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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所想,所以你用杀人代替了道歉,这样做总算能让你心里好受点了,是不是?”
长串的英文翻译起来实在费劲,我说了几句就切回母语,反正在场两个人都能听得懂。
囚室惨白的灯光下,犯人的面色亦如若金纸,他似乎迫不及待就想作出答复,嘴唇翕张后却只吐出无力的几个字:
“……我从没那么想,我…………”
“德雷克,你看到了,”我把手从猫身上拿下来,探头望向另一边的青年,“这就是他不会再杀我的原因。”
德雷克的神色过于复杂,我依稀分辨出了些怒意。他们两个人类都不说话,大猫却用脑袋柔柔蹭我,兽类的虹膜清澈倒映出我的剪影。
我再次希望他的猫脑子记不住这些糟糕的东西。
别看我的男朋友面上冷淡,他比我更容易伤心,即使我重复很多次自己的确感知不到更多情绪也无济于事。
谈话进行到这里,我感觉德雷克不放我进去也可以。骑士的悔意已被勾起,从他在蝙蝠电脑里留下的记录和我的接触下来的情况综合判断,这份因失误而存在的愧疚会软化他的态度,我只需任其发酵,再在适当的时候采摘其结果。
“你要是想进去锤他泄愤……我会帮忙。”
思忖间,德雷克略显干涩的嗓音把我抓回现实。
他的小心翼翼令我摇头失笑:“我确实想扇他一巴掌,但这样只会减轻陶德心里的负担,为什么要这么便宜他?”
说这话我也不避讳人,骑士垂着头,让人担心他那个手劲会不会把床板掰弯。
“那你……”聪明的德雷克在停顿时想通了我的目的,眉头蹙得更紧,“你真是……”
他没有就着这个开头再说下去。
“陶德,你不愿和‘蝙蝠侠派’打交道,我理解,”我虽好奇他为什么面色依然微妙得很,不过仍是专注于撬开骑士的口,“我们会离开,但我希望你能在潘尼沃斯先生送饭时把我的稿纸整理好,它们不该被迁怒。”
囚犯这回以微小的幅度侧了侧头。
“那就这样,我会再来询问你感想的。”
推了把还待在原地的德雷克,我在大猫的匍匐里坐上他的背??以我肌肉的拉伤程度,下楼梯绝对是酷刑??然后一手拽住人往楼下走。
远离透明囚笼,德雷克才慢慢开了口:“你从一开始就是抱着让阿卡姆骑士能为我们所用的目的去套他的话。”
“是,”这点不需要遮掩,我双手扶着猫,心觉还是有项圈更方便,“但他很难搞,我没什么把握。”
“向我要权限浏览罗宾的记录也是未雨绸缪?”
言语间,我和他已经踏上了蝙蝠电脑所在的主平台,小猫玩累了,挤在屏幕和键盘的缝隙里假寐。我把自己丢进椅子里,没负担的大只佬立刻抖动浑身长毛,伸了个懒腰:
“既然决定留下来帮忙,了解自己人和敌人都是很重要的一环吧。”
我抓过桌上的钢梳,左手拍了拍腿,大猫胡须动了动,还是趴过来接受我代表抱歉的顺毛。
德雷克慢我两步,闻言也没有坐回电脑前,反而拿过另一把梳子,蹲下身和我一起打理起来。猫爸爸也不反感多一个人伺候,眯眼的模样很是享受,和方才应激般凶厉的动物判若两猫。
见状,我多少是放下心来。
“我插入你们的对峙算帮了倒忙,下次即使没有太高的成功率,也可以和我说一声的。”
青年的嗓音底色不怎么高,俯视的角度显得他睫毛纤长,却遮住了那双眼睛,我看不太出德雷克是不是对我的做法有意见,回答便也拘谨:
“不好意思,我……”
声音卡在不上不下的位置,我忽然意识到我从没有考虑过要把自己的计划向他们任何人和盘托出,我不喜欢被反对、被质疑、或是被施加过多的期待??先斩后奏才是我的常态,哪怕事后会遭到责骂,但该做的都做完了,别人再不忿也无法改变结果。
等不到下文,德雷克仰起脸,睫毛的投影与瞳孔融为一体,显得他神情柔和,着实提不起他人的警惕心:“是因为我不值得你信任?……也对,昨晚还要麻烦你照顾我到退烧。”
“那不是因为潘尼沃斯先生腾不出手吗?”他的消沉令我头皮发麻、脊背僵硬,连梳毛都战战兢兢换了一面,“我好歹名义上也算长辈,不然你以为我有那么多闲工夫管和我不相干的人?”
“……所以,你是考虑到未来有和布鲁斯结婚的可能性,才留下来帮忙的?”若有所思地抛出这句重磅炸弹,德雷克好像不觉得他说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眼神带着探究。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倒吸一口凉气,瞥了眼猫,没法当着男朋友的面直接说自己是不婚主义者,只觉得眼下情况令人头疼。
“听着,德雷克……说这话可能会显得我有些自作多情,但我认为你是大宅里除了布鲁斯外和我最合得来的那一个。”
他微微睁大了眼睛,手上动作也跟着停住,惹得大猫不满地咕哝。
“那是什么表情啊,要换格雷森现在在这,我连跟陶德说两句的机会都没有,”韦恩大哥生怕对方再给我戳出个血窟窿,“布鲁斯大概和你们说过要多照顾我点什么的,现在他不在,格雷森或许觉得身为大哥就要把一家之主的责任都担下来,我和他多说两句肯定容易产生分歧。”
这个想法没有被德雷克否认,他似乎想通了什么,把梳子上的浮毛拿下来,见我伸手去要,又放到我手心里。
“我是你的保险……万一在你和阿卡姆骑士谈话间发生什么意外状况,我可以及时提供支援。”
“没错,否则我大可以在你们睡觉的时候一个人去见陶德,”我挑起眉,把收集的猫毛放在桌上,那里已经垒起一座“毛毛山”,“现在还妄自菲薄吗?”
我们对视一眼,他偏过脸,神色虽称不上松快,也没有之前那么阴云密布。
“我只是觉得,要是提前商量过,就不用你揭开伤疤去达成目的。”
很难形容我听罢后内心的感受。
即使行为逻辑上再怎么合拍,我好像都无法像德雷克那样自然地把这种话说出口。他很有同理心,这或许也是成为义警必须的素质。
“别介意这些……事实上也没那么糟糕,我不说得夸张点怎么挑起陶德所剩不多的愧疚。”
我真心实意地安慰他,生活本就不会让人顺心如意,再加上骑士都把他们杀了,以后没机会找我寻仇,整件事解决得很利落,我对杰森?陶德的观感甚至算不上差。
当然,是建立在他能为我所用的基础上。
不过我难得的实话效果却等同于无,德雷克看了我两眼,而后叹了口气:“那么接下来呢,陶德或许会告诉我们一些线索,但究其根本他也是被排除在外的,靠他引出稻草人的可能性很小。”
“……关于这事我有点想法,陶德和我们的诉求可以达成一致,等布鲁斯变回来再处理他也不迟,但具体要怎么正确使用这个大杀器,还需要和你们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