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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4章我都不选
秦风神情冷淡，好像墨玉的反应完全在他的预料之内。
他手里的两把黑剑已经在轻轻震动，随时等着出手。
事实上，是秦风一直在压制着它们，不然它们现在已经冲出去了。
明明这只是一把凡剑而已，但不知道为什么它们居然突然有了自己的意识，而且好像还不怎么听话。
听到墨玉的答案之中，秦风不知道为什么松了一口气。
看到他的样子，墨玉都忍不住怔愣了一下，下意识问了一句：“怎么了？”秦风笑了。
他抬起头来，笑容温和，就好像之前那个凶狠阴戾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这副样子的秦风，倒确实是墨玉印象中的他。
以及这三百年来，偷偷在暗中观察中得到的他。
但是接下来秦风说的话，又让墨玉觉得一阵惊悚：
“其实我还有点担心，万一你真的选了前面两条路，我应该还不太好办。”
“毕竟看起来你和‘我’好像关系匪浅，一般情况下，我们两个应该有某种羁绊才对，我应该最好不要随便杀了你。”
“但是既然你选择了第三条路，那我就放心了，最起码我可以在‘没办法’的情况下，‘迫不得已’杀了你。”“这样……应该不算破坏了规则？”
秦风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十分轻松，甚至就好像是在完成什么任务，用旁观者的角度在看待他们这场战斗。
这让墨玉脸上露出了迷茫：“你到底在说什么？”
可下一刻，就见本来笑着的秦风脸上也划过了一丝迷茫，然后笑容慢慢收敛，变成了严肃和冷漠。
“墨玉，我已经给了你选择，既然是你自己不要的，那……你就别走了。”
言罢，秦风甚至都不等墨玉先动手。
他手中的黑剑抖动，一道道黑光呈现出实体，剑气昂让。
“枯荣——杀。”
一声低吟，手里的长剑立刻挥斩而出。半圆形的黑色剑气，以秦风为中心，朝着周边荡开。
空气好像海水一样，被海啸挤压，推开一层层的波浪。
这种黑色的剑气仿佛有某种感染力，居然可以向周围蔓延传染。
一开始，这道圆弧还只是向刀刃那么细而锋利，但是随着它朝着墨玉面前推进，它居然开始越来越粗壮。
到最后，简直像是七八米粗的柱子直接横扫，朝着墨玉的面门撞过去！
墨玉也没见过这种力量，这和他之前了解到的秦风的招数完全不一样。
但是经过了之前的交锋，他现在已经已经有所防备。
他的身形仍旧站在原地没有动，但是嘴唇在快速的开合，从嗓子里发出低沉沙哑又神秘的声音。
这种声音听不出来他到底说了什么，又像是某种神秘的咒语，又像是歌谣，甚至像是某个人睡梦之中的呓语。
完全听不出来由什么实际性的意义。
但是随着他口腔里发出来的怪异声调，原本已经被他收入身体内的黑色黏液瞬间爆发出来。
黏液从他的后背钻出来，变成了一根根粗壮的触手。
上面有一个个碗口大小的、好像吸盘一样的东西！
但仔细一看就会发现，那根本不是吸盘，而是一张张人脸！
甚至这些人脸都还很清晰，能看到他们的五官、他们的表情，能看到他们接近剑气时的惊恐大叫。
——砰！墨玉利用这些触手抱住了秦风的剑气。
但剑气并不是真实的实体，在被触手拦截之后就已经消散了。
不过往前看去就会发现，随着剑气消散，秦风也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墨玉没来由地打了个寒战，可他不敢停下，嘴里已经在快速地念动咒语。
——嗖！
他似乎察觉到了一阵寒意，猛地转过头，就见秦风已经凌空而下，双剑交叉，朝着他的面门落下。
“无字诘！”
话音落下的一瞬，秦风的身体从有型化作无形，消失了！
预想中的剑没有落下，墨玉愣神了一瞬。
可下一瞬，他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身体之内，疯狂地搅动着他的五脏六腑。
剧痛传来，让他忍不住放声痛苦哀嚎。
“啊！”
他的咒语被打断了，那些触手一瞬间消失，散落成了一团团黏液，哭嚎的人脸也融入其中。
墨玉癫狂地用仅剩的一只手，手指在裹住胸口的黏液上划开了一道，包括那件白色的袍子，也被他撕开了一道口子。
在这时，他便看到了让他毛骨悚然的一幕——秦风！
本该在外面进攻的秦风，竟然一瞬间跑到了他的身体之内。
此时秦风就在他已经巨大化的胸腔之内，两把黑色的长剑已经对准了他干瘪的心脏！
在进来之前，秦风也没想到墨玉的身体内居然是这个样子的。他的身体内部，就像是一个死去的人。
五脏六腑都停止了运作，很多器官已经在衰败腐烂，变得干瘪暗淡，毫无生机。
他的皮肉已经没了，胸骨就这么裸露在外，偏偏内脏保存得完好，除了好像被风干了一样，和活着的时候没有区别。
偏偏，有一颗心脏还活着。
没有内脏的骨架，就只是傀儡而已，哪怕把灵魂塞进去，也根本没有容纳的地方。
秦风之前就猜测，墨玉看起来不像是一只傀儡，他还活着，但是脑袋被摘下来竟然都不会死。
那只能说明，他的生机被放在了别的地方。
他之所以一直没有脱下自己的袍子，就是害怕被自己发现，其实他的心脏还在跳动吧？
只要还活着，就好办了。注意到墨玉已经发现了自己，秦风正好落在了墨玉的心脏之上。
也是在这个时候，一道黑影从墨玉的身体内部跑出来，回到了秦风的体内。
那是之前墨玉的手插进秦风胸腔的时候，顺着他的手钻进来的！
秦风抬起头，和惊慌失措的墨玉对视一眼，然后一咧嘴，露出了一抹笑容。
“不、不要！”
慌乱之中，墨玉立刻调动黑色的黏液钻进自己的胸腔，试图阻止秦风。
可最后，他只听到两个字：“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