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不能总是朕一个人被顶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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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她心里也清楚,刘据说的某些细节,已经完全颠覆了现有的方技认知,比她还要离经叛道。
    那么……他是对的么?
    义妁也无法确定。
    但刘据可是连她都救过的不世神医,他会说错么?
    何况这不也正是研究的意义所在么,研究本就是一个尝试错误、寻求正道的过程,是对是错她自会验证,又何须纠结于此?
    重要的是。
    自那次诏狱拜师不成之后,这还是刘据首次正式对她说起方技,并且简明扼要的为她点出了研究的方向,这与作为师父给她授课又有何异?
    所以,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想着这些,义妁胸口的憋闷感觉竟减轻了不少,当即双膝一弯,端端正正的伏在地上行了一个师徒跪礼:
    “多谢殿下不吝赐教,殿下方才的字字句句义妁都已铭记于心,今后定当愈加勤勉好学,不敢有丝毫懈怠!”
    “别介,太子府不兴这种礼数。”
    刘据立刻跳开,快步走出满是酸臭气味的客堂,临了还不忘揶揄了郭振一句,
    “真受不了,郭振,你要是缓过劲来,就赶紧找些人来收拾干净,还有,以后少吃韭菜,这东西进了肠胃再吐出来也太味儿了。”
    “诺……”
    郭振一脸尴尬的答应着,心中却依旧是一片茫然。
    说实话,他真心没看懂刘据刚才的操作。
    不过看到义妁现在的状态,他还是隐隐觉察到了深藏于那番操作中的拉扯,而且他也渐渐意识到,这似乎是一种比御人之道更加厉害的手段……
    不信你瞧,义妁此刻望向刘据背影的眼神,已经与之前又有了些许不同。
    也就是郭振不知道什么叫做“PUA”,不知道PUA的五步陷阱情感操纵术:好奇―探索―上心―摧毁―情感虐待。
    如果知道的话,他可能就会认为刘据正在进行最后两步的操作。
    不过可不只是郭振不知道。
    刘据在后世的时候,虽然时常看到“PUA”这三个字母,也知道这三个字母是什么意思,但也同样没有过深入研究,并不知道什么所谓的五步陷阱情感操纵术。
    因此他说这些话,做这些事。
    只是凭心而论,认为应该去说,应该去做,仅此而已,并无什么猥琐不堪的想法……
    ……
    温室殿。
    “这个义妁……居然会做出此等残酷血腥的事情?”
    看过京兆尹杨褚呈递上来的奏疏,刘彻第一个反应也是不信。
    他与义妁接触的不多,说话最多的一次还就是刘据被打入诏狱的那次,也是那次他才得知刘据既然还会方技,顺便还只用一个小栓子,就治好了他“老友”的痔瘘。
    而在他的印象中,义妁只是一个恬静稳重的女医。
    姿貌虽然不错,但看起来略有些呆板,总是一副不解风情的模样,或许这也是她多年未婚的原因之一。
    因此刘彻很难想象出。
    义妁手持刀斧铁锯,对着一具死人的尸首一顿劈砍,残忍的将其分解成大小不一的尸块,然后抹上一把溅在脸上的血液,咧开嘴露出一脸可怖笑容的画面。
    义妁的容貌和气质与这种残酷血腥的事,怎么想都根本就搭不上噶。
    “可是她已经亲口承认了……”
    “这逆子居然还包庇了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彻百思不得其解,眉头再一次拧成了疙瘩。
    “慢着!”
    “这逆子此前拒绝了朕给他选的婚事,听说后来连卫子夫给他选的婚事也被这逆子拒绝了……”
    “他这么做,该不会与这个义妁有关吧?”
    刘彻此前就曾怀疑过刘据与义妁有染,毕竟此前镇抚南越国和征发西羌的时候,义妁都有作为侍医随行,并且听说两人来回途中都是共乘一车。
    旅途本就枯燥,又是孤男寡女,如同干柴烈火,不发生点什么那才显得不正常……
    反正刘彻换位思考了一下,坚定的认为刘据不可能忍得住。
    所以……
    “苏文,将这封奏疏送去椒房殿,教卫子夫看着处置。”
    刘彻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却又觉得由他来这趟浑水不太体面,于是当即将苏文叫了过来,将这个问题推给了卫子夫。
    义妁的身份出身其实不是什么大问题,年龄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卫子夫出身讴者,不是照样做了皇后?
    刘彻的母后王入宫前甚至还生过孩子,不是也做了皇后?
    问题还是在这个毁尸辱尸上。
    这件事实在有悖人伦,莫说是刘据是否与义妁有染,就算毫无干系,只是将其留在博望苑,都将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隐患。
    “这逆子既是朕的儿子,也是卫子夫的儿子。”
    “不能总是朕一个人被他顶撞忤逆吧?”
    “卫子夫,你也该来好好感受一下……”
    “逆子,不是说会讲故事的人统治天下么?”
    “朕正好也想看看,你面对卫子夫的时候,究竟能讲出一个什么样的故事来,朕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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