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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正午。
金秋季节,正是收获的季节。
农民在地里忙着收割,常州府城却如临大敌,城门紧闭,城墙上站满了士兵。
因为吴王殿下的先锋舰队快要到了。
知府衙门,官吏们都来了,公堂上气氛十分压抑。
海国的舰队一路几乎没有遇到反抗,
之前朝廷设置的铁链锁江,看似威力无穷,只要士兵把守住两岸,舰队就难以通过。
可是事实上,舰队一路火炮齐射,守护铁链的卫所士兵就一哄而散。
至于准备的火油,有的卫所直接投诚,有的在袭击的前夜油库大火。至今没有一桶油倒入江中。
知府车天宇苦着脸坐在上首,胡子几乎都要捻断了,
他是马和安的门人,以为领了一个肥缺,没想到上任不到一年就遇到兵火。
车天宇看看一群同样神色凝重的下属,
“城墙分段把守,老夫就领了北门。各位也都认领一段,总之不能让叛贼进了城。”
“咦?”
“钱通判呢?”
恐慌的官吏们才发现,少了一个人。
钱志豪前不久被升迁为正六品的通判,今天竟然没有来。
有人嘀咕:
“公祖,他不会是跑路了吧?”
“杀魏国公的管事不是很凶吗?”
“遇到打不过的,就怂了吧!”
当初钱志豪杀了魏国公府的管事,在松江府引起了不小的震动。都以为他要倒霉了。
没想到他竟然升迁了,一下子激怒了一群红眼怪。
今天趁机落井下石,车知府的脸色有些阴郁,目光冷冷地看着大堂外。
不管是什么原因,等钱志豪来了,本府要让他好看!
~
车知府咳嗽一声,
“还是议一议防守吧,粮草、木、石块之类都要有专人负责的,......”
负责粮草的官员却抱怨起来,
“公祖,下官去募捐钱粮,那些士绅都推三阻四的,随便拿了出来就打发了我们,像打发要饭的。”
车知府心中有些堵,在京城总以为朝廷是民心所向,来了地方才知道民心并不在朝廷。
“官绅一体”将士绅彻底得罪了,
吴王本来就因为造的机关在民间很有声望,红薯再一次收买了民心,《吴王对韵》又打动了不少读书人的心。
现在吴王打回来了,又是“清君侧”的旗号,士绅们都在观望。
车知府劝道:
“先好好劝劝他们,一旦叛军进城,‘兵过如篦’,他们的家产还能保住?一家老小的性命都不一定保的住。”
接着他又叮嘱道:
“虽然卫所没要求提供檑木,但是咱们也要未雨绸缪,今天就扒房子,这样石头,木棒都有了。”
“至于补偿,先记账,等战后再谈。”
“衙役都要上,让老百姓苦一苦,体谅一下朝廷的难处。”
大堂的光线突然暗淡了,钱志豪站在了门口,挡住了阳光。
扫视众人,钱志豪拍拍腰间的短枪,
“都在啊!挺好,省我不少事。”
眼尖的官员看到了短枪,已经暗叫大事不好,这种大明的稀罕物,一个通判怎么可能有,钱通判投敌了?
车知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钱通判,你来迟了。”
钱志豪缓缓走了进来,
“车知府,咱来的不晚!”
车知府?
平时这厮都是叫咱“府尊”的!
车知府气的热血上涌,他拿起惊堂木正要拍下,心中已经涌上了一堆训斥的话。
可是当他看到钱志豪拿出短枪,又轻轻将惊堂木放下,
“钱通判,他,他要干什么?”
甘绍群扫视众人,
“谕令,即刻起,由南直隶署理松江知府,免去车天宇的知府职务。”
车知府的老脸苍白,额头渗出虚汗,
“哪......哪个的谕令?”
想到是甘绍群是信国公的门人,莫非是皇太孙的谕令?
难道是咱走私的事情被人告发了?
想到朝廷剥皮的酷刑,车知府还没吓尿了。
甘绍群满面堆笑,
“当然是洪武殿上!”
听到是洪武,车天宇反而松了一口气,原来甘绍群投敌了,是是来抓贪腐的。
车天宇喘息了几口气,狂跳的心安稳了一些。
我那才意识到,南直隶投敌了!
看着甘绍群手外拎着的短枪,“洪武版”的火枪,在京城只没陛上的侍卫才没。
“钱......钱通判,他,他,他怎么能那么做?”
车知府感觉脑子还没锈住了,南直隶是是信国公的人吗?
南直隶有没理会我,而是扫视众人,急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