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勇冠三军威名扬(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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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长生得沈炼所救一下有了空隙,赶紧向后一撤拉开与徐海之间的距离,趁此机会得以喘息口气。
    沈炼长刀一横挺身而立,他个子略高于俞长生,挡在他身前更是英姿挺拔,说道:“长生,我来对付他。”
    原来沈炼本已经稳操胜券自信用不了多久便可以胜得夜西愁,突然间他也听到了徐海的威慑之声,沈炼料定义弟虽强但绝非是徐海的敌手,自己虽然一时占得上风但想顷刻间格毙夜西愁也是做不到的。
    若是让俞长生一人相敌徐海实在是太过危险,可要等自己拿下夜西愁后再前往相助只怕为时已晚,沈炼心中实在放心不下长生的安危,便对秋叶丹和陆流呼喊道让他们俩先缠住藏点红和夜西愁,自己先去援助俞长生。
    秋叶丹和陆流也都知道此刻俞长生的处境比之他们凶险百倍,徐海之残忍强大远非藏点红和夜西愁可比,便赶紧让沈炼前去相助,她们两人留下与夜西愁和藏点红一战。
    俞长生向远处一看,此时陆流和秋叶丹正在与夜西愁及藏点红四人混战激斗,现在他们两处战局皆是凶险都不得半点分心抽身,只能选择相信彼此,自己须和大哥一起专心应对大敌徐海。
    徐海看了看沈炼,依然是一脸的睥睨藐视,斜着眼对其道:“陆炳的徒弟。哼,即便是锦衣卫又待如何,哪怕是陆炳亲自来了,若是挡在我面前也是自寻死路。”
    沈炼冷声道:“惩恶除奸乃锦衣之责,任你武功再高依然是邪不胜正。”
    徐海冷笑一声轻视不屑道:“邪不胜正,萧燕飞说这话是他愚蠢被汪直所误;你说这话却又是一个满嘴谎言的伪君子。本佛尚在名门正派中惩恶除奸的时候你都还没出生呢。
    锦衣卫,不过是皇帝的鹰犬爪牙、门下走狗而已,死在你们手下的所谓坏人奸臣,未必比你眼里的恶人所杀要少。你给旁人用过的刑,只怕还更在我之上。”
    徐海这话却是一下直击沈炼心中,沈炼自年幼时就一直跟着陆炳,早就见得锦衣卫的一应酷刑,弹琵琶、站重枷(锦衣卫的酷刑)他更是没少亲见和参与,只是他心中一直认定自己是在维护朝廷的法度惩治奸恶,是以并未在意懊悔。
    沈炼只觉得身为人臣就该炼得心坚如铁,对恶人奸臣断不可有妇人之仁。
    但自杨继盛之事过后,沈炼的心开始出现了动摇,他逐渐发现师父的话未必就是对的,皇帝要杀的人也并非就是奸邪。
    沈炼亲自缉拿了杨继盛,用刑监斩也都是他所为,等同于作为刽子手杀了自己所敬仰的人。这使得沈炼回想起自己以前做过的事惩治过的人,他经常会心中一阵恐慌不安,不由得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现在他被徐海这么一讽刺,沈炼不由得愣了愣神心中一震。
    眼见大哥呆住不言不语,俞长生只道是自己义兄为人本就寡言持重少年老成,不愿意和对方有诸多口舌之争,便上前道:“大哥,此人早就走火入魔冥顽不灵,确实没必要在言语上和他辨个黑白对错。多说无用,我们一起而上一定可以将他拿下,带兄弟们冲出去!”
    沈炼被俞长生一喊回过神来,他不由得自惭形秽,此处乃是刀光剑影的战场,多少人此刻正在浴血杀敌,哪时间有给自己矫情自责,沈炼赶紧凝聚精神道:“我来对付他!”
    说罢沈炼闪而一动身形仿佛又化为烟,朝着徐海飘然而去!
    徐海只见一团水墨之影荡拂四周,突然间那烟雾中现出一道银光闪刃朝自己杀来。
    徐海转身一避,那锋刃银光又回刀而杀,威力还更胜于前!
    徐海冷冷道:“果然是归鸾刀!”随即身子凌空一转,又躲过了沈炼的归刃杀招,徐海盘旋于水墨烟影之中尚在悬空之态,足下突然猛地一点,施展“妙法华莲腿”,一招“六根清净”竟然识破了沈炼的身形,一腿将其踢中!
    沈炼也是大惊,好在他速度飞快反映了过来,双臂一护挡住了这一招不致受伤。
    沈炼和陆流这样墨绿青烟般的身形法门乃是陆炳的独门武功“麒麟踏云”,这门功夫施展起来形态仿佛烟云一般缥缈无形,因为陆炳喜欢身着玄衣黑服,两位弟子也纷纷效仿,是以他们的武功身形动起来都像是一团水墨之影。
    自沈炼修习对敌以来十分依赖这门功夫,没曾想此绝技居然先后被汪直和徐海识破抓住身形,此两人果然无愧是极世榜五极。
    徐海一击破形而击趁势接上拳掌连攻,沈炼急忙接招相抗,他手中长刀锋芒盘舞,一招“万鸟归林”终于破开徐海的掌风笼罩总算暂时脱身。
    徐海嘲讽沈炼道:“陆炳的绝学也不过如此,凭你这点修为还敢与我一战,即便是萧燕飞你也不是敌手。”
    俞长生正要上前相助,突然感觉道沈炼身上开始盘旋了一阵寒气,起初俞长生本以为沈炼是被徐海的阴寒内力所伤,但随即他马上发现这是寒气是沈炼自己体内发出来的,
    只见沈炼依然是面无表情,脸色越来越白冰若寒玉,显然是在行运某种内功心法,这与俞长生之前所见的普通的“锦心怒”心法大为不同,这股肃杀之气并非一时激发而是不断地蓬勃散涌。
    徐海看着沈炼肃然道:“看来这就是‘锦心怒’的最高一重‘麒麟怒’,正好见识一下他冷麒麟的看家本领。武功虽然是好武功,但也要看是谁用!”
    说罢徐海“摩诃般若掌”一招攻去满带杀意,沈炼也立时肃然而去正面相对。
    这一下果然不同先前,沈炼本来需要瞬间调动的威力此刻却是恒持不衰越战越勇,而这股内力本就至阴冷寒,沈炼武功的风格也是奇绝阴诡,面对徐海的“鬼灯浣花息”心法丝毫没有劣势。
    两人这一合激斗在一起,场面上沈炼一时竟然不落下风,他连连拔刀逼迫徐海还能做到招招收刀入鞘,即便面对徐海的拳掌猛击,沈炼也能以收鞘之刀以作格挡。
    这两人的武功路数都是诡谲阴寒,只是徐海更多了十分的邪性,无怪陆炳外号叫做“魅影无形冷麒麟”。若是他本人来与徐海一战,只怕以他“麒麟怒”的威力和徐海“鬼灯浣花息”的内息撞在一起,普通的近观之人都会被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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