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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杀你？”
“为........为什么？”唐前依然跪着不敢起来，低着头，看着齐羽的脚面说道。
“因为，你刚才跟我讲了一番道理。”齐羽说道。
“这？可是，我没理。”唐前喃喃道。
“是，若论该不该杀人，你所说的，我无法反驳，但是，他，”齐羽用手指了指那边黑鹰的尸体，“说了我没有想到的道理。”
“是....是什么？”唐前想不明白。
“他说，道理只在拳头之上！”齐羽话音刚落，一掌直直的朝着唐前切了下来。
一个手臂砰然落地。
“啊~”唐前的惊天惨叫响起，肩膀上一个圆盘大的血肉创口触目惊心，正要晕死过去，额头被齐羽手指一点，却是一下又十分清醒起来，断臂的剧痛让他倒地不断翻滚起来。
齐羽隔空手指轻弹，几道指劲飞射而出，封住了唐前的穴位，止住了汩汩而出的鲜血。
唐前的全身已经被汗水浸透，浑身像被冰雪冻着了一样不可控制的发抖着。
“你，是谁？”唐前已经惊惧无比。
齐羽走了过来，缓缓蹲下，此刻一张平静的脸看在唐前的眼里，却宛如一个恶魔。
唐前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在地上往后挪动着，却只是挪了一点点远。
“你说，我讲不讲理？”
“讲理，讲理！”唐前声音颤抖着道。
“我杀死他们，有没有理？”
“有理，有理！”唐前哭道。
“你手断了，有没有理？”
“有理，有理！”唐前已经被吓破了胆。
“你们是哪个势力的人？”
“清衣坊！”
“清衣坊是哪个势力？”
“陆家，陆家，清衣坊是属于陆家的！”
“陆家？”齐羽心念一动，想起姚清扬提到的四大家族。
“陆家是梧州国四大家族之一？”
“对，对！”唐前忙不迭的不停点头，希望齐羽听到李家之后，能够有所忌惮，至少现在不会杀了他。
“清衣坊的人，一会会不会过来？”
“会.....不会.....不会！”唐前赶紧摇头，他现在反而暗暗祈祷清衣坊的不要过来。
“他们讲不讲理？”
“讲理，讲理，他们很讲理！”
“讲的是哪一套道理？”齐羽继续问道。
“哪一套？”唐前有些接不上话来。
“对，是讲我的道理，还是他的？”齐羽指了指一边的铁塔。
“你的，你的，他们都讲你的道理！我跟他们说，我跟他们说。”
唐前恨不得把好话都说完，此刻看着旁边一地的尸身，只觉得头皮发麻，一边又把已经死去了的铁塔暗暗骂了几遍。
“你带我去。”齐羽道，“清衣坊在什么位置？”
“清衣坊总部在，北，北门的北秀山。”
“北秀山？”齐羽也没听过，“有多远？”
“快马，快马过去，约，约四个时辰。”
齐羽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天色，觉得跑过去有点远。
“你在这边是向谁负责？”
“我们向柳堂主负责。”见齐羽不解，唐前解释道，“清衣坊在溧阳城有十分庞大的业务，共有四个堂主，柳堂主是清水坊忠武堂堂主，主要负责清衣坊外事争端，护卫之事。”
“嗯？”齐羽虽然不是很懂，但显然这位柳堂主也是相当不简单。
“离这里多远？”
“两条街之外，走过去不到半个时辰。”
“带我过去。”
齐羽抬头看了看布衣裙子少女，问道，“你怎么打算？”
“我去找我娘，她还在那边陪着弟弟！”少女的双手不安的拽着自己的衣角，刚才漫天的箭雨把她的心都快吓碎了，闭上眼睛的时候心里却突然想起了娘的影子。
“从此娘只能自己一个人了！”这是她的最后一个念头。
可是再睁眼的时候，自己却是毫发无伤，显然是齐羽把自己救了下来。
轻轻安抚着慌乱跳动的心，少女轻轻的说道，“谢谢你。”
齐羽一愣，随即明白她是谢自己救了她，微微点头，道，“你住哪里？”
“临水街大石道金桥巷北头，力利车夫行旁边就是”。少女不知道齐羽为何这么一问，却是十分认真的回答道。
“嗯。”齐羽点了下头，轻应了一声。
少女向他和齐永农摆了摆手，转身朝街对面跑去，到她母亲那边。
她已经离开了太久，那里还有那么大的伤心的事情要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