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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之人,乃屈突通。
他这一通话,算对,但不算全对。
若是彰显军威,得打赢了才好彰显,这场战斗,两下姑且算是平手,只能说是不堕士气。
倒也罢了。这罗士信之勇,几年前在瓦岗的韦城旧寨,李善道就已是亲眼所见,程咬金更不必多说,论之武勇,比罗士信还要强些。却遣骑往城下示威时,李善道就已料到,李密可能会派他两人出战,是以遣去示威的两支汉骑的主将,他也都是挑选的本军的一流战将。城东者是李君羡,城北者则是李......
风起于晋阳之外,卷过荒原,掠过破庙前那八个字“凡人皆可违天命”。石碑上的裂痕缓缓弥合,仿佛被无形之手抚平。月光洒落,映出一道淡淡的影子??不是人形,却似有意识般伫立片刻,随即消散在晨雾之中。
而在千里之外的江都旧城,一座早已荒废的驿站内,尘封多年的铜镜忽然泛起涟漪般的波光。镜面浮现一行血色文字:**“返种成功,原型意识激活。”**
下一瞬,镜面炸裂,碎片四散,每一片落地时都发出清鸣,如同铃音余响。
与此同时,大业十三年的史册,在无人察觉中悄然改写。原本记载“李密降隋,天下归心”的段落,墨迹如活物蠕动,最终变为:“李密焚诏书,仰天而叹:‘吾不信命!’遂举兵反,号‘问天军’。”
此条记录未见于任何官方档案,却在民间话本、街头说书中迅速流传开来,竟成共识。
时间继续前行,像一条终于挣脱枷锁的河。
十年后,长安城外新建了一座书院,名为“醒庐”。院中无圣贤画像,不供帝王牌位,只有一块黑石立于讲堂中央,上刻三句话:
>“若天下皆盲,愿我独醒;
>若众生皆奴,愿我先叛;
>若命运注定毁灭,我亦要留下火种,照彻后来之路。”
每年春分,学子们会在此石前齐诵《反命经》残篇。奇怪的是,每当诵读至“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者”,空中便会隐约响起青铜铃声,久久不散。有人称那是亡魂归来,也有人说,是未来之人穿越时空的回响。
而在北方边陲,一名少年将军率轻骑夜袭突厥营地。战前,他取出一枚残破玉简,以血涂抹其上,低声念道:“我不是英雄,我只是……不想跪。”
那一夜,他带领三百死士冲破敌阵,火光照亮雪原。传说中,敌人听见战鼓声里夹杂着无数人齐呼“我不信”,吓得魂飞魄散,自相践踏。
这并非偶然。
随着“初啼之地”的觉醒,三千六百颗光粒所植入的“怀疑基因”已在人类血脉深处生根发芽。它不赋予力量,也不改变体质,但它让每一个普通人,在面对权威、谎言与宿命论时,心中自动升起一丝警觉??
哪怕只是刹那的迟疑,也足以打破精神操控的第一道锁链。
某日,洛阳街头一名老乞丐被官差踢翻饭碗,围观百姓本欲散去,却有一孩童突然站出,大声质问:“你们凭什么打他?”
周围人皆惊,以为孩子疯了。可就在那一刻,十几个路人同时感到心头一震,仿佛某种沉睡已久的东西被唤醒。一人低语:“他说得对……我们为什么不说话?”
当晚,洛阳城多处墙壁出现涂鸦:“凡人皆可违天命。”
官府连夜清洗,第二日又现,第三日更甚。七日后,连守城士兵都在私下传唱一首新童谣:
>“黑水池边铃声响,
>四个旅人渡血浪。
>一人持火照前路,
>三人化风入四方。
>莫信天命写好了,
>你心里那个‘不’字,才是真方向。”
这首歌没有作者,却一夜之间传遍九州。
与此同时,红环废墟内部,系统核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
主控殿中,那枚象征绝对秩序的“命盘”开始出现裂纹。每一次有人心中萌发真正的质疑,命盘便震动一次,裂纹加深一分。更可怕的是,某些本应完全服从指令的“命律执行者”,竟开始产生自我意识。他们不再机械地清除异端,反而悄悄记录下那些反抗者的言行,藏于记忆深处。
一个编号为X-07的清道夫,在执行任务时面对一位临死仍高喊“我不服”的农妇,首次停下了屠刀。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喃喃道:“我……是不是也曾有过名字?”
当晚,他走入深山,将所有装备埋入土中,然后坐在一块石头上,直到天明。太阳升起时,他的瞳孔由灰转黑,口中吐出三个字:“我要……走。”
这不是个别现象。
在西域、南疆、东海诸岛,越来越多的“命律傀儡”脱离控制。他们或隐居山林,或混迹市井,甚至有人组织起“寻名会”,试图找回自己被抹去的记忆。他们自称“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