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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着眼的罗工,伸出手,抓住了薛亮亮的肩膀。
刹那间,这几日所有的惊慌与焦虑,化作了最为强烈且直接的疲惫,冲垮了薛亮亮的所有思维。
坐在地上的薛亮亮低下头,昏睡了过去。
这一幕,落入李...
雨声如注,敲打巷口锈蚀的铁皮屋檐,像无数亡魂在叩问生门。沈清秋的摩托车在窄巷中疾驰,轮胎碾过积水,溅起的水花映着远处警笛忽明忽暗的蓝光。我伏在她身后,手紧攥着背包带子,指节发白。背包里那本写满名字的笔记本贴着我的胸口,每一页都压着一条未瞑目的命。
“去哪?”我在风中喊。
“老码头。”她声音冷得像刀,“你父亲当年藏‘归墟残卷’的地方,镇阴会没人敢靠近??那里有他布下的‘断脉阵’,活人入内三步必呕血。”
我心头一震。父亲……那个在我十岁那年失踪的男人,留下的不只是血脉,还有这座城市的暗线。他曾是捞尸人中最接近真相的人,直到某夜他打捞起一具穿黑袍的尸体,第二天便人间蒸发。如今我才明白,他不是逃了,是被逼入了归墟的迷廊,用生命划出一道警示。
摩托车拐进一条废弃货运通道,两侧堆满生锈集装箱,空气中弥漫着海腥与腐木味。前方是一座半塌的红砖仓库,门上挂着一把铜锁,锁身刻着半蛇半鼎的纹路??和族谱上警告的一模一样。
“你父亲……和他们有关?”我问。
沈清秋熄火,摘下头盔,眼神复杂:“他曾经是镇阴会‘净血组’的组长。负责清除逆血通灵者。但他在执行任务时,发现自己要杀的人是你母亲。他放走了她,也背叛了组织。”
我如遭雷击。
母亲签下免责书的画面再度浮现??她颤抖的手,平静的脸,还有那句轻得几乎听不见的话:“砚儿,有些债,只能由亲人来还。”
原来如此。她不是懦弱,是在替父亲赎罪,也在替我挡灾。
我们撬开侧窗进入仓库,尘埃在手电光中飞舞。正中央摆着一口青铜棺,棺盖上刻着七道符文,正是归墟族谱最后一页的封印图。我伸手触碰,指尖突然刺痛,一滴血落入符文凹槽,整座棺材竟发出低沉嗡鸣。
“这是……血脉验证。”沈清秋退后一步,“你父亲把你的一部分魂魄封在这里,以防你未来走错路。”
棺盖缓缓滑开,里面没有尸体,只有一卷泛黄帛书和一枚铜钱。我拾起铜钱,背面刻着“癸酉七月初七”??阿禾的生日。
帛书展开,字迹苍劲如刀刻:
>“吾子陈砚,若见此书,吾已入归墟迷廊。
>镇阴会非人之组织,乃‘噬魂古教’余孽所化。其源可溯至明代‘肃贞司’,专以少女之血祭炼‘阴鼎’,求长生不老。
>今日之‘婚配’‘洗心’,皆为献祭前奏。赵大柱非村长,实为‘守鼎人’,代代相传,以亲女为祭品,换取家族权势。
>阿禾未死,魂困蛇鼎。唯有逆血双生者共赴归墟,方可破鼎救人。
>切记:鸣丧非终点,而是钥匙。三十六亡魂齐鸣,方能唤醒‘鼎中之眼’。
>若你见月照双影,一人无首,则时机已至。”
我浑身战栗。
阿禾没死?她的魂被封在蛇鼎中?而我和她,是唯一能打破轮回的“逆血双生”?
“双生?”我喃喃。
沈清秋盯着我:“你真不知道?你和阿禾……不是亲兄妹。她是母亲从归墟河抱回来的弃婴,天生带有溯魂印。而你,是真正的归墟嫡脉。你们的血能共鸣,是因为她被选中成为你的‘镜魂’??替你承受灾劫,引你觉醒。”
我脑中轰然炸开。
那些童年记忆重新拼合:阿禾总能在暴雨夜听见水底说话;她七岁那年高烧三天,醒来却背得出整本《归墟咒典》;她十岁画的那幅“红衣女子站在井边”,后来竟与周芸案发现场分毫不差……
她不是妹妹,是命运塞给我的另一半灵魂。
“所以镇阴会要杀她,不是因为她反抗婚配,”我咬牙,“是因为她快觉醒了。他们怕她说出鼎的秘密。”
沈清秋点头:“而你现在做的每一步,都在加速鼎的苏醒。他们不会等你集齐七碟,一定会在第七日之前灭口。”
话音未落,仓库外传来金属摩擦声。十几道黑影攀上屋顶,战术靴踩碎瓦片,簌簌落下。我迅速将帛书塞入怀中,抓起骨灰笔,以血在地面画出“断魂圈”??父亲笔记里的防御术,能阻隔非血亲接近。
第一枚催泪弹破窗而入,烟雾弥漫。我屏息,听见沈清秋拔枪上膛。
“两分钟后防区失效。”她低声,“我们得在他们破阵前离开。”
我闭眼,默念阿禾的名字。刹那间,意识如坠深井,耳边响起水流声,接着是一段模糊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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