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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淡笑不语。</P>
楼素衣原是想和咸福宫众人一起吃顿团圆饭，不分主仆，但慕容突然来到，这个计划只能是夭折了。</P>
樊嬷嬷备好了一大桌的菜，上菜时还不忘跟楼素衣低声道：“陛下今晨便叮嘱过老奴，今晚会过来跟姑娘吃年夜饭。”</P>
楼素衣看向慕容，慕容薄唇微掀：“你在宫中没有亲人朋友，又是朕把你留在宫中，在过年这样的团圆日子朕理当陪你吃年夜饭才是，你莫不是感动得想哭？”</P>
本来确实有点感动的楼素衣瞬间变得面无表情，她假笑回道：“是啊，太感动了，但哭不至于。”</P>
她下次再对这个男人产生任何感动的情绪，她就是狗！</P>
慕容见小尼姑板着一张俏脸，不时为她布食：“可是膳食不合你胃口？”</P>
楼素衣假笑回道：“没有呢，陛下这张俊脸就很下饭了，哪会不合味口？”</P>
慕容欣然接下小尼姑这句赞美：“既然朕的脸下饭，你不妨多看两眼。”</P>
楼素衣呕死了，他定是听出她只是打趣，他还顺竿子上爬，以前她怎么不知他的脸皮这样厚？</P>
慕容用了晚膳便要离开咸福宫，楼素衣意思意思地送他走了一会子就止步。</P>
谁知慕容回头看向她交待：“宴会不知何时才结束，朕可能会晚点才回来，你不一定非要等朕。”</P>
楼素衣听后一脸懵圈，她根本就没想要等他，但他这样说了，她能不等吗？</P>
“外面风大，你莫出去。知道你舍不得朕，朕争取早点回来。”慕容自顾自地又道。</P>
楼素衣连连应是：“那我就不送陛下了，夜黑风高，陛下慢走。”</P>
慕容听到“夜黑风高”这个词汇从小尼姑嘴里吐出来，总觉得听着有些刺耳。</P>
他不再赘言，率领御驾队伍远去。</P>
楼素衣之后早早洗浴，晚上也不练字了，拿了慕容未看完的月子书翻阅。亏得皇帝小子看得津津有味，她看了却直打哈欠。</P>
但她最珍惜自己的这具身子，坐月子时想要养好。</P>
只是看了一会儿，她便有了睡意。</P>
因为慕容临走前说的那句话，她哈欠连连还是忍着钻进被窝的冲动。</P>
就在她困得打盹儿的当会儿，锦书凑到她跟前道：“姑娘，摘星楼放烟花了，奴婢陪您去看烟花。”</P>
楼素衣打了个哈欠：“外面冷，烟花也就那样，我就不看了吧？”</P>
“今日好歹过年呢，姑娘横竖是对雁回使了个眼色。</P>
雁回附和道：“是啊，奴婢也想看看除夕中文信息的烟花是不是比上回中秋的更好看。”</P>
楼素衣见雁回想看，就不忍心拒绝了。</P>
她们才走出室内，就看到一簇簇烟花在空中绽放，如星坠雨，美不胜收。</P>
“没想到在咸福宫还能看到烟花的全貌，今年的烟花格外好看呢。”雁回一惊一乍地道。</P>
楼素衣认真地看了一会儿，不解问道：“烟花不都长一个样吗，有更好看吗？”</P>
雁回垮下脸，求救地看向锦书。</P>
锦书轻咳两声：“听闻今年特意从南洋进了新型烟花，花色比往年更多更美。”</P>
若不然，陛下也不会因为姑娘不能去晚宴，特意让她们带姑娘出来看看烟花。</P>
是陛下说的，旁人有的，姑娘也应该有，姑娘却不明白陛下的良苦用心。</P>
“没看出来。也就只有像你们这样的小姑娘才会觉得好看，我对这东西没多大兴趣。”楼素衣语气老成地道。</P>
锦书忍俊不俊：“姑娘看着比奴婢们更小呢。”</P>
“我已经二十二，老喽。”吹了冷风，楼素衣这会子睡意全无，“若放在多年前，我或许会喜欢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P>
经历了生死，人也变得务实了，不会再有这些虚浮而无用的追求。</P>
锦书和雁回对视一眼，两个宫女异口同声地道：“姑娘才不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