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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没事吧娘?你咋不说话。”
“不至于吧,这都多少年了,您还不舍得这东西呢,给你给你,我不要了还不成。”瞅着老太太脸色越发不善,刘梅也不敢再扒拉,捡了几件郝大勇平时不舍得穿的外套就走了。
她这一离开,屋子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刘玉红的脑袋还是晕乎乎的,她脑袋还是晕乎乎的,尤其是那襁褓,绣得那么细致,怎么看都不像她用过的东西。
她心里一阵乱麻,面上却强装平静,默默把那红肚兜和襁褓都收好,剩下的也不叠了,一股脑都塞进布袋,便拎着出门了。
她几乎是小跑到村东头田富贵家去的。
虽说上了几天扫盲班,日常用的字基本都认得,但让她写分家书,她还不行。
田大婶见她来了,寒暄了两句,便把她给领到了里屋。
屋里头,田富贵穿着件旧棉袄,正坐在炕头上抽烟,见刘玉红进来,便笑呵呵道:“玉红大妹子有事吗?”
刘玉直接开门见山:“田书记,麻烦你帮我写个分家书,这都半个月了,我家那口还没消息,我年纪也大了,干脆就想趁着这个机会把家分了,不然我这玩意再有个灾啊难的,净给孩子们弄麻烦。”
“行,那我帮你写,一式三份,你们签了字拿回来。”田富贵点点头,嘴里叼着烟卷,随手从柜子里拿出笔和纸。
刘玉红盯着他写字的手,很稳,也很熟练,便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慢悠悠地问:“富贵哥,大勇年轻时,跟啥人处过对象没?”
“我的意思是,就在我之前...”
她是父母安排的包办婚姻,结婚前就见过郝大勇一面,对他的事还真了解不多。
而且郝大勇家祖上也不是荥县这边的,打听也不好打听。
这话一出,田富贵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眯着眼睛蹙眉问道:“玉红,你是觉得跟大勇跟女人跑了啊?”
“没,我就是随口问问,要是真在山里的出事,不该一点线索没有。”刘玉红故作轻松道。
田富贵砸了砸嘴,又猛地吸了一大口,然后摇头。
他还真不知道郝大勇之前的事,他和郝大勇本来也不熟。
就在这时,田婶子端着苹果橘子从歪头进来了,将东西放在炕桌上,她随口回道:“大勇年轻的时候不是和那谁处过吗?叫啥来着,好像是姓胡,胡...”
田婶子猛地一拍脑袋:“对,胡丽丽!”
听到这名字,刘玉红的心又猛地狠狠抽了一下。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她婆婆有个远房侄女就叫这个名字,她记得当年她还在婆家见过她,那女人叫她一口一个嫂子,叫的可甜了。
可不对啊,胡丽丽有老公啊。
而且据说还是个大富商。
“玉红妹子?你没事吧?”在刘玉红胡思乱想的时间里,田富贵已经把分家书写好了。
刘玉红谢过,起身就要离开,走到门口时,她忽然转身一把抓住了田大婶。
“咋了玉红?你可别想不开啊,姐说实话,这大勇走了,对你也是一件好事,你跟着强子好好过,强子是个有孝心有本事的,将来肯定不会不管你。”田大婶以为刘玉红这是想不开了,连忙开口劝道。
刘玉红摇了摇头:“我不是伤心,我就是...”
刘玉红对着田婶子关切的眼神,话到了嘴边,但怎么也说不出口。
真的是...太臊人。
“我懂,我懂。”
“你有啥事就来找姐姐,要不让美珍来陪你几天?”田婶子又问。
刘玉红忙摇头:“不用不用,我明天就进城去了。”
要不是今天有点晚,她今天都想走,只要一想到有别的女人可能在她家睡过,她就恶心的慌。
“行,那你慢点,别想太多了,就算是这男人年轻的时候爱玩一点,可他不是也不在了吗?人啊,得往前看”田婶子也没再劝。
她走在村里的小路上,天已经慢慢黑下来,冷风吹得她脸颊发麻,但心里的乱麻却更重了。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可偏偏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
刘玉红心里装着事,转天一大早就搭了车进了城,打算去方家看望郝萍萍和新外孙。
虽说家里的事让她烦得不行,但到底是女儿生了孩子,作为当妈的,这头一趟怎么也得走。
她其实是不乐意来方家的,打当初她就不同意郝萍萍和方志宏的婚事,觉得这生米煮成熟饭的办法不妥,但架不住她在家没地位。
而且因为家里穷,这女婿不管啥时候见她都是高高在上的。
然而让刘玉红意外的是,在打开门后,方母竟然冲她笑,笑容里带着几分客气,客气得让刘玉红都有点儿怀疑自己走错门了。
“哟,萍萍她妈来了,快进来坐吧,外边冷。”
“你说你也是的,来都来了,咋还带东西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刘玉红手里的篮子接了过去,里面是50个鸡蛋和两只兔子,这兔子毛做手套暖和,兔子肉也能吃,是她专门问村里人收的。
本来还想弄点鸽子,但她心里装着事,也不想再折腾了。
刘玉红跟着方母进了屋,屋里暖气开得足,热气扑面而来。她脱了外套,环顾了一下房间,郝萍萍正抱着小外孙坐在沙发上,看到她进来,笑了笑,“妈,事办完了吗?”
“嗯,这是分家书,你看下没问题就签个字,我直接让书记帮忙弄的。”刘玉红说着,将两个信封塞给了她。
一个里头是分家书,另一个则是钱。
整套房子都归刘梅了,刘梅这掏钱掏的也痛快。
说完,刘玉红的目光就落在了旁边的小娃娃身上,孩子还不到半岁,但养的不错,皮肤白皙,浓眉大眼的,这长大妥妥得是个精神小伙。
可问题是...
这鼻子和眼睛,咋看着和女婿不太像呢。
她下意识的用眼睛的余光在女儿和外孙身上扫视了一圈,然后暗暗在心里骂了自己一顿:想啥呢,真的是脑子糊涂了。
郝萍萍没察觉她的异样,数了下钱,见数量对得上,这才拿出笔签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