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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思雅送进手术室后,保镖跟时安汇报情况:
“那个房间登记的名字是张山,也就是张露的父亲,前台监控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去前台做的登记,也是这个人,将门卡放在客房门口,之后监控视频就没看到他了,无法确定是不是张山本人,前台没注意看长相。”
“现场还找到尤思雅的手机,最后一条消息,是用电脑模拟虚号给尤思雅发的短信,短信说他是露露的父亲,想跟尤思雅好好谈谈,然后约尤思雅到那个客房去。”
时安没有马上下结论,如果尤思雅进了客房见到了露露的父亲,精神方面早乱了,只要她精神方面发出求救信号,时安这边应该是能收到的。
而且,那所谓露露的父亲,为什么只是把门卡放到门口,没有进去?
那凶手又是怎么进房间对尤思雅下手,并且悄无声息地跑掉的?
时安道:“把那一层的走廊监控再给我看看。”
监控拷贝到平板上,时安拿着平板看,之前为了尽快找到尤思雅,尤思雅进房间前的监控视频她没看,进房间后,一直是几倍快进来确定尤思雅有没有出房间的。
现在尤思雅找到了,她这次选择慢慢看。
想到尤思雅静静躺在浴缸里,仿佛永远地沉睡下去了,时安心里就无法平静,可越是难以平复,她就越冷静越专注地盯着视频看。
跟她连接了春之梦,那尤思雅就是她罩的,她不能接受有人这么害尤思雅。
她要是去晚了,尤思雅就无声无息地死在那了,之后在好好操作安排一下,尤思雅就会变成因为愧疚自责当年逼死露露,所以现在选择自杀!
真相就会被掩盖,尤思雅就得带着她的污名枉死,死后还要被唾骂!
时安突然按下了暂停键,她看到在尤思雅进那个客房后,过了大概四十分钟,有个保洁推着推车走过,那推车上堆满了床单被子,堆得高高的,推车经过客房门的时候,挡住了大半。
再加上这酒店的门,设置得比较靠里,被外面的墙壁遮挡,那个房间,以监控的角度,是看不到门板的。
她倒退几秒,再重新播放时,选择了放慢倍数,一帧帧地去看。
最后,在那推车停在那间客房门前时,门边墙壁瓷砖上,有过光影的变动,似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
所以,很有可能在那一刻,有什么人从门里出来,然后快速地躲进了推车里面,再由保洁推着推车离开。
想到此,时安立马掉头回去看前面尤思雅没进房间的视频,她看到了那个穿着一身黑色风衣的男人,把门卡放到门下走了。
过了一会,又是同样的保洁,推着同样堆得高高的推车经过那间客房,还是稍作停留了,她看着门旁边的墙壁,在推车停留后,确实还有光影的变化!
由此,她几乎可以断定了,凶手就是这么进出客房的!
时安把那段的视频给保镖看,让他让人尽快将那位保洁控制起来,千万别让她跑了。
保洁肯定跟凶手认识,她不可能巧合地停留在那间客房前,更不可能在有人两次进出她的推车还没发现。
——
抢救后的尤思雅被推进了病房里,这家医院在封家名下,所以尤思雅悄悄地被送过来,又被单独住在一间VIP病房里,不仅不会有人来打扰她,还有保全看着,没有时安允许,谁都进不来。
目前,时安没有通知尤思雅的经纪人,封砚卿手下的人都是好手,封锁消息一流,时安说要悄悄的,所以目前并没有人发现尤思雅不见了,更没有人发现尤思雅此时就在医院里。
既然幕后主使想伪造尤思雅自杀,那么一定会有人“不小心”发现尤思雅的自杀现场,就是不知道,当他们发现该死在浴缸里的尤思雅不见了,会不会以为诈尸了?
这些后续调查工作交给保镖他们,时安难得可以跟尤思雅独处在病房里,安保在外头呢。
她将病房门反锁,然后坐在床边,握上了尤思雅没有受伤的那只手,之后,倒在旁边。
——
时安想做一个新的尝试,借由春之梦另一人的内心投影,建造一个“案发现场”,回到曾经发生过的事件和场景里,复刻当时的事。
睁眼时,她和尤思雅在一个电梯里,尤思雅暧昧地依偎在她怀里,等电梯门开了,尤思雅却主动拉着她出了电梯门。
时安没有反抗地跟着她走。
时安发现,这儿也是个酒店,应该是拍那部浊朝剧时,演员们住的酒店。
尤思雅一直往前走,遇到一个拐角时,迎面走来一个女人,女人戴着帽檐很大的渔夫帽,戴着个墨镜,脖子上围了一条围巾,只是这条围巾将她的嘴巴也蒙住了,反正就看不到这女人的长相。
不过在这下榻的都是演员,出门做些伪装很正常,所以看到这类打扮的人并不奇怪。
只是同为剧组,她看到尤思雅不打招呼不说,还将帽檐压得更低,有些避着尤思雅的意思,低着头跟尤思雅交错过。
尤思雅似有什么察觉,回头看了那女人两眼,然后才继续往前走。
来到912房,尤思雅正要敲门,却发现门竟然没锁。
尤思雅喊了两声“露露”,没人应,她只好推门进去。
她一路找到了浴室,看到了躺在满是红水的浴缸里的露露。
梦里的尤思雅,就是当初的尤思雅,她一看到这一幕就崩溃了。
她跌坐在地上,被时安扶住,但她下一秒就挣脱时安,慌慌张张地爬到浴缸边,她想救露露,但她不是医生,什么都不懂,不知道拿此时的露露怎么办,又是要给露露止血,又是想把露露从水里捞出来。
就像看到她倒在浴缸里的时安一样。
只是时安身边有保镖,可以帮她的忙,尤思雅却没有。
浴缸里的露露早就没了气息了,时安看其肤色就知道,人肯定是死了一会了,尤思雅却坚持把露露从浴缸里搬出来,找来毛巾捂伤口,呼唤露露的名字,想给露露做胸口按压和人工呼吸。
她把她以为的知道的都试了一遍,可露露还是没有任何声息,尤思雅似乎终于意识到了这点,崩溃大哭。
时安想将她从露露身上扶起来,她抓住时安的手臂,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我要怎么救她,她才刚满十八岁,她还这么小!她那么有灵气,她有很好的未来的,为什么会这样呢,她为什么会想不开啊,为什么啊!”
时安是有些讶异的,对于当年,刚发现露露死亡的尤思雅来说,惋惜更大于那些后来被强加的愧疚。
时安轻轻地将尤思雅搂入了怀中:
“或许,不是她想死,是有人要她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