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走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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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田舍夫的不易。
    有的人完全不在乎田舍夫的死活,死命压榨。
    有的人是真不知道田舍夫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压榨起来没個数。
    邵勋大概是想挽救后一类人吧。
    庾琛家那小子,本是极英俊一少年郎,现在晒得黝黑黝黑的,被邵勋折腾惨了吧?
    糜晃随意走动,继续看着。
    不远处的山脚下,有人在打磨石盘,应该是要制作石磨磨麦。
    大旱之际,很多水碓没法用了,畜力磨盘是最好的选择。
    这玩意在士族豪强的庄园内并不鲜见,不然他们也没法吃胡饼、蒸饼、汤饼之类的面食了。唯在下民之中较为少见,因为他们一般习惯种粟。
    不知不觉间,司州部分地区的农业生产习惯开始改变了啊。
    有的人,在试图改变这个天下,造福生民,壮哉!
    几辆马车顺着铺好的路行了过来。
    一位头戴帷帽的妇人下了马车,手里还提着食盒。
    她身后还跟着十余护卫、仆役,这会纷纷从车厢内取出食盒,静待吩咐。
    “噹”声响起,赫然是军中退兵的钲声。
    邵勋直起身来,稍稍捶了捶腰,与属官们说说笑笑走了过来。
    军士、屯兵们也陆续收工,前往另外一侧,排队领取粟米饭、咸菜、鱼汤。
    原来到吃饭的时候了。
    农忙之际,一日三餐,非常不错了。
    糜晃与邵勋等人一一见礼寒暄完毕。
    邵勋告罪一声,来到路边的榆树下,惊喜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妇人掀开帽檐下帷幔,竟然是范阳王妃卢氏。
    在看到邵勋一脸惊喜、不似作伪的表情时,心中一暖,暗道我来送个餐,他这么高兴么?想着想着,竟然有些欣喜雀跃。
    “郎君刈麦辛苦,妾在家中做了一些饭食,却不知郎君喜欢不喜欢。”卢氏仰着脸说道。
    “薰娘做的,我都喜欢。”邵勋轻笑一声,拉着卢氏的手上了马车。
    糜晃瞟了一眼,便不再多看。
    竟然是范阳王妃,为何不是……她?
    “糜子恢来找郎君,是不是又要出征了?”车厢内有个小案几,卢氏一边摆弄着餐碟,一边问道。
    “可能是吧,但我现在走不开。”邵勋接过蒸饼,咬了一口,味道不错,又连吃两大口。
    卢氏看邵勋非常喜欢她做的吃食,心下忍不住喜悦,旋又想到眼前这个男人要出征了,心中怅然若失,刚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结果又要上战场卖命。
    邵勋继续吃着,也不问卢氏为何给他送饭——这是第一次。
    到最后还是卢氏忍不住了,低着头说道:“王国舅家的荆氏兄妹三人来广成泽了。”
    邵勋点了点头,不是很关心,只是赞道:“薰娘手艺这么好,以后要多尝尝。”
    卢氏嘴角含笑,一直捏着裙角的手终于松了开来。
    “刘庆孙遣人来追索荆氏,被我撞见,骂回去了。”卢氏又道。
    邵勋讶然。
    卢氏忍不住抬起头,故作轻描淡写道:“刘庆孙以前在范阳王府为长史,在我面前还不敢造次。”
    “薰娘果然是女中豪杰。”邵勋一脸正经地说道,甚至还放下手中食器,拱手作揖,表示佩服。
    卢氏绷不住了,捂嘴直笑。
    她知道邵勋在陪她闹着玩。
    她性子活泼,经常被裴妃说三十岁的人、十七岁的心性,意外地感觉与邵勋说话非常放松,能让自己心情愉悦。
    邵勋吃完蒸饼和几碟小菜,已有八分饱。
    卢氏麻利地收拾完餐具,又拿出茶鼎,从中舀出茶汤,倒入茶碗中。
    邵勋抓住她的一只手,轻轻摩挲,满足地叹了口气。
    范阳王三十七年的生命中,大概都没享受过几次这种服务。而他邵某人,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天天享受。
    倒完茶后,邵勋把卢氏拉入怀中,问道:“你想好了吗?”
    这话是羊献容问邵勋的,现在被他借过来问卢氏。
    卢氏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轻如蚊蚋地应了声。
    “那好。”问清楚之后,邵勋点了点头,道:“今晚住流华院,做水引饼给我吃。”
    如果卢氏不愿意,他也懒得招惹。
    他现在的身份地位,能玩的女人太多了。说难听点,今晚他去把襄城公主司马脩袆睡了,只要不声张,弄得满洛阳皆知,王衍、王敦都不会和他公然翻脸。
    当然,女人心甘情愿了,有额外的好处,比如解锁更多动作,这是邵勋喜爱的。
    就像他兴致起来,把岚姬的大白腚拍红了,也只会惹来娇嗔。
    但如果岚姬本就很抵触他,你再这么做,那就是折辱了,一不小心,美人儿想不开,可能就那啥了。
    呃,岚姬现在似乎有点喜欢被他拍打了,这是邵勋始料未及的……
    “郎君,糜校尉来了。”唐剑在车外低声禀报道。
    邵勋应了一声,将手从卢氏的两裆衫内抽出,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志得意满地下了车。
    嗯,先战术调整了一下裤褶的位置,静静等了一会后,这才举步向前。
    卢氏脸红地无以复加,只觉脑袋嗡嗡的,心砰砰直跳,胸前发烫,双腿无意识绞动着,浑身酸软无力。
    良久之后,马车外的声音才隐隐传了过来。
    “我要北上也不会去河内。”这是邵勋的声音。
    “那你想去哪里?”这是糜晃的声音。
    卢氏静静听着,有些忧虑。
    “我在宜阳有坞堡,正合屯兵。若精兵被派往河内,何人来守宜阳?”
    “匈奴不一定对你的坞堡感兴趣。”
    “换个人去河北吧。糜公不妨对司徒直说,我若屯兵宜阳,定然不教匈奴从此轻松通过。”
    “唉,也就你敢和司徒讨价还价。”
    “还没正式讨价还价呢。钱粮呢?器械呢?”
    “粮是真没有。大旱之际,太仓内的粮没人敢动。哪怕只是一千斛,也得司徒同意方可调拨。钱帛倒是可以给伱一些。器械么,武库内搜刮一下,总还是有的。如果你要新的,就得等一等了。这两年少府新制的器械,都优先供给禁军及豫、兖军士了。”
    “糜公先回吧,司徒什么时候同意了,我什么时候再出兵。”
    “唉,你这是不打算给司徒台阶下啊。”
    “已经很给面子了。照我原本的心思,今年就不该打仗,好好救灾不行吗?”
    二人的声音渐渐远去。
    卢氏也慢慢回过了神。
    悄悄摸了摸脸,还很热。
    她又鬼使神差地摸了摸胸口,仿佛还能感受到男人粗糙手掌的力度。
    “不对!”卢氏突然反应了过来。
    家里还有人住着呢,今晚不行。
    她提着裙摆,慌忙下了车,却早就不见邵勋、糜晃的身影,顿时有些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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