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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这几天生病一直被爹爹关在屋子里,今天才终于好一点。”
裘相思咬了咬唇,飞快睇了元卓一一眼,“我几天没出门,也几天没见到卓一哥哥了,你都不去看我一下。”
她的声音很小。
雨声唰唰,元卓一身后士兵训练的呼喊声又大。
可元卓一还是把她小小的念叨和不满听到了。
那阮江月印象中钢刀一样冷硬、刻板,从不知柔情为何物的青年竟面露无奈,又似有些无措。
少顷,他接过了裘相思手中的伞,“最近训练比较紧,不是故意不去看你的,走吧,我送你回去。”
“哦。”
裘相思应着,转身走在元卓一身边。
伞基本都偏在裘相思的头上,元卓一还是冒雨前行。
裘相思发现了,身子朝元卓一身边靠了靠,又靠了靠,希望伞能帮他也遮风挡雨。
只是那青年,裘相思每靠近一点点,元卓一就往边上挪一点点。
看着飘在半空中的阮江月都想将他推回去了。
小姑娘这么明白的关怀心思他是一点都看不懂,怎么就这么笨拙呢?这样以后哪能娶到妻子?
走了一段儿,终于到了裘相思住的营房前。
元卓一举着的伞还是完全打在裘相思头上,他自己淋了一路,现在依然淋着。
“进去吧。”元卓一说。
裘相思咬着唇瓣,神色幽幽地看着他。
“怎么了?”
元卓一迟疑询问:“你还有什么事情吗?说吧。”
“我——”
裘相思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片刻,终于鼓起勇气,把自己捏了一路的手帕拿出来,“你的脸上全是雨水,你擦一擦。”
元卓一愣住,“不必!”
他又说:“军营里总是有雨,淋雨是家常便饭了,我没事啊。”
飘在半空中的阮江月翻了个白眼。
蠢货啊!
那边裘相思也被这句话弄的愣了愣,那握着手帕伸出去的手就僵在原地,也不知是为了缓解尴尬,还是有些生气了。
裘相思咬唇盯着元卓一,忽地踮起脚尖,自己捏着手帕抹了元卓一脸上的雨水两下。
脚跟落地的时候,她把手帕塞元卓一手里伞也不拿跑进了房间。
留下元卓一握着那手帕呆愣在原地。
飘着的阮江月无奈低哼:“还好这小丫头胆子够大,不然真是很难有进展了。”
元卓一在雨中站了好一会儿才低头。
粉色的手帕上有擦拭雨水留下的脏污,很是明显突兀,他用手指拨了拨那些脏污。
拨不掉,反倒将手帕弄的更脏。
元卓一皱了皱眉,不再乱弄,往前走了两步,又定住脚,仔细地把手帕折好,放进了自己怀中。
飘着的阮江月看笑了。
心想这才像话嘛。
元卓一走了。
阮江月飘在他身后跟着,几个转弯之后,却是经过自己曾经住过的那做营房院落。
元卓一停下脚步,朝着那营房看了好一会儿。
等元卓一继续向前的时候,阮江月没有跟上去。
她飘进了那自己先前住过的营房之中。
里头的一切和当初一模一样,只是看着冷僻又荒凉,应该很久没有人进来过来吧。
她在院中停了一会儿,飘进了自己以前睡的房间里。
冷硬床榻边上垂挂青灰色的床帐,简单的家具,一张极大的书案,上面几乎都落满了灰尘。
阮江月停在这间中。
在外面飘了那么许久,她好似冒着雨,但没有感受到半分雨水的阴凉。
此时却忽觉周身都凉凉的。
她好像看到,这间屋子的每一个位置,哪怕是角落,都有自己活动的,还有自己和霍听潮在一起的影像。
只是那些影像都很淡,一闪而过,再不浮现。
砰砰砰!
大力的敲门声响起来。
阮江月回头,睁眼。
触目所及不是营房院落,不睡阴凉和灰尘。
暖橘色的纱帐垂在自己面上,朦胧,又温暖。
她呆呆地眨着眼,神思逐渐回归到了现实之中,她刚才那一遭,大约是做梦了?梦的挺真。
“你没醒吗?”
门外,传来一道有些担心,而熟悉的男音。
是卢清。
阮江月坐起身来,这才看到外头天色大亮,轻微的虫鸣鸟叫声传来,呼吸时,空气也好似十分清新。
“你不会是病了吧?颜珮,快叫大夫。”卢清的声音越发焦急,真真切切。
阮江月彻底醒来。
她起身下床,在卢清要将门撞开之前,哗的一声把门从内拉开。
抬脚正要踹门的卢清愣住,讪讪地把脚收回去。
他还披着银色铠甲,罩白色战袍,发髻有些凌乱,额前发丝一股股黏连,脸上有两道细小伤口。
白袍上也有泥污,唇瓣有些干裂。
看着实在是狼狈。
想必是冒雨连夜赶回来的。
此时他站在阮江月门前,一眼掠到阮江月穿着轻薄而软滑的中衣,丝绸垂落服帖,勾勒出女子曼妙线条。
后知后觉的,卢清别开眼,耳后发了红,“我吵醒你了吧,嗯,抱歉。”
阮江月问:“你办完事了?”
“嗯。”
卢清点点头,轻咳一声,视线也不好往阮江月这边扫,只说:“刚给义父复了命,过来看看你。”
“我挺好的,倒是你,累了这么几日,赶紧回去休息吧。”
卢清又点了点头,“是要去休息的,这就走了……等下午点儿,我来找你吧,我们出去用晚饭,就这样!”
说完,卢清转身快步离开。
走了两步后,他却又回头:“你快进去吧,秋日风冷,你别着凉了。”
这一回说完,卢清再不回头迅速离开。
阮江月也回了房间。
这大靖的风,好像是比南陈的凉,感觉冷飕飕的。
她才病了一场,知道那种身体不舒服的难受,自是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进去后就躲进了被中。
颜珮在外询问一声,得到阮江月允许后,进去照看阮江月起身。
晌午,卢清派人送来一个很长的匣子。
阮江月打开一看,里头是一身红色衣裙,融合胡风、南陈以及大靖如今时兴的款式剪裁的衣裙。
装饰和花纹点到即止,别致又不过分招摇。
连素来稳得住的颜珮都不禁眼睛一亮。
送东西来的人说:“我家将军让小人亲自送到公主面前,如果公主喜欢的话,可以穿这身衣裙,晚上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