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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有了打算。
陈德步入殿中，笑容满面：“谢将军，陛下近日政务繁忙，不便召见，特命老奴前来问话。”
谢灵霜起身，拱手道：“陈公公，我有一事不明，还请指教。”
陈德笑着摆手：“将军客气，老奴不过是个奴才，岂敢指教将军？”
谢灵霜目光如刀，缓缓道：“三年前，谢家为何会被贬？陛下为何会下旨夺谢家兵权？”
陈德脸色微变，随即笑道：“将军，此事已过去多年，陛下也已悔悟，如今谢家重掌北境，何须再提旧事？”
谢灵霜冷笑：“陈公公，我谢灵霜虽为女子，却也非三岁孩童。若无陛下亲笔诏书，谢家怎会被贬？若无陛下授意，兵部怎会突然夺权？”
陈德沉默片刻，终于叹道：“将军果然聪慧。”
谢灵霜眼神一寒：“所以，陛下当年，是知情的？”
陈德缓缓点头：“是。”
谢灵霜心口一震，却强自镇定：“那……陛下为何要这么做？”
陈德低声道：“因为……有人告诉他，谢家要谋反。”
谢灵霜瞳孔骤缩：“谁？”
陈德沉默片刻，最终低声道：“是……沈仲。”
谢灵霜心头一震：“沈仲？他不是已死？”
陈德苦笑：“沈仲虽死，但他当年在朝中布下无数眼线，连御书房都有他的人。他向陛下进言，说谢家在北境暗中招兵买马，意图自立。陛下……信了。”
谢灵霜咬紧牙关，声音低沉：“所以，谢家才会被贬，谢无尘才会失踪……”
陈德点头：“是。但陛下后来也察觉不对，曾派人暗查，却发现沈仲早已布下天罗地网，连兵部都被他渗透。陛下……不敢轻举妄动。”
谢灵霜沉默良久，终是缓缓道：“所以，陛下只是……被蒙蔽了？”
陈德点头：“陛下对谢家，始终有愧。”
谢灵霜闭上眼，心中五味杂陈。
她原以为陛下是幕后黑手，如今看来，他竟也是被利用之人。
可即便如此，谢家的冤屈，终究是他下的旨。
谢无尘的失踪，也是因他而起。
她无法原谅。
她缓缓睁开眼，目光如冰：“陈公公，我谢灵霜，不会追究陛下。但……我必须找出，当年真正操控一切之人。”
陈德望着她，神色复杂：“将军，若你真要查，或许……可以去查一个人。”
谢灵霜：“谁？”
陈德低声道：“沈仲的义子，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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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灵霜离开皇宫后，立即下令彻查沈明的下落。
然而，沈明早在三年前沈家覆灭之时便已失踪，毫无踪迹可寻。
赵允皱眉：“将军，沈明若真是幕后之人，为何要隐藏至今？”
谢灵霜沉声道：“因为他知道，我谢灵霜迟早会回来。”
赵允神色一凝：“你是说……他一直在等你？”
谢灵霜点头：“他害我谢家，毁我兄长，逼我流放，如今他藏身暗处，未必不是在等一个机会。”
赵允沉声道：“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谢灵霜目光深沉：“引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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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谢灵霜对外放出消息，称自己将在北境大营举行军演，邀请各地将领前来观摩。
她故意将此事传得沸沸扬扬，甚至放出风声，称自己将在军演中展示一项新式武器，足以震慑四方。
果然，不久之后，赵允带回消息：“将军，我们在北境发现可疑之人，疑似是沈明。”
谢灵霜嘴角微扬：“终于，现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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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演当日，北境大雪纷飞，铁骑列阵，战鼓震天。
谢灵霜一身玄色战袍，立于高台之上，目光如炬。
忽然，一道黑影自远处疾驰而来，直奔高台。
“谢灵霜！”那人厉声喝道，“你竟敢妄图复辟谢家荣光，真是不知死活！”
谢灵霜冷冷一笑：“沈明，你终于出现了。”
那人摘下面纱，露出一张阴冷的面容，正是沈明。
“谢家已亡，你谢灵霜也不过是个奴婢罢了，竟敢妄图翻盘？”沈明冷笑道，“你以为，你真能撼动这天下？”
谢灵霜目光如刀：“谢家从未亡，谢灵霜也从未低头。”
她缓缓拔出长剑，指向沈明：“今日，我便以谢家之名，讨回你欠下的血债。”
沈明冷哼一声，拔出长刀，两人瞬间交手。
刀光剑影间，风雪翻飞，杀意滔天。
谢灵霜步步紧逼，剑势凌厉，每一剑皆是杀招。
沈明渐渐不敌，被逼至台边。
谢灵霜一剑刺出，直取咽喉。
沈明惊骇欲绝，却已无力闪避。
剑锋入喉，鲜血飞溅。
沈明瞪大双眼，缓缓倒下。
谢灵霜收剑，望向远方的雪原。
风雪依旧，天地苍茫。
但她的心，却前所未有的清明。
谢家的冤屈，终得昭雪。
谢无尘的仇，也已得报。
她缓缓转身，对赵允道：“回京吧。”
赵允点头：“是，将军。”
谢灵霜望着天际，轻声道：“谢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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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谢灵霜入京觐见皇帝。
皇帝亲自出迎，亲自为她赐座。
谢灵霜却未跪拜，只淡淡道：“陛下，臣今日前来，是为谢家请命。”
皇帝神色复杂：“将军请讲。”
谢灵霜缓缓道：“谢家忠良，蒙冤多年，如今真相已明，还请陛下为谢家平反。”
皇帝点头：“朕已下旨，恢复谢家爵位，追封谢侯之名。”
谢灵霜却摇头：“陛下，臣还有一事。”
皇帝皱眉：“何事？”
谢灵霜直视皇帝，声音清冷：“谢无尘，生死未明。臣，请求彻查。”
皇帝沉默良久，终是叹息：“朕……也想知道真相。”
谢灵霜微微颔首：“多谢陛下。”
她转身离去，步履坚定。
风雪未止，但她的心，已不再寒冷。
她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而她，已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