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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廉和侯谐都是校尉。
刘标这个农都尉是职务最低的。
虽然如此,但众将都未因此而自恃身份小觑刘标。
“军务刻不容缓,我就长话短说了。”
刘标将标记好的地图铺开,令众将近前。
“我等虽胜,但危机未除。”
“谯县杨奉和韩暹,反复无常,虽然背弃了袁术但也不可信任。”
“可由骑都尉张辽精兵入酂县,监视谯县动静。”
“成校尉和侯校尉押运粮草入竹邑后,留在竹邑听候温侯调遣。”
“骑都尉孙观分兵入小沛,助小沛的许汜守城,以防山阳郡夏侯渊乘虚而入。”
“骑都尉臧霸留守相县。”
“再遣人回琅琊,让吴敦、尹礼移兵东海郯城,协防小沛。”
“.....”
刘标有条不紊的分配众将的军务。
看着地图上标记的箭头,张辽遂有了猜测:“刘公子之意,温侯和刘徐州要陈兵淮上,跟袁术隔河争锋?”
“张勋虽败,但袁术在淮南军势强盛,又有淮河天险。仅凭温侯和刘徐州,恐难争胜。”
刘标点头:“张骑督所虑,亦是我所虑。”
“我会控制好粮草的调配,不会让温侯和家父被胜利冲昏了头的。”
“淮南争不了,这淮北之地,非争不可。”
“尤其是谯县,是必争之地。”
“张骑督曾在芒砀山令杨奉韩暹丧胆,有张骑督在酂县,可令杨奉韩暹不敢轻举妄动。”
“待温侯收兵入谯,就是杨奉韩暹授首之时。”
张辽释然,拱手应命:“有我在酂县,定不会让杨奉韩暹东取一寸之地。”
......
竹邑。
成廉和侯谐押运粮草而来,又向吕布送上了沛国诸县图。
吕布见图中箭头及标记,拊掌大喜:“贤侄深知本侯心思啊。”
当即。
吕布派人给符离的张飞和赵云传讯:
吕布南下取铚、蕲、龙亢,走挝水入淮河。
张飞赵云则取洨、虹等县,协助刘备取盱眙、淮陵等城,沿淮水向西。
双方在钟离县淮河北岸会师。
面对吕布刘备的联合攻势,不论撤往蕲的雷薄和陈兰,还是撤往淮陵的张勋,都难以抵挡。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刘吕众将就将战线推进到淮河北岸。
水路并进,似有兵向寿春之意。
......
寿春。
得知淮北城池接连被攻破,袁术的俊脸都气得扭曲了。
“张勋误朕!”
一个月前,张勋还传了喜讯称奇袭顺利,最多一个月就能拿下徐州全境。
没想到一个月后,喜讯变噩耗,这徐州没拿下,淮河以北的城池接连被拿下。
最令袁术气愤的是:张勋损兵折将,数万步骑跑回淮南的竟不足万人!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去年纪灵去打徐州,虽然没能拿下徐州,但也得了淮陵、盱眙等地,兵力也没多少折损。
一个得地,一个失地。
一个保全了兵力,一个折损了大半兵力。
张勋这大将军,不称职啊!
太子袁耀小声进言:“父皇,这次兵败也不全是大将军的过错。”
“皆是杨奉和韩暹泄密,这才让吕布和刘备提前有了准备。”
听到袁耀为张勋辩解,殿中公卿纷纷低头不敢附和,杨弘更是侧了身。
太子啊。
杨奉和韩暹是明上亲点的先锋,不怪张勋难道怪明上?
果然。
下一刻,袁术那俊俏的脸犹如充了血:“来人,将太子叉出去,回东宫闭门读书。”
袁耀愕然的看向袁术,不明白怎么就惹得袁术大怒。
“父皇,儿臣——”
不待袁耀说完,殿前虎士就将袁耀给叉出了大殿。
“诸位爱卿,谁愿引兵去挡吕布和刘备?”袁术红着眼扫向大殿群臣,再无往日气定神闲的王侯风度。
殿中众人的头埋得更紧了。
“杨司徒,你来点将。”袁术见杨弘也低着头,不由心中烦闷。
杨弘只感觉头脑一阵发麻。
我点将?
这不是将我架在火上烤吗?
被我点将的还不将我恨死!
“明上。臣以为当前之势不宜再跟吕布和刘备争锋,只要死守淮河南岸险要,待其粮尽,自然退兵。”杨弘硬着头皮劝谏。
袁术呵呵冷笑:“朕,受命于天!你竟想让朕向吕布和刘备低头避让?”
“两个北疆武夫,粗鄙贱籍,有什么资格让朕低头避让?”
“你身为大仲的司徒,又出身弘农名门杨氏,竟然会惧怕两个北疆武夫,你不知羞吗?”
杨弘满脸羞愧,不敢再劝。
纪灵咬牙请命:“明上,臣请将兵入淮。若不能退吕布刘备之兵。即便身没淮水,臣也决不后退苟活。”
袁术起身嗤笑:“满殿名仕,竟不如纪灵一人。纪灵听令,即刻点齐精锐步骑五千,朕要亲赴淮上。”
众臣不敢劝,头埋得更低了。
直到袁术离开大殿,这才纷纷抬头。
“若非张勋骄矜轻敌,兵败徐州,我等今日又岂会受辱!待张勋归来,老夫定要向明上弹劾张勋罪名。”
“郑御史言之有理,非是我等无能,纵是留侯在世,亦是无策。”
“我以为:天子亲征,亦需循礼。明上只引五千步骑前往淮上,有失天子威仪。”
“太仆高论,礼不可废。待明上退了吕布刘备之兵,定要直言劝谏。”
“......”
听着众公卿如事后智者在大殿侃侃而谈,杨弘忽然感到一阵乏力。
尤其是袁术那句“满殿名仕,竟不如纪灵一人”,更令杨弘沮丧。
杨弘忽然对大仲能否立世,不自信了。
张勋连战连败、袁术亲赴淮上,令人惊慌的消息如风一般席卷寿春全城。
城南。
周尚心情沉重的回到府邸。
自被袁术罢免丹阳太守后,周尚就被调到了寿春。
虽然位列公卿,但都是虚职。
今日在殿上又被袁术一阵喝骂,令周尚心情抑郁。
一回到府邸,周尚就命仆人上酒,独自在院中借酒消愁。
“叔父饮酒,竟不唤小侄同饮?令小侄颇为心伤啊。”
正饮间。
儒雅的嗓音由远及近。
周尚抬头一看,但见来者身材高大、容貌俊美,正是故洛阳令周异之子周瑜,亦是周尚的从侄。
见到周瑜,周尚的心情好了些许:“公瑾今日未去城中抚琴?我听闻这寿春城中好琴者送了你一个雅号,曲有误周郎顾。”
“这每日前来听你抚琴和请你品琴的世家贵子贵女,都有过百人。”
周瑜在周尚对面坐下,倒酒一饮:“城中抚琴只是无事消遣,非小侄之志。”
“叔父饮酒消愁,可是跟张勋兵败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