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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也有其他人认出她来,附和道:“就是羲和公主啊!”
“靠山王找回来的那个女儿!”
“她怎么会到这青楼里面来?”
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一点儿也不敢大声。
桑娘却是都听到了,愣了一瞬之后忙满脸堆笑朝着阮江月拜下去:“原来是公主驾临,稀客、稀客,
不知您今日到咱们这国色天香楼来,有什么吩咐?
您尽管直说,妈妈我一定给您办好了!”
阮江月淡漠道:“我找如梦。”
“如梦啊……”
桑娘陪着笑脸,眼睛却开始左右乱瞟起来。
阮江月看到,人群外围,有两个青楼下属装扮的人悄悄离开了。
桑娘片刻时间想好了对策,笑嘻嘻地上前来扶阮江月手臂,“如梦今天有客了,要是公主想听曲看舞,我给公主介绍更好的如何?
咱们这国色天香楼里好几个花魁,都是色艺双绝!”
阮江月握住桑娘的手将她推开,疏离冷漠:“我要见如梦,今日见不到,就拆了你的楼。”
她这般话音刚落,外头就进来一队佩刀的青衣劲装护卫。
护卫分两队左右散开,三步站一人,那距离像是尺子量过的一样精准,并且一站好就拔刀出鞘。
霎时间整个大堂噤若寒蝉,所有人都面色发白地缩在了一起。
桑娘也大惊失色,知道眼前这人实在惹不起,连忙焦急说:“求公主高抬贵手,别动手,求求了!”
她太清楚,如果阮江月真下令在这里动了手,那她这楼肯定要被官府查封调查。
不知何时才能重新开起来。
她原以为阮江月到底是小姑娘,好糊弄才说找别人给阮江月,没想到这羲和公主精明着呢。
“如梦。”阮江月只说两个字。
桑娘强笑了一下,引着阮江月往楼上最大的雅座去。
到了门前,桑娘欠身对阮江月说:“如梦姑娘就在里头……”
阮江月摆摆手。
桑娘笑着退了下去,转身时脸上笑容消失,直接哭丧起来。
她知道,自己的摇钱树要没了。
……
阮江月在门板上只叩了一下,里头的人就将门打开了。
是个长相圆润,梳着双环髻的婢女,看着就喜庆,名字也喜庆:“奴婢双喜,见过公主殿下。”
“你家姑娘呢?”
“姑娘她——”双喜刚出口,阮江月就听到脚步声,抬眸一瞧,一身红纱的如梦从里头出来。
红纱衣裙有些轻薄,香肩美背在纱衣下若隐若现。
如梦的妆容十分的精致,屋中光线又泛着暧昧的红。
阮江月一眼看去,只觉迎面走来的是什么魔魅妖姬,就算她是个女子,这一刻心里也是猛地一跳。
但当如梦再走近两步,阮江月却看到她脸上的泪痕,和眼中的伤痛。
“公主总算来了。”
如梦哽咽一声,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求求公主,看在我曾在江面上为公主伸出援手的份上,救如梦出火海,求求了!”
一旁双喜也哭着跪下去,“我家姑娘攒够银子原是要赎身的,可妈妈变了卦,坐地起价要一万两才肯放人。
我家姑娘去哪弄那么多钱?
现在妈妈把我家姑娘的初夜卖给了贵人,选了今夜圆房,求公主救救我家姑娘吧,我家姑娘她是被迫沦落至此的,
她冰清玉洁,心性纯良,她——”
“好了。”
阮江月迈步进到房中,弯身扶起如梦,“这么漂亮的姑娘,哭起来也是惹人怜,谁要我遇上了呢?
我不救谁救?
跟我走。”
阮江月从一旁架子上拿了件深红斗篷罩在如梦身上,系好细带,而后就牵着如梦的手大步往外,
顺着楼梯朝下走。
桑娘扑过来:“公主这是做什么?您要看歌舞,这雅座、大堂都可以——”
“这个人我要了。”
阮江月冷漠地丢下一句话:“你再多说一个字,你这楼也不必开了。”
桑娘僵住,哪还敢说话?
她连呼吸都绷住了。
靠山王之女,陛下亲封羲和公主,大靖的皇族见了都得礼让三分,兵马都督和武官将领见之退避。
桑娘一个平民百姓,又拿什么和阮江月抗议?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阮江月把她的摇钱树带走,在阮江月以及那些青衣护卫离开之后,崩溃地扑在地上捶地哭喊。
*
离开国色天香楼,阮江月把如梦带上了自己的马车。
看着外头伏低身子谨小慎微送自己走的那么一大群人,阮江月不得不感慨,果然身份贵重,自己就是法理。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别人哪敢有二话?
“走吧。”
阮江月放下车帘,马车缓缓起行。
如梦坐在一旁,犹豫良久,俯身跪在车厢内,“公主救命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日后必当牛做马,报答公主。”
阮江月目光下移,望着那即便哭花妆容,依然美艳绝色的女子:“我这个人不轻易做好事。
但我现在身边也不缺牛马。
你除去当牛做马,还能怎么报答?”
“……”
如梦愣了一下,垂眸道:“我一时,还想不到如何具体地报答,但公主如我再生父母,只要公主吩咐,我必定万死不辞。”
阮江月看了她一会儿,随意道:“先起来吧。”
她再怎么冷漠的面容,却其实也并非当真冷漠的性格。
搭救如梦算是报答如梦当初的帮助,也不过是顺手为之,哪会真的想要她做什么事情再来报答自己?
她太过清楚那种一切掌握在别人手上,身不由己的感觉了。
有点像看到以前的自己吧。
而且如梦还挺聪明的,知道泼脏水到魏行渊的身上,再借着魏行渊找上自己,算得上有勇有谋了吧?
值得搭救。
她把如梦带回了靠山王府。
管事瞧着如梦穿着和装扮欲言又止,不过终归看着阮江月的脸什么都没说。之后就把这事禀报给靠山王知道了。
杨熠听罢皱了皱眉,“什么人都往府上带!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
管事低声说:“或许是那青楼女子迷惑了公主,才让公主带她回来,现在,要留那女子在府上吗?
她出身太差,难免恶习难改,要是把公主给带坏了……”
“她哪有那么容易被人带坏?”
杨熠冷冷扫了管事一眼,“她既然喜欢就让她留,我倒要看看她还要随意散漫到什么时候。”
管事便也不好对这件事情再说什么,顿了顿他又说:“今日收到卢将军的信,只剩最后一处布防了。
按照他的速度,最多五日肯定能回到京都。
这可是卢将军办事最效率的一次。”
杨熠淡淡一哼,“他惦着人,自然归心似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