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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p>
李秋水脸有些红：“是，姑祖母我懂您的意思了。”</p>
“女人呐，不进宫的，都以为宫中是多么好的地方。当你在这里过了一辈子，你才知道这里是个什么地方。哀家还能寿终正寝，哀家已经是赢家了。可哀家怎么就赢的这么不舒服呢？”</p>
李太后叹气摇头笑：“人都这样，活到头，才能活明白，可活明白了，也没用了。再来教导晚辈，晚辈又能听进去几句？到头来，还是要跌跌撞撞自己过。哀家只希望你们都好好的。好好的才好啊。”</p>
李秋水是聪明，可是再聪明的人，也要经历过很多事，才会更聪明吧。</p>
李太后见了李秋水之后，只是叫人将她的一些东西搬去了安宁殿。</p>
只叫华嬷嬷亲自去，说了：一句好好念书，听你六哥的话。</p>
然后也不肯见九皇子了。</p>
做完这件事，她就真像是再没什么好担心的，放任身子更加一日不如一日。</p>
齐怿修来陪伴的时间变得更长了，可太后的身子也更弱了。</p>
终究是等不到过年了。</p>
十一月十四这一天起，太后不再进食，也鲜少能说话了。</p>
偶尔醒来，已经有些糊涂了。</p>
要许久，才能分辨出是什么人在。</p>
不过，分辨出来也不怎么能说话。</p>
皇帝这几日已经不离开这里了，日夜陪伴。</p>
嫔妃们就在外头伺候着。</p>
十五这一天，李太后彻底不认识人了。</p>
十六夜里开始，就越来越不好，参汤也喝不进去了。</p>
到了黎明时分，太医就委婉建议，该给太后娘娘穿戴了。</p>
总不好咽气才穿戴。</p>
齐怿修只好松了手，叫皇后等人进来给太后装扮。</p>
太后是要穿大吉服去才对的，所以里里外外十几层，等装扮好了，已经天光大亮了。</p>
李太后并没有回光返照，她只是沉睡者，安静的咽了气。</p>
齐怿修跪在当地，慈安宫中哭声一片。</p>
安宁殿里，听闻太后薨逝，九皇子沉默的哭成泪人。</p>
李太后是皇上生母，丧礼自然办的大。</p>
举宫哀悼，朝中也要穿白。</p>
皇帝七日不上朝，便在宫中恭送太后入先帝陵寝。</p>
太后是加封的皇后，自然是要与先帝合葬的。</p>
皇后以及嫔妃们，皇子妃们，都是要每日早晚叩拜的。</p>
东宫中，太子妃叶氏，良娣崔氏都有资格。</p>
崔氏是九月里进的东宫。</p>
整整一个月，不知怎么过去的。</p>
好在皇后和贵妃联合管理后宫，倒也没生出乱子来。</p>
终于将太后送出宫，已经是腊月都过了一大半了。</p>
太后纵然走了，可年不能不过。</p>
太子与两位皇子都是这一年大婚的，这个年就算是因为太后的离去要从简，可也是要过的。</p>
皇后这几个月，一根蜡烛两头烧，已经是吃不住了。</p>
可过年不能倒下。</p>
偏这时候，二公主也进不来，她生的艰难，做了个对月子。</p>
所以，新晋的太子妃叶氏今年几乎做了个顶梁柱。</p>
皇后是真利索，直接要丢一般权柄给贵妃。</p>
沈初柳更利索一句臣妾身子实在不成就顶回去了。</p>
然后皇后至极将叶氏叫来了。</p>
行，你婆婆不成，你来吧。</p>
反正太子妃管理也是名正言顺。</p>
于是……皇后直接跳过了妃位上的几个，倚重起了叶氏。</p>
对这件事，许久没怎么笑过的皇帝都笑了。</p>
皇后做事，总是这么名正言顺。</p>
可不么，皇后身子不舒服，叫太子妃辛苦，这不就是民间做婆婆的累了，叫儿媳妇管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