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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国的形式。
秦国无人可敌。
统一六国的天命无人可违。
既然秦统一天下的必然的结果,那为何不在秦未曾统一天下之时,便顺势为秦效力,博得自己的前程?若等秦已经统一天下之时才入仕,那之后哪里还有他的位置?
萧何应下之后,也被几个小内侍带着出了风荷榭。
打头小内侍边走边热情的说:“既然都在宫中,那不如小人现代大人去兰台中一观?之后,再带大人出宫,去王上所赐的宅子看上一眼......”
还在风荷榭外,质子群中等候的韩信依旧埋头,不言不语。
陈平则是不着痕迹,大着胆子,快速看了一眼萧何远去的背影。
打头小内侍的讨好殷切,口称这沛县来的萧何为大人,还说秦王赐下宅子。跟在萧何后面的几个内侍,还有人捧着托盘。
陈平心里有些激动。
因为他看清楚了,里面竟然有一对金饼、若干半两钱!
所以,秦王和秦国四公主宣他们来,多半是好事吧!
脑海中一下子出现大人此词,一下子映入之前吕雉的模样,一下子又想到小内侍的讨好殷切,以及他们捧着的金子......
陈平想着,心情竟越发激动起来。
他抬头,见到那位九卿之一的典客大人,又亲自走出来。
方才吕雉、萧何出来的场景,众人都已经听见,所以留在等候的众人,都忍不住将目光看向他。
陈平更是期待。
典客却看向同样抬头看他的韩信,见他小脸消瘦,眼神冷静,不由笑意温和道:“韩小郎君,请随本官一道去拜见王上、四公主殿下。”
韩信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竟然是他第三个去!
陈平抿抿唇,低下头去,脸上有些不是滋味。
第一个吕雉,好歹人家知书达理,第二个萧何,看上去确实有本事,可这第三个竟然是这个呆愣愣的,年岁同他差不多的韩信!
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他还比不得韩信?
第113章
这场见面,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
等见完所有质子群的人,其中除了燕丹等一些各国公子是真来做质子的,其余的人都被嬴政、赵瑶君考察之后,安排了官职。
年岁最小的吕雉、韩信、陈平三人,都成了赵瑶君的伴读。
这三人中,韩信并不识字,陈平识得几个字,故而吕雉还担负了他们日常的识字工作。
因韩信在军法上天赋独绝,故而又在赵瑶君的推荐下,拜了王贲为师。
王贲见自己儿子王离,日日的顽劣,而自己新收的便宜弟子,却无比勤勉。
两相对比之下,韩信他越看越顺眼,他学兵法更是如同天授,天赋奇高。自己儿子王离,掏鸟蛋、追鸡撵狗的,他越看越生气,只觉得扎眼得很。
实在难以忍受之下,王贲进宫请求嬴政,让自己儿子王离一道伴随四公主读书。
不过是个小请求,嬴政很快便准许了。
赵瑶君多了四个年岁相仿,大小差不多,却脾性各异的伴读,她的生活便日益有趣起来。
吕雉知书达理,温柔大方。
韩信沉默寡言,认真稳重。
陈平活泼灵动,情商极高。
王贲正直豪爽,旷达无比。
几人相处了月余,关系越发和谐融洽,连日日叫着不去王宫学习的王离,为了小伙伴都忍了自己不爱看的文书。
赵瑶君除了日常学习,便是跟随扶苏去华阳太后宫中侍疾。
病重的华阳太后,虽然日日有太医署中医术精湛的太医令,时时为她医治,可她体内早已油尽灯枯,终究没能坚持下来。
入秋之后,一场秋雨便带走了华阳太后。
她走那天傍晚,静悄悄的。
她好似累急了,困极了,好不容易睡着,呼吸就在昏睡之时忽然断去。
秦国境内一片缟素,嬴政辍朝一日,孤坐许久,未见他人。
扶苏悲痛难以自抑,竟然发起高热。可他却半点不提自己身上不适,直到守灵之时,他身体摇摇欲坠才被人发现。
赵瑶君强行令人扶他回去休息看病。
她也在守灵。
华阳太后棺椁停于华阳宫中,待三日过后,便要扶灵前往寿陵,与孝文王合葬。
赵瑶君经历的死亡数不胜数,甚至人数千万有余的大城,在她眼前一步步变成死城的经历,她也不是没有经历过。
明明什么场面都经历过了,可是再次经历亲人的逝去,她还是能感受到心里的悲伤、惆怅。
华阳太后是个温柔细致的人,她想起自己原本的外婆,那是个温柔朴实的人。她都从她们身上,体会到长辈的关爱之情。
不求回报,只是单纯的喜爱。
赵瑶君越长大,就越发感觉每个亲人逝去,自己同世界的联系就好像断了一环,心里有种悲伤之后的空茫。
亲人的离去不可避免,三日守灵完毕,终究要将华阳太后的遗体扶灵出宫,送去寿陵之中,同秦孝文帝合葬。
三日匆匆逝去,天光破晓,预示着新的一天到来。
赵瑶君眼圈发红,神色看不出什么悲伤,只是面上有些呆滞茫然。
昨夜又是一场寒凉的秋雨,早晨灰蒙蒙的,未曾彻底天亮。
嬴政便要上朝,赵瑶君请过几日假,便暂时不用一起听政。
守灵完毕,她让侍女、不放心的吕雉等人离得远远的,自己提着一个小鹿仰头金铜灯盏,慢吞吞往前面走。
灯盏里的火苗暗暗的,有种将熄未灭的挣扎感。
张良刚刚进宫,眼尖的发现赵瑶君在长廊中独行。他本欲不理会,脚步不停的继续往前,准备要进殿上朝。
可眼睛随意一瞟,却见四公主一脸茫然呆滞,她明亮的眼睛处有淡淡的红痕。
她看上去不悲伤,但整个人好似被浸在了悲伤之中。
张良脚步一顿,鬼使神差往赵瑶君走去。
“良见过殿下。”
赵瑶君看了眼许久未见的张良,迟钝了一下,才醒神:“张议郎无需多礼,此时正是上朝之时,你怎么往这边过来了?”
张良看了眼赵瑶君。
乌蒙蒙的早晨,他面白如雪,格外乌黑明湛的眼珠轻描淡写扫过她眼睛处的红圈,略显苍白的脸,以及一出隐秘的、几乎无人发现的干涸泪痕。
这副模样,同他初见时那个神采飞扬,为自己做煎饼的女郎相去甚远,也不似之前耍手段忽悠他投秦的灵动狡黠模样。
她太憔悴了。
张良忍不住道:“殿下珍重,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赵瑶君实在没想到,张良会来安慰她。
她仰头,竟瞧见张良一贯含着深意的眼,此刻只有纯粹的关怀,没什么算计与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