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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奋力划着桨叶。
临近黄昏时刻,乌篷船停靠在河边,陈迁见船停下来想要询问,便只见郭虾子拿着一把叉鱼的鱼叉指着自己,把他赶出船舱。
陈迁脸上极为震惊,但当看见河边站着一位身穿老旧长袍的男人后,便只是自嘲一笑。以前他觉得郭虾子能不顾一切,冒着被日伪军杀害的风险给自己指路,大概是情谊,现在回头看来,怕对方只是在执行任务。
朱闰澹静静地看着陈迁:“陈先生,让我搭个船,行个方便好吗?”
“去你大爷的,怎么到处都是红党!”陈迁站在甲板上,气呼呼指着郭虾子说。
“老郭,放下吧。”朱闰澹说。
拿鱼叉的郭虾子在朱闰澹的示意下,悄然放下手中鱼叉,但目光依旧死盯在陈迁身上,寸步不离。
乌篷船再度启程,郭虾子划起船儿。
在船舱内。
陈迁点燃一支烟,顺带递给朱闰澹一根,两人抽起烟来。
一支烟过后,陈迁本以为朱闰澹会说些什么,但对方一直沉默不语。
直到天黑后,朱闰澹还是一言不发。
最终,陈迁忍受不住沉闷的氛围,主动打破。
“说吧,接下来要我为你们做什么?”
将头低下来,朱闰澹很是羞愧:“地委工高官被捕叛变,组织在岛内的地下党组织被全部破坏······”
“你们想让我回去,组织建立情报网络,是吗?”陈迁抽烟的手忍不住颤抖一下。
“征求您的选择,我们尊重您的一切意愿。”
沉默片刻。
陈迁说:“我要回沪上一趟,我的妻子还在家中等我,她已经等了一年了。”
······
沪上。
再度踏上沪上的土地,陈迁是在朱闰澹的陪同下,从无锡的沼泽芦苇区,几乎是畅行无阻来到沪上。火车抵达闸北境内,一声汽笛声响起。
坐在卧铺车间,陈迁自顾自的磕着瓜子花生,而朱闰澹则显得手足无措,他正在回答陈迁的提问。
“这么说,你现在可是大官了,老朱。”
朱闰澹讪讪一笑:“说不上什么大官,都是为革命事业工作,不分高低贵贱。”
“华东局联络部第一分局局长,妥妥的大官,放在国府统治时期,你的脑袋能造就至少三个将军,价值五万大洋。要是把你的脑袋拿去给蒋光头,他肯定会第一时间面见我。”
“哈哈哈,以前你不要,现在可没人出得起价钱了。”朱闰澹打趣道。
哼哼一声,陈迁点点头,是这个道理。
现在的沪上几乎没有保密局特务,保密局沪上区区长王方南在沪上战役开始前便投诚,向政府全盘供述出所掌握的情报人员,而陈迁所掌握的情报网络也早就被政府所知晓,在没有陈迁同意下,政府不会进行收网行动。
沪上区认识的人几乎都被抓了,交通组组长邝知友、行动组组长李殊、还有何智胜、彭淑凝、行动大队大队长大春、这些陈迁的老部下都进了监狱。
这些人手中有血债,必须要偿还!
······
不多时,火车抵达北火车站。
检票员开始检票,陈迁在朱闰澹的照顾下安全离开火车站,沿着北四川路往南走,直至走到四行仓库,苏州河对面便是曾经的‘租界’。
站在苏州河边上,陈迁驻足留念一会儿。
朱闰澹问陈迁要不要去一趟八字桥,陈迁欣然答应。
来到八字桥附近,在那块陈迁立下的纪念碑前,有一名少年在一对夫妇的陪同下,妇人身怀六甲。
三人正在纪念碑前祭奠。陈迁认出那名少年和妇人,正是自己的侄子宏益,还有嫂子宋倩,而那名男子,则是他的兄长宏建淼。
看见这一幕,陈迁紧紧握住老朱的胳膊,将他掐的脸上露出痛色。
“让你见一见,不过也只能远远看一眼,您不能出现在他们面前。”
陈迁无力倚着墙脚坐下,捂着脸哭起来:“谢谢,已经很好了。”
两人躲在街巷内,直至三人离开,陈迁这才敢出现。
走到纪念碑前,陈迁扒拉着未燃烧殆尽的冥币,拿起供奉的果子吃起来。
“建霖,我要走了,吃你一个果子可好?”
陈迁哽噎着:“诸位同袍,供奉的果子你们也吃不着,分兄弟我一个可好?不说话就算答应了,好歹当年咱们也是枪林弹雨共生死。
这次来见兄弟们,两手空空实在是抱歉,下次!下次一定带上一壶酒,就这样说定了。”
在纪念碑前哭着笑着说了半天,一旁的朱闰澹也忍不住落泪,有些嫉妒起陈迁,陈迁的兄弟还能有块碑,有人时常来祭奠,可他的同志又有多少连死在何处都不知道。
之后,陈迁来到南京西路的红墙公寓。
屋里没有人,陈迁便和朱闰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