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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你想知道什么?”
谢无尘看着他,缓缓道:“我想知道,三百年前,谢家与南蛮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赫连昭沉默片刻,终是点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带谢无尘来到王宫深处的一座密室。密室内,摆放着一块古老的石碑,碑上刻着一段被遗忘的历史。
谢无尘仔细阅读,神色逐渐凝重。
碑文记载,三百年前,谢家先祖曾救下南蛮王族最后一名血脉,那孩子,正是夜星教初代教主之子。谢家本意是为化解南蛮与北境的仇恨,却未料那孩子长大后,竟以复仇为名,创立夜星教,挑动三国战火,最终导致谢家与南蛮百年血战。
谢无尘看完,久久无言。他终于明白,谢家与南蛮的仇恨,并非源于民族之争,而是源于一个被遗忘的善意,与一个被扭曲的复仇。
他抬头看向赫连昭:“你知道这些?”
赫连昭点头:“这是南蛮王室代代相传的秘密。我本想等时机成熟,再告诉你。”
谢无尘沉默良久,终是轻叹:“谢家与南蛮的恩怨,终于可以画上句号了。”
赫连昭看着他,郑重道:“从今日起,南蛮与北境,再无仇恨。”
谢无尘微微一笑,举杯:“为了和平。”
赫连昭举杯:“为了未来。”
两人对饮,杯中酒光映照着彼此的倒影,也映照着过往的血与火,映照着未来的希望。
谢无尘离开南蛮时,带走了那块石碑的拓本。他将它带回北境,供奉在谢家祖宅之中。
从此,谢家不再只是北境的守护者,更是和平的缔造者。
而谢无尘,也终于放下了一切,真正归隐于桃源谷,与谢灵霜相伴,守着那片桃花盛开的庭院,守着万里河山,守着百姓安居,守着谢家的荣耀,也守着他们一生的守护。
春深三月,桃源谷的桃花开得愈发浓烈,如云似霞,层层叠叠地铺满山野。谢无尘每日清晨都会立于庭院之中,望着那株百年老桃树出神。树影婆娑,落英缤纷,仿佛时光也在此刻静止。
谢灵霜端着一碗药走来,轻轻放在石桌上:“该喝药了。”
谢无尘回眸一笑:“苦。”
“再苦也得喝。”她语气坚定,“你肩上的伤还未痊愈,若落下病根,往后连剑都提不动。”
他轻叹一声,接过药碗一饮而尽,眉头微皱。谢灵霜取帕为他拭去唇边药渍,动作轻柔,一如少年时在军营中为他包扎伤口的模样。
“南蛮那边有消息了。”她低声道。
谢无尘抬眼:“赫连昭?”
“是。”她点头,“他已将夜星教残党尽数剿灭,并下令销毁所有与邪教相关的典籍与祭器。他还派使者送来一份盟约??南蛮愿与北境结为兄弟之邦,永不相攻。”
谢无尘沉默片刻,缓缓道:“他终于彻底掌权了。”
谢灵霜看着他:“你也该放下了。”
他望着远处山峦,声音低缓:“三百年的仇恨,一场被扭曲的恩情,竟让无数人死于非命。若当年谢家先祖能留下更多记载,或许这一切本可避免。”
谢灵霜轻声道:“可历史无法重写,我们能做的,是不让悲剧重演。”
就在此时,一名亲卫匆匆赶来,跪地禀报:“小姐,沈婉儿将军回来了!”
谢无尘猛地站起,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不过数月未见,沈婉儿却已风尘仆仆,甲胄染尘,脸色苍白,似经历长途跋涉。
她走入院中,单膝跪地,声音沙哑:“属下……未能守住边关。”
谢无尘心头一震:“你说什么?”
沈婉儿抬头,眼中布满血丝:“三日前,一支黑甲军再度出现,但这次……他们打着谢家旗号。”
谢无尘瞳孔骤缩。
“他们在边境烧杀劫掠,屠杀百姓,毁我粮道,还扬言是谢家不满朝廷封赏,意图反叛。如今北境民间已有流言四起,说谢将军心怀怨恨,欲举兵自立。”
谢灵霜怒道:“这是栽赃!分明有人冒充谢家军队!”
沈婉儿沉重点头:“我率军追击,却发现那些士兵皆服毒自尽,无一生还。他们的铠甲、旗帜,皆是从前战死将士的遗物……有人刻意收集,只为今日之用。”
谢无尘缓缓坐下,手指轻敲桌面,目光冷峻如冰。
“幕后之人,步步为营。”他低声说道,“先是借夜星教挑动两国战火,失败后又转而污蔑谢家谋反。他们不仅要毁我名声,更要断我根基。”
谢灵霜沉声道:“若任其发展,百姓将不再信我谢家,朝廷也会视你为祸患。”
沈婉儿咬牙:“将军,让我带兵回边关,清查真相!”
谢无尘摇头:“不可。你现在回去,只会被当成‘叛军余党’围剿。”
他站起身,望向北方皇城方向:“真正的战场,不在边关,而在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