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溅满了鲜血,带着杀气。
蒋?认得他,是蓝玉手下的一个年轻虎将。
看打扮,已经去了军职。
蒋?急忙问道:
“蓝九和,王先生在这里?”
王行是蓝玉的幕僚,如果他在,一切都说得通了。
蓝九和拱手道:
“蒋指挥,在下是殿下的护卫。王先生不在这里。”
蒋?暗自叹息,
这么好的将才,竟然成了朱允的护卫。
蓝玉可真舍得!
“九和,伤着了吗?”朱允通关切道。
“殿下,都是教徒的血。兄弟们也都好着呢。”蓝九和咧嘴笑道。
“结果如何?”
“禀殿下,总坛已经被拿下,有兄弟在看守。收缴印信、书籍、书信等若干。经过辨认,杀死两名当家、三个香主,教徒若干名。”
蒋?十分失落。
总坛被找到了,还打下来了。
锦衣卫这段时间白忙活了。
自己火急火燎地跑来,也就是个接收大员?
朱允通有些遗憾地:
“可惜,没找到方天林的尸首,可能是跑了。”
蒋?没有搭话,他认为殿下这是在炫耀。
朱允通看向蒋琳,吩咐道:
“你派人去吧。”
他没有称呼官职,像吩咐自己的下属。
蒋?恼怒他的无礼,可是也无法发作,是自己冒犯在先。
他只好吩咐几个手下去核实。
江堤上再次沉静下来。
蒋?冲朱允?拱手道:
“请殿下赐教,是如何抓了教徒,找到总坛的?”
他的身段软了下来,说话也有礼貌了。
朱允?淡然道:
“本王就是招工的时候,顺手将教徒给剔了出来。”
“总坛嘛,教徒自己说的。”
蒋?:
这......也太简略了吧!
怎么挑的?
什么教徒说的?总坛可不是什么教徒都知道的。
蒋求助地看向长义,
“府尹?”
董长义心中十分舒畅。
平日里,文官看不上锦衣卫,锦衣卫倚仗特有的侦缉权力,也看不上文官。
彼此都傲慢地很。
今天蒋?难得低头一次,够老夫吹嘘一阵子了。
董长义客气道:
“指挥使,这个说来话长,老夫自会写一份奏折,向陛下详细禀报今日的情况。”
想让老夫讨好你,做梦去吧!
咱只告诉陛下!
蒋琳被噎的难受。
老酸丁!
竟然给咱摆起架子了!
蒋?眼珠一转,笑道:
“原来是府尹运筹帷幄......”
董长义当即打断了他,
“蒋指挥差矣!”
想挑拨离间?
老夫当年启蒙的书就有三十六计!
董长义大声道:
“今日之所以能犁庭扫穴,一举荡清教匪,全是殿下指挥之功,我等不过是附殿下骥尾罢了。”
蒋?被当场打脸,只好陪着笑,对朱允?拱手道:
“殿下,是下官失言了。”
朱允?“嗯”了一声。
夕阳西坠。
董长义被晚风吹的难受,身子骨冻透了,便吩咐手下,准备回去。
蒋?低声吩咐一个手下,拿着他的手令回去叫人。
这么多犯人,现有的五十个人远远不够。
为了拖延时间,等候自己的人手,蒋?又问道:
“殿下,府尹,教徒的家属是否甄别出来了?”
他想借机让应天府的人去甄别,
他估计了时间,将教徒的家属挑出来,要忙到后半夜了。
那时自己人该到了,正好顺利接手。
朱允?沉吟了一下。
本想借机难为一下锦衣卫,可转念一想,这次功劳的肉是自己的,汤是应天府的。
蒋?他们只配啃骨头,就是去押解犯人。
“教徒的家属都包括哪些人?”朱允通反问道。
“殿下,教案一般指父母、妻子。”
朱允?叫来邓辉,吩咐道:
“邓推官,让巡逻队去窝棚,把教徒的家属带出来,交给锦衣卫。”
邓辉拱手领命。
朱允?特别叮嘱,
“让巡逻队的人去动手。”
邓辉心领神会,这就是让灾民和教徒彻底决裂,不再有首鼠?端的可能。
朱允?又叫来黄知事,低声吩咐了几句。
黄知事也拱手去了。
蒋琳心里放松了下来。
虽然没有功劳,但是江堤上的白莲教被连窝端了,锦衣卫少了一个大麻烦。
蒋琳反客为主道:
“殿下,府尹,去粥棚避避风吧?”
朱允?、董长义都点点头,江堤风寒,手脚早就冻麻了。
众人随着朱允?进了粥棚,衙役送上热水,又加了两个火盆。
夕阳最后一抹余辉消失在天际。
夜幕落了下来。
江堤上点起了火把,如繁星一般。
小吏、衙役都忙碌起来。
这可是巡逻队的第一个任务,不能出了岔子。
巡逻队新当选的伍长、什长更是摩拳擦掌,准备要好好表现,不让一个逆匪家属漏网。
邓辉大声道:
“夜盲的队员出列,不用去出任务了。”
由于营养不良,很多人夜里看不清东西。
等了半晌,没人站出来,
队员纷纷表示,自己祖传的夜猫子,夜里看的更清楚。
真正夜盲的叫的最凶,有火把在手,跟着混就行了,出列那是不可能的,万一就此被淘汰了呢。
六千多人举着火把,冲进了窝棚。
喊叫,呵斥,哭闹,江堤乱了起来。
火把晃动,不断有人被推出来。
蒋琳看着面前的一大碗热水,
就是清水,没有放茶叶,
热气升腾,散发着苦味。
水有点浑浊,这就是江水煮的。
还要等一个多时辰,就喝这水御寒?
漫漫长夜,面对老酸丁,傲娇的小殿下,没有酒该如何打发时间?
蒋?放下碗,吩咐一个番子,
“去附近村子买点酒肉,让厨子加工了。今晚夜长,本官要陪殿下,府尹喝上一杯。”
番子领命出去了。
董长义笑了,
“老夫听闻,蒋指挥就是出任务,也要吃好喝好,果然如此啊!”
蒋?哈哈大笑,
“人这辈子,不就是吃喝二事嘛。”
朱允?淡然道:
“不用麻烦了,邓推官他们快要结束了。”
蒋?愣了一下,笑道:
“殿下,您是不知道,这抓人跟抓棋子不一样。”
“棋子是死的,人是活的,他们会反抗,会哭闹。还有围观的闲汉阻挠。”
“殿下,且等着吧,教徒家属怎么也得有......”
他的话还没说完,邓辉挑开帘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