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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也就是从那开始…………”
她后面的话没有说完。
玉奴接道:“从那开始?”
“从那开始,我就走上了一条歧途。”
稚奴脑海里莫名闪过些画面,“那个人是谁?”
宋枝鸾顿了一下,貌似有些苦恼的回想,“我也记不得了。”
“不过无论他是谁,如今都与我没有半点干系。”
宋枝鸾拔出木塞,把酒倒进了池塘里,一池碎金被打破,波光粼粼,荷叶颤颤巍巍,几条小鱼在宽大的叶片欢快游动。
“我说?大将军,平日里见你滴酒不沾,今日我本是做足了准备要劝酒的,你这一蛊一蛊的喝,倒显得我少见多怪。”宋?看着面前的海碗咂舌。
对座的青年神色微凝,街市喧闹,酒客吵嚷,衬的他气质更为冷淡疏离。
宋?等了一会子,没等到他回答,隔壁不知哪家的公子哥扯着嗓子喊:“?淮公主今日竟破天荒挑了五名伶人进府,本少爷瞧那些人也就姿色平平,除了那个红衣服的,略比本少爷俊一些,其他的也不知是怎么看上的!”
“许是?淮公主这些日心情好罢。
“依我看,指定是?公主和许相之子好事将近,公主想趁着没下嫁,多过几日逍遥日子。”
“得了吧,灵淮公主婚后想如何,皇上和太子殿下还不都宠着她,收几个伶人算什么,谁敢说一个不字?”
“话可别说的太早,我可听说许翰林和灵淮公主青梅竹?,没准许翰林还真能让灵淮公主收心呢。”
酒楼老板娘托着一壶酒途径,看着这座人笑容妩媚,“正是,我还记得那日许翰林高中状元,策?游街,何等风采,年少得意又出生世家大族,这样的男子如何不令女人心动呢。”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笑声,众人沉浸在元日喜庆的气氛里,人人满面红光。
宋缜手架在膝盖上,摇头笑道:“指望许尧臣看着点灵淮,这实在是我今日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他从来都对灵淮言听计从的,分明是个克己复礼的家伙,到她那却什么规矩都抛在脑后了。’
谢预劲眼底似有?淡的迷惘划过,看着眼前的这壶酒发怔,“为何还未醉。”
“我也正想问,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这一壶下去连脸都没红,”宋缜醉了,乐呵呵道:“对了,我跟你说,前些日灵淮对你殷勤的很,我还以为她真看上你了呢,幸好啊她这两日总算消停下来了,不然一个兄弟,一个妹妹,我也为难。”
话没说完,宋缜就醉倒在桌上。
夜色渐深。
谢预劲坐在高台上,支起一条腿,提起酒小酌。
月亮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
昭仁坊内的公主府,张灯结彩,光华璀璨。
“小公子,你可想清楚了,签了这生死契,可就不能回头了。”暗室之内光线昏暗,充斥着一股夹杂着石灰的难闻味道,去?匠手举月牙钩刃,寒光打在少年春风拂露的脸上。
在他们面前满是油糊的案上放着厚厚一?生死契,蚕室内惨叫不断。
即便如此,外头还是排着一长串队。
然而喻新词脸上没有任何异样,还带着一缕和善的笑意,让去?匠不自觉心底发毛,“大人,签好了,劳您动手。”
“你说你一个青春正盛的年轻人,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又进过梨园,比起灵淮公主府上的伴郎君也不遑多让,何愁找不到活计养活自己?这一刀下去,莫说入宫求富贵,是人是鬼都难说。”
去势匠接过生死契,粗粗一扫那一笔好字,想到什么似的皱眉打量:“可是贱籍?”
喻新词:“是。”
“恐怕不止吧,不只是贱籍,还是官家子变得贱籍?”去势登时变了脸色:“你们这些罪臣之后虽未被明令禁止入宫为宦,可内省哪个敢要?万一出了问题,就是脑袋不保的事,你还是另寻出路吧。”
喻新词的表情此时才有些细微变化,但他并未就此离开,而是掀起下摆跪下:“贱民无处可去,还请大人通融,为贱民净身,往后若博得出路,定不忘大人的恩情......”
“走走走!”去势匠压根没听他说完就推搡着他出去,“你不是第一个来这的罪臣之后,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咱们都把话说明白喽,你们这些人心里想的什么,不是太好猜了么,可是我犯不着惹祸上身啊,恩情?你现在走了就是我的大恩人!”
门在喻新词面前关上。
他暗中握拳,枯坐一阵后,摸到袖中的一枚耳珠,沿街的人马逐渐多起来。喻新词将耳珠放好,身影没入穷巷。
与此同时,皇宫校场,身着软甲的禁卫将军正骑着马操练士兵,神情严峻,沅州临海的珠宝铺外,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郎正在清点首饰,左手算盘拨弄的极快,大漠之中,一群亡命之徒逃至绝路,宝泉旁撞见出行的西夷王后。
天家最受宠的公主府外站着一道素白色的身影。
稚奴从门童那取了拜帖:“殿下,许翰林来了,殿下可要见他?”
支摘窗撑起一方小天地,书案上摆着研和分装了颜料的几只陶碟,宋枝鸾手中梅枝沾了金粉,正在作画。
“殿下?”
宋枝鸾放好桃枝,道:“见。”
长久以来,她对许尧臣都问心有愧。
除了玉奴稚奴外,也唯有许尧臣会为她架火驱寒,他舍命救她们,她却还来不及向他道一句谢。
“这位客官,天快亮了,你们可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店小二哈着腰,给眼前雅座上两位衣着清贵的少年端来醒酒茶,“咱们店里的红烧鳜鱼,翡翠豆腐都是一绝,清早的菜新鲜开胃,都是农户刚摘下的。”
谢预劲缓缓抬起眼皮。
帝京匍匐在晨曦之下,薄雾缭绕,他仰靠着窗棂,眼里血丝清晰可见。
宋枝鸾昨夜没有派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