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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尽量轻松一点,像是「闲话唠嗑」一样。
白景年叹了口气,「我之前在京台带了个学生,当时我去北极光的时候,问他要不要一起来,他因为家里一些情况,没有来,结果这大半年来,他一直被台里明里暗里地打压,奖金扣了一半。」
陆严河闻言,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京台怎麽还是这麽狗。」
「这不是京台的问题,是那群人占据着高位,拉帮结派,只要不是他们派系的人,就想尽办法打压。」白景年说,「我那个学生没有跟着我走,可在他们眼里,他就是我的人,京台那些人又怎麽会待见他,可我本以为,顶多是没有发展的空间,谁知道,竟然还干出扣奖金这种事,他比同级别丶同资历的人,奖金少掉了一半——当初他就是为了一个稳定的收入才留在京台。」
陆严河理解白景年为什麽那麽生气了。
白景年都已经离开京台这麽久了,竟然还对跟他有关的人干这种「排除异己」的事。
陆严河问:「导演,你现在在北极光有自己的工作室,情况也已经稳定了,这个时候再让他过来呢?」
白景年犹豫了一下,说:「我的工作室现在人员配置都已经齐全了,除非他过来从基础岗位做起。」
陆严河明白了。
白景年的工作室,是北极光注资的。
每一年的人员经费预算有限,现在坑已经被填满了。白景年在京台带的学生,肯定也不是什么小喽罗,这个时候如果来工作室,且不说没有位子的事,来了之后,给他什麽位子丶给什麽待遇——跟着白景年白手打江山的人心里面怎麽想丶如何平衡内部的问题,都是老大难。
除非这个时候正好有一个空缺出来,白景年这个时候把人挖过来,名正言顺。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单。
陆严河想了想,对白景年说:「他自己是怎麽想的呢?他想要离开京台吗?还是觉得也可以忍下去?」
白景年:「我也不知道,他也没有跟我说,我是从京台原来别的同事那里听说的。」
陆严河说:「如果他自己还是不想离开京台,你替他着急也没有用啊。」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自己选的。
而且,每个人的情况也不一样。以前的陆严河会觉得,有的时候,你一个人没有抓住一些关键的人生机遇,就是自己的损失,只能自己买单。后来,见识了很多的人以后,陆严河才明白自己当时的想法有多傲慢——
不是每个人都拥有随时可以选择改变的权力。
上有老下有小不是一句口号,有的人当然知道一个选择意味着可能人生会实现跨越式的改变,但因为同样具备失败的风险,他们却没有承担失败的资本,只能打安全牌,走安全路。
陆严河和颜良对视了一眼。
这种情况,他们谁也没招。
帮人当然是可以的,但首先得人家有意接受你的帮助。
人家都没开口,你就去所谓地帮忙,不说「好心当成驴肝肺」这种情况,你的主动帮忙和热情,对人家说不定还是一种负担——人家也知道你是好意,但人家的现实情况让他没法儿接受这样的好意,反而是一种负担。
但是,陆严河想了想,还是问:「导演,那你这个学生,他主要是做什麽的?也是导演?」
「对,之前给我做了很多年的副导演。」白景年说。
「你觉得,他能独立做导演吗?」陆严河问。
白景年思索片刻,说:「他不是一个在创作欲望上很丰富的人,跟我合作的时候,他的长处是执行力。」
陆严河一听就懂了。
这是一个更适合当副手丶打配合的人选。
事实上,这一类导演(如果真的靠谱)是演绎圈的中流砥柱。
很多影视项目真正要拍出来,是靠他们。
他们只是不那麽幸运,没有被老天爷赏一碗叫做才华的饭。
陆严河想了想,说:「如果他有一天来找你了,你工作室这边没有位置,可以让他来灵河试试,我们灵河这几年在大规模地招揽制作人才,你也知道的。」
白景年有些惊喜地说:「那太感谢了。」
比起帮人,陆严河心中想的其实是——
既然这个人的遭遇能够让白景年情绪波动这麽大,说明两个人的关系和交情应该是很不错的。让这个人来灵河,以后跟白景年拍戏,合作,有这个人在中间穿针引线,会让两边的合作更顺畅。
陆严河跟白景年之间的合作,已经有《老友记》系列和《合租男女》,后面眼看着还会有更多的合作,是灵河最重要的合作者之一。
这样一个人很重要。尤其是一些关键事情的沟通,不能每一次都是陆严河和胡思维去沟通——他们两个人在灵河的位置决定了,他们没有办法在很多事情上轻易表态,因为他们不仅仅代表他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