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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时更多是妈妈在做,很难想象她会和我一样,怀着某种近似恋爱的情绪而心甘情愿包揽一切。
短期内还好,若是几十年如一日地这么做,我一定也会像她那样生出无穷尽的怨气。
落有污渍的地毯最终恢复了洁净,我收拾完工具,想想还是把格雷森房间里的床品都换了一遍,再开窗通风。黑狐起先还弄不明白猫爸爸不和他玩跑来给我压床单是为什么,多看一会儿后,也学会了在我不方便时搭把手。
有时候我怀疑自己可能是某种认知过滤器,变异动物在身边待一会儿就能把理智回满。
忙完再看时间,又到了要准备晚餐的点,于是带着一猫一狐往楼下赶。
大宅里五个人六只动物,仅凭阿福先生一人根本兼顾不过来,通常我们都会在早上睡觉前先把当天的量备好(这个时候夜巡回来的女生们也会来帮忙),如此一来接下来的工作都会方便不少。
煮肉、蒸鱼,再按照不同动物的口味一一分拣,需要注意的是狐狸还具有一定的杂食倾向,我想了想,把冰箱里的一盒蓝莓都倒进了画上蓝鸟符号的不锈钢盆里。
等东西都差不多熟了,厨房窗户外依稀能见老管家的身影,我顺便把待在身旁的两只赶去门口,让阿福先生带他们去解决生理需求。
再这样下去右手都能锻炼出肌肉了。
即使黑毛父子都想帮忙,但总不能拜托他们站起来颠锅,大部分活儿还是得自己来干,以是厨房堪称战后现场,环视一圈,我提不起任何收拾的兴致,所幸找了个角落窝了下来。
好累。
这种生活可以快点结束就好了。
诚然,照顾动物和它们一起玩耍并非苦差事,同样的,当个甩手掌柜也不会有人提出意见??我受伤的胳膊还摆在那呢。
但我就是,停不下来。
骨折让左手始终冷冰冰的,我一根根掰着手指,时不时的颤抖很容易滋生烦躁。我几乎可以预料,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或者是一天,熟悉的战栗感会断断续续从骨头缝里爬出来,向它的主人昭示她的肉/体已濒临极限。
躯体化就是这么不合理的访客,有时患者甚至无法感知到心理状态的转变,身体某些部位的零件就会大张旗鼓地举行罢工游行,长年累月的经验已让我对此情形相当熟悉。
若不然,早些时候的我应该能对格雷森的怜悯做出些更积极的反应才是。
难得的独处时间,我拿来分析自身情况恶化的原因,零零碎碎加起来可能也抵不上昨晚那通来电,万幸哥谭如今只出不进,否则爸爸妈妈真的可能会因为担心我的安全而想办法买机票飞过来。
无论是辱骂还是数落,都不是现阶段的我所能承受的。
似乎能想象出两人脸上的表情,我不敢闭眼,立刻从口袋里摸出耳机,用音乐分散注意力,同时有节奏地调整呼吸,随便打开个什么网站刷点搞笑视频。
这套流程在大部分时候都会奏效,直到余光里有浓重的色块掠过,我才摘了耳机抬起头,短发的亚裔不知何时进了厨房,眼神飘忽,像是在苦恼着什么。
我在她路过角落时伸手戳了戳她的小腿肚。
卡珊德拉?该隐如同一只蓦然发现背后有根黄瓜的猫,足尖一蹬便窜上了料理台,瞪大双眼与我对视。
没料到她反应如此激烈,我小心翼翼地又打了个招呼。
认出发动“袭击”的并不是喜欢躲起来冷不丁扒拉人一下的达米安,黑发姑娘这才跳回地面,有点尴尬地摆弄着被自己碰倒的锅碗瓢盆:
“你没气息。”
她的发言有点缺胳膊少腿,但不影响我理解意思:[抱歉。]
卡珊德拉摇摇头,走过来和我并排蹲在岛台的阴影里。似是感觉不可思议,她上下打量着我,总结道,“你一个人的存在感很弱。”
我不置可否,毕竟高中当了快三年透明人,自那开始我对别人的视线就颇为敏感,总是想方设法地在不被人注意的地方扎根,久而久之就养成了独处时保持安静的习惯。
戈登刚到庄园时也这么被我吓过,在那之后我就尽量注意弄出些动静,但像今天这种状况也是没法避免的。
[到厨房来是饿了吗?人的饭我还没开始做,你得等一会儿才行。]
语音播放的档口,我预备慢慢从地上起身,手臂却感到一股阻力,卡珊德拉摇摇头,充满的光泽感的发丝在两侧随之摇曳。
“来找你,”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唐人街能买到的小锦囊,“润唇膏的谢礼。”
东西到了手上,并不重。我颠了颠,想到昨晚新拆的两管唇膏,估计这并不是什么贵重的还礼,便拆开了锦囊的束口,一根做工精致、古色古香的小哨子落了出来。
“这是我和史蒂芬在九龙得到的。”
估计是什么工艺品之类的?但听她所说,大概率不是买的,我想了想在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