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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依照教会的《新约》,「八月斋戒日」的十四天内,禁食飞禽走兽,禁婚配,禁娱乐活动,禁烈酒,禁……”
「八月斋戒日」是除了「二月正斋节」外教会最大的斋戒活动,相关风俗早就潜移默化地融入了人类的生活。
但可以想见的是,没有哪个想不开的牧师会跳出来对哈弗茨来上一句“您和您的家人该守斋戒了”云云。
在哈弗茨的三个孩子的成长过程中,宗教的存在感一直很是稀薄。
企图对李维·谢尔弗的成长施加影响力的宗教人士,多半受到了哈弗茨本人的“盛情款待”。
“啧。”
李维言简意赅地表达了对这“操蛋的教义”的不满。
“远教会亲法师”是谢尔弗近百多年来的“人设”,李维再在这方面“装孙子”意义不大。
而亚当·托雷斯算是对谢尔弗“去教会化教育”执行之彻底有了亲身体会;他端起酒杯,一脸心照不宣的暧昧微笑、嘴唇轻动:
“去他妈的(教皇)。”
酒杯轻碰,距离拉近,亚当向李维简单介绍起了他所知道的科朗·道格。
道格家族的发家领地在西南山区,离托雷斯家族的领地不算太远。
作为虔诚的清教徒,科朗·道格本人是维系维基亚和禅达外交的纽带之一。
通常来说,如果一个与教会相关的外交问题是通过科朗·道格的渠道去沟通的,潜台词就是日瓦丁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和教会撕破脸。
以此类推,在甜水镇的问题上,天鹅堡很可能就没打算深究教会——这和外部局势的变化相吻合——东南战火暂歇,大家合力干斯瓦迪亚。
李维正暗自忖度,又听见亚当轻声念道:
“我还听说,道格家族募集了一批资金,流向正是甜水镇。”
这便是亚当的正题了。
甜水镇的重建势必要引入新的资金;因为家族势位的起落,也必然会有一批种植园流入市场。
李维放下刀叉,抹了抹嘴,拉长了语调:
“表哥对甜水镇……”
“不瞒表弟你说,”亚当·托雷斯一脸苦相,“家中小妹到了婚配的年纪,当哥哥的,想为她置办一份体面的嫁妆。”
“嫁妆”的潜台词就是“一份相对长久的资产”,比如说土地、庄园、铺面。
李维心中了然,面上挂笑,示意亚当抬头看向四周:
“表哥觉得,甜水镇的码头如今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亚当又陪了一杯酒,半是自嘲半是表态:
“我也是第一次来甜水镇,比起表弟你,更是瞎子摸巨龙。”
“你就是说甜水镇这码头是表弟你新挖的,表哥我也是信的。”
「嘿,你还别说,这码头确实是我新挖的,不然朗格里号还停不进来。」
见亚当歪打正着,李维也是心中一乐。
李维指使奥尔良兄弟挖开运河,将码头内外的水系联到一起,水位大涨,这才给了造型宽扁、吃水又深的“朗格里”号停泊码头的可能。
这是此刻船上众人注意不到的细节,却掐住了甜水镇本地小贵族的命脉。
由政治意义极强的“朗格里”号开了先例,往后甜水河的水利运输,就由不得旁人嚷嚷着“恢复祖制”了。
让甜水镇的枢纽地位下降一些,对除了甜水镇本地贵族外的所有人都有好处——特别是考虑到王室终有收回甜水镇封地的那一天。
李维自然是有意的,西弗勒斯多半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
这等隐晦的叛逆心思,双方自然都不会摆上台面。
便宜表哥表态干脆,李维也不再推诿,整理思路,斟酌着开口:
“不瞒表哥说,在甜水镇的码头建设上,表弟我确实有几分产业,也正缺一点启动资金。”
“表哥要是手头有点闲钱的话,就当是惠助表弟一二了。”
依照和西弗勒斯的协议,西区的码头自然也是归李维管辖的——当然此地也会纳入双方的免税通航协议。
白糖的生意政治考量太多,只能跟各家的家主对接;码头的建设,拿来笼络各家的代表,正是合适。
这个思路,跟李维在亚琛创立“马术俱乐部”的举措算是一脉相承。
亚当眼前一亮,并不怀疑李维话语中的真实性——西弗勒斯跟李维商谈那么久,总不能是在讨论婚礼细节吧。
今夜过后,甜水镇的局势必将明朗,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谢尔弗作为“三方势力之一”,亚当不认为卡洛斯·谢尔弗的到来和局势的进展无关。
“一棵树不结两种果,”亚当摆摆手,目露期待,“表弟尽管开口。”
对亚当来说,李维能开多大的口,不仅能从侧面反映会谈的结果,也左右了他能帮李维拉拢多少摇旗呐喊的帮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