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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避免的,也看向了一侧的身影。
只见这少年身材修长,身着墨袍,眉宇间寒意与威仪,似乎凝作实质。
就算没有披上一身官衣,给人的感觉,也犹如是官府大权在握的一方诸侯。
只是瞥了眼,林希便把头埋低,同时心中艳羡
“这到底是哪一家、哪一派出来的少年天骄竟能与阮师姐并行,看上去郎才女貌的,平白无故,便叫人生出自惭形愧之感,真的是”
他一边低头想着,一边用侧眼的余光,默默看着阮秀秀只是颔首了下,便带着那少年,一路远去。
这个时候,林希才发现,身侧的余炼城,竟然从来没有低头,而是死死的盯着那少年背影,眼神里流露出了浓浓的骇然。
于是,他猛地拉了下这位同伴的袖子,低声喝道
“余炼城,你疯了?”
“那可是能和阮秀秀师姐同行,而且从容不迫的少年天骄,看着模样,阮秀秀师姐,还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显然是以他为尊!”
“我曾听闻,观剑林的‘阮秀秀’师姐,虽说善解人意,毫无架子,但却最是喜欢与人比较,从来不服任何人,尤其不服少宫主。”
“这到底是怎样的家世、怎样的地位”
“才能叫这样的人,甘愿矮上一头?”
“武夫气盛,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例子,屡见不鲜!”
“要是被他注意到,一指头碾死你,你死都是白死!”
“咱们这样的,和他牵扯上,不是嫌命长么!”
听到同伴的低声肃喝!
余炼城眼中尽是恍惚。
他甚至禁不住的
倒退了两步。
然后望向那愈发远去的影子,倏忽间,狠狠得给了自己一巴掌!
火辣辣的疼痛袭上心头。
才叫余炼城咽了咽唾沫,同时单手捏着林希的肩,艰难开口
“他他是”
“宋柴薪?”
“怎么可能!”
宋柴薪?
听到这个名字,林希一愣,只觉有些熟悉,但一时之间,又有些想不起来,于是不确定的道
“那是哪一家的天骄?”
“和我们少宫主一个姓,莫非是当代剑主出身的家族,哪一支血脉相连的支脉公子?”
似那种宛若话本里的‘主角’人物,林希倒是不觉得,和自己一般平凡的余炼城,会与他有什么交集。
要是放在似黑山这等百万户人口的大城。
或许‘水火仙衣’在外城,可以过得极为滋润,甚至是坐上一把龙头交椅,混个帮派的派主当当,都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可凡事,都怕对比。
在这云鸾山。
水火仙衣的普通弟子,一抓一大把。
也就比初入门的‘杂役’弟子,高上一级罢了。
跌坐在一块大石上的余炼城,听到林希的话,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沉默着缓和了半晌,才语气低沉
“支脉公子?他?宋柴薪?”
“呵”
“他要是什么显贵大派的公子哥或许超越少宫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林希,你不知道刚刚那个人,有多恐怖。”
“他回来了。”
“而且”
“他怎么可能,修到这种程度??”
余炼城捂着脸,想起了曾经的一桩丑事,闭上眸子,不敢置信自己方才,竟在那少年身上,察觉到了‘大先天’的气息。
他才多大?
他才多大!
在两年前。
云鸾山的少宫主宋梵镜,带回来了一个半妖,因此饱受争议。
那时候的余炼城,义愤填膺,就是其中之一,甚至还言语侮辱、谩骂过那名半妖,同时对少宫主颇有微词。
彼时,余炼城不过‘汞血银髓’巅峰,还未披上水火仙衣,却已练武两年有余。
而那个半妖,毫无修为,在少宫主因为收他入门,被罚跪在观剑碑前时
他在杂役院里,沉默了一连两月。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懦夫,一辈子都缩在杂役院里,不敢冒头之时
叫做‘宋柴薪’,不过十六岁的少年。
那一夜,
用他的拳。
连打了十七间云鸾院的屋舍。
砸得一连一十七名‘汞血银髓’、‘水火仙衣’的武夫,头破血流。
震惊了整个云鸾院。
叫所有诋毁过他的人
都没想到。
这个少年,竟能一声不吭,做到这种程度。
林希听到这里,突然想起了宗门‘刑剑台’一年前,出现过的一桩不大不小的事。
那件事,叫锁妖林的门徒,在小半年的时间里,颜面无光。
要不是那个事件的主导者,已经不见踪影。
恐怕,还要闹腾得更加凶猛。
而那个人名,与刚刚余炼城所说不谋而合,于是林希突然失声,惊呼道
“等等。”
“你是说”
“刚刚那个人,是一年前拳败锁妖林崔蝉师兄的那个杂役?”
“可”
“刚刚这位,分明是‘大先天’啊!”
“两年前未曾练武,两年后直入第二步,而且根基浑厚至此,这,这”
“你认错人了吧?”
余炼城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摸了摸有些微塌的鼻梁,深沉道
“伱不懂。”
“你可能会认错。”
“我,不可能认错。”
林希看着在云鸾院最近半年,一起共事,而且低调沉稳的余炼城,有些惊愕
“为何?”
余炼城站起了身子。
随即,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林希,你刚刚有一句话,说的不对。”
林希疑惑“哪一句?”
塌着鼻梁的余炼城一脸认真“这样的人,未必不可能和我们有交集。”
“因为我”
“就曾被他狠狠的打过一次。”
“从那以后,”
“我终身难忘。”
正像是所有故事,都会有一个**,有一对引领故事走向的男主、女主一样。
当时,他有幸参演了那个故事,并且印象深刻。
只可惜
他余炼城,不是那个主角。
而正是那被一拳一拳,砸趴在地的
一十七人里的其中之一。
那一夜。
他骨梁被砸烂,脑后勺子都被开了个瓢,趴在地上的血泊里。
与方才哪怕他双眸直视,那少年也未曾看他一眼不一样。
那一夜里。
他在那少年的眼神里看到了‘狮子’。
从那以后。
余炼城再也没有口出狂言过,哪怕一次。
听闻此言。
林希愕然。
于是,
一夜过后。
‘宋柴薪’的名字,再一次在这座巍峨高山的门徒、弟子之间流传。
不过这一次流传的
却与曾经,
再也不同。
有人出走半生。
归来名震三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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