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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恬这边说话的功夫,那边静怡公主朝着卢清走了过去,捏着帕子挂着笑,也不知和卢清说了什么。
卢清面色冷漠,客套了一句话就转身走了。
留下静怡公主站在原地面皮青红交错。
杨恬不客气地“噗嗤”一声笑出来,“我就说卢将军不可能看上她,活该!”
阮江月脑袋里倒是没多少儿女情长之事。
她琢磨,卢清的姐姐是太子侧妃。
卢家等于和太子在一条船上。
静怡公主是宁王的妹妹,宁王对夺位亦有野心,卢清自是要退避,不愿沾染的。
这时礼官高唱一声“吉时到”。
魏行渊从上厅退出,身前此时已经捆了大红花,出门跨马前去迎亲。
卢清和腾冲则是左右陪护前去。
一队人马在宾客相送声中离开后,前厅有个小厮过来与颜珮说了两句话。
颜珮就转到阮江月面前躬身:“公主,王爷请您过去。”
“你快去吧。”
杨恬催道:“可能太皇叔找你有什么事呢!”
阮江月暗忖他能有什么事?
有事也不在这魏府,找她去办才是,她都人生地不熟的。
但,谁要靠山王是大靖皇帝都给足面子的人物。
阮江月朝杨恬客气一笑,转身往前厅去了。
到了厅中,杨熠不出意外在主位坐。
左右手两排座椅上,全是皇子亲王。
阮江月记性好,虽只那日宫宴见了一次,却是把这些人一个个都对上了号。
进到厅中后,也忍着不耐和众人都敷衍了一礼。
“过来。”
杨熠出手并伸手。
阮江月应声,迈步上前,站到了杨熠的身侧,微垂眉眼,看起来温顺的很。
杨熠眼神扫视一圈,冷语之中夹杂着嘲弄以及烦躁:“你们不是都很好奇她吗?现在她来了。
她喜欢吃什么,玩什么,什么时候有时间,你们王妃想邀请她,你们现在都可以直接问她了。
问吧!”
霎时间,整个厅堂内的皇子亲王们面上都是一僵。
如此静默了良久。
靠山王冷嗤一声:“刚才不是话很多吗?现在怎么都不说了?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们都在想什么!
趁早死了心,她不会嫁给你们任何一个。”
众亲王面色僵硬,想说点什么缓和下气氛,但靠山王实在强势,也实在有不给亲王们面子的本事。
谁都怕一开口,引来靠山王的怒火。
毕竟一群人被靠山王骂,和单独被点名骂那是两种情况。
无疑后一种更难下台。
还会被靠山王记在心里加重厌烦,实在是得不偿失。
只有太子,到底是在储位多年,有些底气。此时见厅内气氛如此紧绷,就含笑打起了圆场。
“太皇叔息怒,大家只是关心一下皇姑,没有别的意思。”
他说着,温和眸光朝阮江月身上扫一下,又重新笑着看向靠山王,“至于说婚嫁之事,皇姑当世无双的人才,
如随意就嫁为人妇实是憾事。
她该和太皇叔一样,是个驰骋疆场,建功立业的人物才对。”
这话显然是说到了杨熠的心坎上,当场那脸色都和缓许多,看太子的眼神也十分满意,“不愧是东宫储君,果然胸有丘壑。”
而后,他又扫了一圈其他皇子亲王。
没有说话,却是无声胜有声:再看看你们,就知道攀裙带关系,比不上太子一星半点。
其他人都是干笑不止。
太子又叫人给阮江月看座。
阮江月从善如流,坐在杨熠身边看起热闹来。
厅内安静片刻,太子和杨熠说起乐安公主,以及魏行渊的生平,等于回归正题,把这一点插曲略过。
其他人也你一言我一语的参与进来。
阮江月想起上次卢清说的,魏行渊和乐安公主这桩婚事是靠山王请旨赐婚的。
杨熠自己不近女色。
对身边人的婚嫁之事更是从不放在心上,竟会给魏行渊和乐安公主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请旨赐婚?
着实是挺稀奇。
也不知中间有没有什么缘由?
半个时辰后,迎亲队伍回到了魏府。
魏行渊和乐安公主牵着大红绸花的两端进到大厅之中,在礼官的唱和下三拜天地,被送入洞房。
这不是阮江月第一次看人成婚。
她看过很多次了。
照理说早已经看腻,亦不会心生起伏。
可此时她坐在那儿望着那满身红的新婚夫妇,思绪不知觉就飞到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去。
那人和她说:我们成婚。
好像就是不久前的事情吧。
肩头忽然被人拍了一把,极重。
阮江月眼神一晃,脑海中的所有碎裂消散,眼前模糊的一片红逐渐变得清晰,回归现实。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陌生的口音,陌生的饭食……
一切都是陌生的。
她缓缓抬头。
杨熠背光站在她面前,单手负后,一只手正拍在她肩上,面色冰冷,眉头紧皱似是有些不耐烦。
“我在问你话。”
颜珮低声提醒:“公主,王爷喊你好几声了。”
“……”
阮江月站起身,匀称呼吸抿了抿唇,“刚才,在想事情,所以没有听清楚王爷说了什么。”
“哦?你倒是说说,你在想什么事情?”
阮江月顿了下,自是不想实话实说,便道:“为何您会给魏都督和乐安公主请婚,以您的性子,平素不关心这些的。”
杨熠冷漠道:“你倒是知道的清楚,你又知道本王是什么样性子的人了?”
“来到此处已经一月有余,怎能不了解?”
杨熠微眯眼眸看了她一会儿,似有两分愉悦很快闪过。
有了解,不错。
他转身唤了一声“跟上”,待迈出大厅入宴席,他叫阮江月陪坐一侧,才说:“不过是成全罢了。”
阮江月微怔。
成全?
成全魏行渊和乐安公主?
……
新人礼成,在礼官唱和“送入洞房”后就离开大厅,顺着廊道前往新婚的院子。
大婚的装束实在是沉重。
乐安公主身子孱弱,行礼的时候已经有些撑不住。
但念着宾客众多只能勉强坚持。
此时一离开前院,踏上长廊,再也撑不住,脚下一软跌到喜娘怀中,引得左右婢女惊呼“公主怎么了”。
一双大手稳稳扶住乐安公主的手臂,身着新郎喜服的魏行渊听到那大红喜帕下的人儿呼吸沉重,
不觉皱眉看向一旁服侍的喜娘。
“公主身子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