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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骡马才是军用。”
军队聚集后的传染病防治，仅次于军纪。
关中兵各部之间的矛盾不小，有的直接就是血仇。
哪怕你住在山脚下，山上泉眼汇聚下来的溪流也是一样的。
“无碍，早晚都要打。”
羌胡的马群，马种质量参差不齐。
他只带了两千羌胡仆从，这些人普遍有马，这几天马群都是驱赶在龙首原周边觅食吃草。
带着疑惑，段煨询问：“将军是要河湟犏牛？”
黑熊从马具里掏出一卷昨夜写好的竹简递给段煨：“良种繁育有三个方向，第一个是耕牛，其次是战马，最后驴骡或马骡。”
如果过个两代人，各部吏士内部相互联姻，那才是真正的麻烦。
除了生活、学习区域外，其他大部分区域都是要推平，进行耕种的。
段煨低头阅读竹简，竹简上黑熊做了个简单规划。从建安八年开始计算，以五年为一个阶段。
“若有充足的骡马，我军甲兵启程骡马赶路，以骡马驾车运输辎重。若有三万头骡马，定天下，易如反掌。”
只是抢救挖掘典籍，是建设官学的重要一步。
段煨隔着面具看不到黑熊的神情变化，就问：“将军这良马繁育，大概需要多少马？”
牛羊才能吃掉几口？
为了保证他们的工作热情，自抵达长安以来，粮食补给就非常的充分。
有点像园丁，看着是爱护园林的，可对园林植株下手最狠的就是园丁。
故而迁徙长安后，黑熊信心充盈，敢带着吕布巡查各营，调查各部的实际情况，以便于后续整编。
就连段煨，也有义务和责任保护羌人仆从部队的马匹。
信心充盈后，个人的气场也格外强烈。
此刻恨不得将自己劈成两个，一个留在长安，一巡视关中各县。
隐隐间，黑熊都能明白这个老头儿的用意。
不能着急，先整编长安的军队；遣散后，自己有一个冬天的时间巡视各种各县。
“我向老将军许诺过，关中富饶之前，不愿对外动兵。原因除了不忍百姓离乱之外，就在于后勤困难。”
就连战马，黑熊也不追求，高端的战马太过于精贵，说是宠物、国宝才对，不适合做战争消耗品。
黑熊脸上戴着面具，后面吕布方天戟懒散倒拖在地。
前后五天时间，前天才修复、建造第一批火炕，昨日填塞燃料点燃，所以还要等几天才能烘干。
军队整编的难点也在这里，绝大多数人部曲骑士，都是自带马匹的。
重视教育，是刻在骨子里的。
毕竟犏牛、骡马都是无法繁育子嗣的，前期繁育太多反倒浪费。
长安城太大了，没有全面修复的人力和物力，修复好后，也缺乏那么多人口。
火炕引燃后持续提供燃料，热量多数会辐射在屋内，从内烘干屋舍的潮气。
不管典籍修复、誊抄，还是未来学生入住，都需要舒适的生活环境。
“对，我知道陇右野牦牛格外雄壮，希望老将军能出面购买一些。牦牛毛发浓密，我会在南山山谷中圈地饲养，以繁育良种。”
这跟之前整编梁兴、李堪、侯选不一样，俘虏是没有人权的，可以进行最为彻底的整编。
麾下所谓的两千羌胡义从，更像是每年定期服役，役期一到想要延长役期，就需要格外付出一些代价。
黑熊吃着糜子粥，翻阅各类军书，不时捉笔批示。
体型壮硕，耐病，牛角也格外威风，就是跟骡子一样，无法繁育下一代。
不求好看，只求冬日能居住。
所以段煨的日子，远远不如表面上那么风光。
如果段煨的本族部曲出现大的折损，那这两千羌胡仆从部队绝对会成为隐患。
宁肯不断消磨羌胡仆从的人力，也不愿部曲出现折损。
好在恐怖的秋霖雨季已经过去，渭水已从暴涨、湍急状态趋于正常。
四五里的溪流，你不去检查，你还能趴在溪边饱饮甘甜的山泉溪水。
运水的士兵不敢靠近，也都好奇观望。
路上遇到一队押解俘虏的青州兵，青州兵喝斥俘虏停步，这些青州兵组成一条线列隔绝俘虏，目送黑熊从身边经过。
每一处屋舍修复，不管宫室大厅还是低矮民居，都会建设火炕。
也不怕这两万多人不肯尽力，但凡家中有适龄子弟的，一个月后都可以来长安入学。
两人驱马观察这些马，黑熊看了片刻，才说：“段氏久历边事，子弟中就算不通军务，也有懂马之人。我想请老将军举荐子弟，为我掌管良种繁育之事。”
运粮这么重要的工作，目前只能交给陈震一个人来负责。
“一万头耕牛，值得我们死一万男人。”
巡城来到南部段煨营区，段煨一早就在检查马群。
拆开这些军阀的外表，原来一个个也存在各类迫不得已。
黑熊也不准备发展太过精锐的骑兵部队，能骑乘骡马、用骡马拉车转战天下的重步兵，就够用了。
在这个统一的大目标下，城内的军队、俘虏、辅兵乃至是羌胡仆从军，都能挥汗如雨，努力工作。
至于东边，太行山以西、云中、代地也要一并算上。
第一个阶段，要繁育耕牛一万头，同时测试牛种杂交，选定合适的配种方案；至于战马就如黑熊说的那样，繁育壮大即可，追求役使；并测试良种战马的配种方案。
几乎不合心意，就给你统统烧了。
大部分区域只是为了清理废墟获取木材、竹简或石料砖块，只有小部分区域是重建区域。
而现在对干燥屋舍最急迫的不是人，而是清理废墟时挖出的各种竹简。
段煨摊开竹简阅读，就见耕牛繁育是要拿黄牛与牦牛杂交。段煨也有这方面的认知，知道陇右、河湟之地繁育出了一种十分雄壮的牛。
黑熊巡城，就见一口甜水井处来打水的四辆水车正在排队。
地下水污染太过严重，现在长安绝大多数井水用来洗衣服都不合适。
这段时间接触下来，黑熊发现段煨也不如外界传说的那么强。
毕竟有顶端的阴干马，做战术尖刀够用了。
段煨回头看黑熊，隔着面具，感觉面具里面好像是自己的兄长。
神情恍惚，段煨轻轻点头：“若是为诛杀胡虏，老朽在一日，我段氏儿郎绝不会落于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