酸楚与浓烈的归思瞬间涌上喉头,堵得他呼吸艰难。他猛地抬起头,直视胡泉的双眼,声音沙哑却无比坚定:
    “大统领!狮城华商会!欲将那荷兰红毛鬼霸占了七十年的旧海港码头,赎回来!用我们炎华自产的‘卧龙岗钢’,重铸那泊位!修起铁骨栈桥!我们……恳请大统领,能派炎华的工程师过海助阵!此非生意,实为华族故土重光第一战!”
    胡璇泽默默放下手中的碗。那温润的汤汁,此刻在他喉间却激起一股凛冽的热流。他不紧不慢地从宽大的袖袋中取出一卷宣纸,轻轻展开在桌案上。那竟是一幅笔触细致、格局宏大的狮城“华英书院”扩建设计草图。他目光灼灼,手中的朱笔饱蘸心血,在一侧原有的讲堂、书库旁,添绘上一栋挺拔簇新的教学大楼。“胡某愿倾毕生积蓄,”他的声音低沉却字字如刻,“在狮城,办一所真正的‘同泽学堂’!一砖一瓦,皆出华商!一桌一椅,皆用南洋赤心木!但请大统领恩准——”他将笔搁下,躬身拱手,“赐我等一块刻有炎华龙纹的校牌!悬挂于学堂正门!更恳请准允使用炎华新订之课本!学堂先生,我胡家祖业遍布南海,自有亲朋故旧可请!唯求一块圣主钦点的龙纹校牌,便是我南洋子弟认祖归宗的脊梁骨!”
    沉重的闷响在殿中回荡!邱忠坡手中的铁头藤杖,在金砖地面上重重顿击了三下!每一下都似要砸碎某种沉重的枷锁。老人站起身,身躯虽显佝偻,眼神却锐利如鹰隼:“苏门答腊,我等华商购置的胡椒园,连山遍野!我等欲效仿‘共耕社’之制!划半园改种炎华之良种细绒棉!若荷兰狗胆敢如往年般,贱价强收,肆意盘剥!我等自会用炎华新造的‘飞剪快船’,劈风斩浪,将那胡椒、棉花,一股脑儿全运到这悉尼港来!送到同泽商会的门市去!让那红毛鬼闻闻新棉的香气!看看炎华商船的帆影!”
    胡泉的目光,依次扫过这七双燃烧着不同火焰却饱含同一种期盼的眼睛——陈金钟眼中是沉甸甸的重建家园之志,胡璇泽眼中是薪火相传的不灭文心,邱忠坡眼中是寸土必争的剽悍不屈……他脸上的肃穆线条渐渐舒展,一个发自肺腑的、复杂的笑容缓缓漾开。他并未言语,只是转身,大步走向殿外那被清冷夜露笼罩的广阔平台。众人紧随其后。
    深邃的夜空中,唯有卧龙岗方向,依旧亮着一片恢弘的赤红光晕。那不是灯火,那是钢铁厂的巨型高炉,正如天地间永不疲倦的心脏,吞吐着烈焰与光,其势如火山喷薄,将半边墨色苍穹都染成了奇异的暖色调,如同一颗沉甸甸镶嵌在广袤“袋鼠之洲”胸膛上的滚烫红星!
    “看那炉火,”胡泉的声音很低,却异常清晰地穿透冰凉的夜气,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你们远在南洋之时,它就一直在那边烧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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