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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妍菱有些疑惑。
听说自家儿媳妇不大舒坦，她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看这丫头也不像是多不舒服的模样，更像是有些劳累，可……
可小芮这副兴致缺缺的模样，真是挺少见的。
记得这丫头在自己面前一向很活泼的才是？
至于自己儿子更是奇怪，明明三人在饭桌上一起吃饭，他却基本不怎么说话，而且平日小夫妻之间的小动作也一点都没。
姜妍菱可忘不了以前甘范悄摸摸在餐桌下牵芮可儿的手还被她轻轻拍手的那一幕。
嗯，虽然婆婆观察自家儿媳和儿子的小动作有点恶趣味，但确实很有意思。
见桌上气氛有些许沉闷，姜妍菱主动开口：“我听那边说现在工作还是挺顺利的，前些日子好像还搞了个访谈，据说反响不错？”
说罢，姜妍菱便盯着芮可儿，等着她回答。
芮儿心头一紧，这都什么跟什么，自己对芮可儿在现世这边的动态可是一问三不知，支支吾吾之下，终究是看向一旁的甘范。
“饭桌上还聊工作的事啊，”甘范微微皱眉，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确实反响挺不错的，尤其是美女漫画家的噱头，现在还是挺吃香的。”
姜妍菱撇撇嘴看向甘范：“真好啊，媳妇是美女漫画家，老妈是美女企业家，你小子运气就这么好？”
“快五十岁的人还自称美女呢？”甘范头也不抬地补充：当然在我爸心里应该确实还是美女。”
没等姜妍菱发作，甘范继续开口道：“先前可儿说按时交稿总觉得有些紧张，就加了许久的班提前画了个把月的量，兴许就是那时候劳累过度，搞得今天状态有些不好。”
说罢，他不留痕迹地看了芮儿一眼，示意该她接话。
“是……是这样的，”芮儿心领神会，补充道：“今天就是忽然感觉有些乏了，搞出这么大阵仗，让您担心了。”
“噗呲！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姜妍菱忽然笑了起来，接过甘范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嘴角：“你这孩子，都嫁过来多久了，怎么还跟妈这么生分，看来还是差了点什么……”
她抬头看向吊灯，眼睛一眯忽然看向芮可儿问道：“对了，还没研究你们的婚礼，或许办了婚礼就能更适应一些？”
“啊？”
芮儿如遭雷击，再次求救似地看向甘范，这人明明和姐姐已经结婚了，还没有办婚礼吗？难道现世的婚姻只需要那一张所谓的结婚证就能证明？
怪不得离婚率这么高！（芮可儿日后对这件事的评价）
“婚礼的事还不着急吧，”甘范给芮儿夹了个虾仁说道：“先不说你，光是我爸那忙活样子，想腾出时间来也很费事吧？”
完美，拿长辈当借口，既得体又没有推托之意，可以说是攻守兼备的回答！
芮儿心中这般想着，在桌子下暗暗冲甘范竖了个大拇指，而后收敛神色神态自若地吃起了虾仁。
脆生生的，还挺好吃。
“你爸你也不是不知道，他这把年纪哪有什么正经事，”姜妍菱眼神在二人身上环了一圈道：“你们定时间，到时候让他参加不就得了，我就不信自家儿子的婚礼他能不过来，怕是后爹都干不出来吧？”
“这么说让外人听起来好像你俩有什么情况一样。”
“问题是桌上也没外人呀，编排编排你爸你不说不就没事了？”姜妍菱轻咳一声看向芮儿：“小芮也要替妈保密，知道吗？”
“呃……”
芮儿有些懵了，看来芮可儿家婆媳关系意外融洽，只是婆婆这幅完全没有长辈架子的模样倒让她这小世界天道化身有些拿捏不住，于是第三次向甘范投去求救的目光。
甘范微微叹气，伸出手来摸了摸芮儿的脑袋道：“妈，你差不多得了，可儿本就是个正经性子，现在身体也不大好，你非要这时候逗她？”
见甘范出言掺和，姜妍菱也毫不退让：“那你说说，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
“你和我爸没有什么安排吗？”甘范放下碗筷，那对漆黑的瞳子看向姜妍菱：“你们认识的人那么多，各方面照顾不到会很麻烦吧？”
“唔？”
姜妍菱有些惊讶，自家儿子在对待婚姻这事上一向我行我素，怎么今天会说出这般话来？
诚然，甘霖与姜妍菱这般身份，二人独子要办婚礼，那场面肯定是小不得的，只是姜妍菱本身就不是那种因循守旧的性子，自己就一个宝贝儿子，也找了个很合脾气的儿媳妇，她自然是没有其他要求的。
或者按她想的，小两口如果去搞个旅行结婚也不错，大不了回来之后跟这些熟人吃顿饭交代一声，事情也就过去了。
“我和你爸没什么特别的安排，你们小两口开心就好。”
姜妍菱也放下筷子，难得敛起了笑容正色道：“妈就你这一个儿子，自然是希望你高高兴兴的，先前还很担心你终身大事，不过这一年过来，小芮也改变了你很多，你也变得成熟稳重不少，让妈多少有些放心，所以婚礼的事，你们两个定好后通知我们就行。”
她又看向芮可儿；“小芮，不是妈啰嗦，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或许比妈了解，但妈毕竟是他亲妈，他身上那些缺点妈比你更了解，将来无论有什么事，你们两个人都要商量着来，好吗？”
芮儿自然是没经过如此正经的话题，她差点第四次求助甘范，可对上姜妍菱那对漆黑深邃的瞳子，她不知怎得感觉有些怪异，犹豫之下终究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知道了，妈你放心吧。”
甘范则是叹了口气，这顿饭吃得属实是有些让人疲惫，只是不知芮可儿本人若是在这儿，听到姜妍菱这掏心掏肺的话来又会有如何反应？
想到这里，他更是没了胃口，便扒拉两口吃完碗中米饭，起身走向厨房。
“我吃饱了，你们娘俩想吃什么水果，我去给你们洗一点？”
“葡萄，要那种很甜的！”姜妍菱摆摆手道。
“我……跟妈一样就行！”芮儿赶忙跟上。
芮儿对水果不是特别了解，又怕说出奇怪的水果称呼，便只得硬着头皮说要一样的便好。
甘范离开后饭桌上便安静下来，片刻过后，芮儿觉得自己现在用着芮可儿的身份，就这样沉默下去也不好，便看向一旁，忽然见到那养在水箱的奇怪多足动物。
“妈，那是什么？”
姜妍菱的目光随着芮儿指向的方向看去，哦了一声便应道：“章鱼呀，上次不是……”
陡然，姜妍菱瞳子一缩，转头看向坐在自己对面正喃喃自语重复着“章鱼”二字的芮可儿。
“这样呀……”
姜妍菱的眉头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