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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民宿推荐吗?”苏让月低着头看手机,软件上有几家酒店,不知环境如何。
    阿古达木:“吃过饭我带你过去。”
    “你们回来了,”老板迎上来,笑着说:“给你们准备了酒和青菜,解腻。”
    烤全羊被端上了桌,放在一个巨大的盘子里,用锡纸垫着,闻上去十分诱人。
    苏让月坐在椅子上,先喝了一口酒。
    外边天色渐渐沉下,星星多了起来,屋里开了灯。
    阿古达木用匕首熟练切下一块羊肉,放到盘子里,递给了苏让月。
    星星渐渐布满天空,铺展在湖泊上空,不知道和四百年前是否有差别。
    苏让月抿着酒,轻微醉意间,他恍恍惚惚想着,历史上,没有岱钦出现过的痕迹。
    没有人知道岱钦,除了这个自己那场梦,和这个叫做阿古达木的年轻人。
    为什么会在大雪漫天的石棺上俯视那个蒙古王公?是不是因为……岱钦未曾离开过。
    或许四百年前,岱钦骗了昂哈最后一次后,长眠不醒,昂哈不舍岱钦离开他,不愿意相信岱钦离开他,所以始终没有把他送到另一个世界,那个精致的棺材就停在敞开的墓地。
    或许有一天星空烂漫的夜里,岱钦坐在石棺上仰头望着天空,那个在王府的俊美王爷也正仰头看着。
    他们看着同一片星空,不知和苏让月看到的有没有差别。
    两处孤独,一个时间定格,一个渐渐老去,后来都被淹没在时间洪流里,再也无法见面。
    夜里来到酒店时,苏让月走路有点不稳,他站在房门口望着面前的那个年轻人,昏暗的灯光模糊暧昧。
    “明天……”年轻人低低沉沉的声音说:“我来找你吃早饭。”
    苏让月摇摇头,轻笑着说:“明天我要回扬州了。”
    冷峻的年轻人轻抿起唇,紧紧盯着他,沉默无言。
    苏让月靠在门口,轻轻吐出口气,微敛着眼眸,说出了他一直想要劝慰的话:“昂哈已经留在了他的时间,在那里,岱钦一直陪着他。但阿古达木有自己的时间,你或许该尝试一下看看你身边的世界,不要一直沉在梦里。”
    他说完这些话,就开门回到了房间。
    手机上有一条新的微信消息,上面显示:“老板,我来赎当。”
    苏让月起得很早,要赶最早的大巴去往长春龙嘉机场。
    北方太阳升起得很早,七月的清晨,阳光已经有点晒了。
    苏让月背着包下楼,勤劳的工作人员已经在开始打扫,不过客人大多没起,大堂显得冷冷清清。
    他办理了退房,迈步离开。
    一辆帅气高大的黑色SUV停在门口。
    一个穿着黑色休闲套装的男生靠在车身上,一只手插在口袋里,目光静静落在他的身上。
    苏让月站在原地,无意识收紧了攥着手机的手。
    “我送你去机场。”阿古达木站直身,彬彬有礼地说。
    又是那一片高耸的绿色庄稼,在道路两旁围得密不透风,只偶尔才能看见些平坦的草地,上面有牛羊漫步。
    苏让月撑着头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没有太多说话的想法,阿古达木也很安静。
    马路渐渐变得宽阔,高速上的车多了起来,视野开阔,向远处看,一个个抽油机在农田里慢慢磕着头。
    这片土地的草原被开荒成了农田,连土壤下的资源也一点点被抽出,四百年前游牧生活的主旋律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如果昂哈和岱钦回到这里,不知道还能不能认出这里曾经是他们跑马狩猎的地方。
    那个扬州阴雨连绵的梦里,深夜醒来时的颤栗与难过,被北方的烈阳驱散,他找到了那段故事,已经十分幸运。
    龙嘉机场停车场,SUV缓缓停下。
    苏让月拿起自己的背包,伸手去开车门。
    “咔”的一声轻响,车门纹丝不动,被锁住。
    他转头看向驾驶位的男生,微挑了下眉。
    阿古达木的手从方向盘上挪开,苏让月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落在他的手腕。
    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了那个精致的银镯上,暗扣被解开,银镯顺畅地从手腕脱下。
    “送给你。”阿古达木将手镯递到他的面前,说:“我们内蒙人送别朋友的时候,都会赠送礼物。”
    苏让月的目光停留在那个雄鹰图腾刻画纹路的银镯上,银子现在或许并不算值钱,但上面的工艺却十分稀有,表面并不算亮,能看出主人戴了它很久。
    苏让月伸手,接过了那个沉甸甸的银镯。
    耳侧一声轻响,车锁开了。
    苏让月没下车。
    他将银镯收进了自己的包里,随后抬手,扯出了自己脖子上的挂坠。
    黑色的绳子,那是一枚白玉狼牙吊坠,头部被金丝镶嵌包裹着精细纹路,这是他从小带到大的东西,玉是祖传的玉。
    苏让月摘下了吊坠,递到那个蒙族男生面前,狼牙在安静的车内轻轻晃动。
    苏让月微微扬了扬下巴,说:“我们汉人讲究礼尚往来。”
    飞机向南飞,起飞时晴空万里。
    他从千米高空向下看,能看见辽阔的东北平原与长白山脉相依,却再也看不到那个梦里见过的硬朗英俊的少年。
    扬州还在下雨,匆匆赶回来时,客人已经在门口久候。
    苏让月将门口的牌子翻成营业,客客气气请人进来,微笑着说:“最近一直下雨,路上有点耽搁。”
    那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西装革履,容貌清秀,苏让月没见过,大概不是在他这里典当过东西的。
    小乌龟慢吞吞在透明的缸里爬来爬去,苏让月给它添了食物,推开窗,微风驱散了店里的沉闷。
    他转过身,拍拍手,问道:“怎么称呼?”
    男人打量着店里摆设,开口道:“姓张,张子谦。”
    “张先生,”苏让月走向自己的柜台,微笑道:“带当票了吗?”
    男人连忙点头,从钱包里拿出一张薄薄的、上了年岁的纸。
    苏让月看着那张纸,怔了一下,取出手套,小心接过。
    那是一张六十年前的当票,而当票上的赎当期限是六个月。
    那个流当品是一幅画。
    苏让月小时候见过。
    他拿出本子,翻了几页,确定后,抬头看他:“这副画当时来典当的人姓张,名叫张道儒,约定六个月来赎当,但并未履约,所以这副画现在是归当行所有。”
    “那是我爷爷,”男人似乎准备十分充足,连忙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很老,是黑白的,里边四五个人,男人指着其中一个眉目儒雅的青年,说:“他就是我爷爷。”
    苏让月合上本子,说:“他……”
    男人接口道:“他四十岁就过世了。”
    苏让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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