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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烛火忽明忽暗,搅乱得思绪沉浮不定。
萧成钧拿软帕浸了水,轻轻覆在沈明语唇上。
只要片刻,那点儿赤红的牙印就会消退,全然归于平静。
今夜发生的一切也将如同雪后初晴,化作一滩水,蒸腾于骄阳下,永无痕迹。
他也不会再这般失控,退回兄长的位置,永远不叫她知道心底深处那份见不得人的心思。
萧成钧缓缓吐出口气,指尖轻压,小心捋平帕子。
微凉的软帕将要被拎起时,沈明语忽地察觉到些许不适,忽然抬手,蓦地握住了他的手指。
萧成钧手腕随即一僵。
沈明语梦中不知榻边人的万千挣扎,只是觉得润泽的帕子叫她感觉很舒服,凉意缓解了酒后的内里燥热,本能地想留住那点凉。
她甚至下拽着他的手,让那骨节分明的长指贴紧自己的唇瓣。
萧成钧控制不住地心跳加速。
方才的冷静在这一瞬间再度溃败,心底那被压抑住的冲动破笼而出,越发灼热。
他是真的陷进去了。
或许从她当初在刀光剑影里冲向他时,在她紧紧搂着自己安抚他时,他就已经着了魔。
他面色晦暗,眼底愈发幽深,无尽涟漪涌动。
神智混沌间,沈明语觉得好似被什么沉甸甸地压着胸口,又热又重,喘不上气。
她恍惚察觉到,有柔软的唇瓣落在她眉心间。
小心翼翼,克制怜惜,蜻蜓点水般,一触而逝。
她想伸手去抓住那一抹温柔,迷迷糊糊醒来,却只见满室明媚日光撞进眼帘,晃得她刺眼。
沈明语头疼欲裂,脑子重如干钧,缓了片刻,才发觉自己还在花厅的东暖阁里。
听她醒来,守在榻前的连翘慌忙爬起来,问:“世子醒了,头疼不疼?身子可有哪里不适?”
沈明语伸手揉着额头,沙哑着嗓子说:“昨夜三哥叫你们过来的?”
她的记忆只到萧成钧说自己出去喊半夏连翘,后面就断片了。
连翘刚点了点头,半夏端着碗醒酒汤进了屋,柔声道:“世子快喝了吧,昨儿夜里您睡得太沉,奴婢没能叫醒您,昨夜怎喝那么多酒,今儿肯定要头疼得厉害。”
沈明语接过碗,脑子里莫名飘过片段,昨夜......似乎也有人给自己倒水喝?
是三哥吧,可是她好像没喝成,后来怎么样了?
沈明语慢慢喝完汤药,问:“昨夜还有谁来过东暖阁?”
半夏道:“是三少爷亲自过来吩咐奴婢们的,奴婢们赶到时,竹烟一直守在东暖阁门前,他说连半只蚂蚱都没放进来过呢。”
沈明语也知昨夜风险大,讪讪地说:“昨夜怨我,没能搁下面子。”
半夏叹气道:“昨夜是三少爷的喜日,您一时高兴,又抹不开面子,也情有可原,只是下回世子万不能喝酒了。”
沈明语几乎从不喝酒,昨晚醉酒得神智不清,记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有三哥在身边,料想应该无事。
可是刚放下碗,她脑海中莫名闪过零碎片段。
当时她昏昏沉沉,拽住了萧成钧的衣襟,逼问他什么来着…………………
沈明语用力揉着眉心,脑子依旧一片糊涂,什么也想不起来。
罢了,等见了三哥,问问他便是。
沈明语打了个哈欠,懒懒问;“对了,三哥人呢?我总得给他亲自道声谢。”
半夏道:“三少爷一早就出了门,他今日去回拜章老,听说午后还要去林府一趟,还有诸多应酬等着,接下来一段时日怕是都要忙着正事。”
昨夜醉酒后直接昏沉睡着了,这会子觉得一身酒气熏得难受,她吩咐道:“打点热水来,就在这梳洗一番,我好赶着去进学。”
连翘去取了衣裳,半夏打了热水进来。
屏风后,热气升腾,浴桶水气氤氲,白雾茫茫中,沈明语刚解开里衣,浑身僵住。
她的束胸何时被解开了?
早秋骄阳透过窗斑驳洒进来,一室光影在水气中摇晃。
沈明语紧紧攥着衣摆,心口砰砰直跳,下意识抿了下唇。
她身形一顿,险些往后跌进浴桶里。
沈明语颤抖着手,难以置信地抚摸着唇上的痕迹,
唇瓣有点儿疼,大抵是破皮了。
昨夜......到底发生了何事?
那种不真切的记忆片段,模糊不清,恍若梦境般,像是一场幻觉。
不可能。
一定是她做梦。
半夏久久没听见屏风后的动静,不由得提醒道:“世子,您可别惹了寒,还得赶时间出门呢。”
沈明语这时才回过神来,扶住桶沿,如获大赦般松了口气,拼命晃了晃脑袋。
她怎么能生出那种荒谬的想法。
束胸定是自己解开的,唇瓣破皮估计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