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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羲听着田越的话，再结合对岸军营确实没有灶火烟气。
基本可以判断，司马颙军中确实多日无粮了。
“言之有理。”
“你先回去吧。”
田越忍住想要继续劝谏的念头。
“唯。”
起身离开了。
多少无益，说不定还会引起李羲的反感。
田越走后，李羲召见了李矩。
问他：“敌军不见灶火炊烟多日，打不打？”
李矩：“将军，按照时间推算…李珠也该摸到了司马颙军营附近了吧？”
闻言，李羲瞬间明白了李矩的意思。
不由‘哈哈’大笑：“如此，和李珠前后呼应，他在敌后袭击，吾等渡河击之，司马颙前后难以呼应，定可一战而胜。”
李矩点点头。
“好，就这样。”
“虽然联系不上李珠，但他在察觉到司马颙军中的动作后应该会明白发生了什么。”
李矩还是点点头。
“李矩。”
“末将在。”
“传吾令，带上你的人，今夜渡河进攻。”
“唯。”
总共兵力有四万多，李矩手下有两万整。
李羲可没打算一股脑全去进攻，要是和预想的不一样那不就全军覆没了嘛。
思虑再三，还是决定让李矩带那部分不是精锐锐的兵探探路，若敌军真是一击即溃或是李矩顺利上岸了。
李羲再率精锐大军杀过去。
……
说干就干。
李矩回去后，就集结军队，激励了一番。
李矩也不好允诺什么好处，只能是拿钱说话，升官不行，他做不了这个主。
但钱可以做主。
…
很快，夜幕来临。
大战一触即发。
月黑风高夜，劫营放火时。
李矩亲率大军，划小船渡河。
横排齐进。
今夜可谓是天助。
月亮被云遮住了，视线很不好。
这点是李羲事先不知道的，李羲在看到月黑时也是心中一喜，直言道：“真乃天助吾。”
今夜，也确实称得上是天助。
…
李矩见此情形，心中信心大振。
在还没出发时，就鼓舞将士们说；“诸位，今夜天助吾军，骠骑将军乃天命所归，月黑风高，正是破敌制胜之时。”
将士们听到天命所归，纷纷抬头看，果然月亮被遮住了。
比以往的夜更黑。
这也让他们对此深信不疑。
李矩见时候到了，方才下令划船渡河。
…
待到渡河一半，敌军没发现。
又过一会，快到岸边了，敌军还未发现，甚至李矩都看到了岸上有火光在移动。
但他们愣是还没发觉水里有人，其实也怨不得他们，火光太显眼，加上对岸李羲没动，也有火光，他们就以为今夜还和往常一样。
殊不知，危险已经悄然逼近。
他们已经成了待宰的羔羊。
上岸，李矩先带着十几人靠近司马颙的营寨，没走多远就迎面撞上了一队巡视的队伍。
李矩也是一愣，但他很快就恢复过来了。
“杀。”
李矩喊完，就自顾自的朝着他们冲了过去，手中长枪倏地打出，直接贯穿了一人胸口。
那人眼睛瞪的浑圆，满是不敢相信。
一切发生的太快，他还没反应过来敌人是怎么出现的，就已经被人给杀死了。
他身后跟着的人有的看呆了，有的在大喊着往后跑。
李矩眉头紧皱：“别愣着，上啊。”
“哦哦，杀呀！”
李矩感到心累，敌人愣住就算了，怎么自己人也跟着愣住了。
不过李矩很快就又变回了那个冷面杀神。
…
李矩再勇猛，也有人跑回了营寨。
那人边跑边喊：“敌袭…，敌人上岸了。”
不一会这个消息就传到了司马颙耳朵里。
司马颙这几天过的也不好，每天吃不饱，夜里还不敢睡，怕对岸的李羲打过来。
千防万防，还是被夜袭了。
司马颙也顾不得去问真假了，立马让人去找张方，自己也是赶紧穿上甲胄，拿上武器走出了营帐。
“敌人在哪？可上岸了？”
“回殿下，就在营寨外面，快杀进来了。”
听完，司马颙顿时怒了，吼道：“什么，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都挡不住。”
那人说：“麾下将士都没吃的，光喝水，根本没力气去打，而且还有不少人都饿的头昏了。”
“你们…吾…唉～张方人呢。”
司马颙没办法，骂谁也没用，吃不饱打个屁啊。
“张将军正在集结军队，他还说…”
“说什么？”
“说敌人来势汹汹，不如暂避锋芒，后撤，另寻战机。”
司马颙沉默了，他突然感觉张方说的很有道理。
这会儿硬打，加上将士吃不饱饭没力气，继续耗下去，也很难打赢。
不如…
“你去通知张方将军，往东撤退。”
“啊？”
“啊什么啊，撤退听懂没。”
“唯。”
这人有点疑惑，之前还说誓死不撤呢，变化可真快。
等司马颙来到营寨门口时，营寨的防护栏都快被攻破了。
李矩带人强攻，司马颙麾下将领有个叫司马辽的，他正在奋力守营寨，但根本扛不住李矩的进攻。
就在这时，司马颙喊了一声：“司马辽。”
“殿下，末将在这～别退，上去顶住。”
司马辽第一时间来到司马颙身边。
司马颙看着一身血的司马辽第一反应就是皱眉。
“司马辽，撤。”
“撤…可敌人逼的紧，不好撤啊。”
“留下一些人…懂否？”
司马辽恍然大悟：“明白。”
“那还不快去做？”
“唯。”
司马辽按照司马颙的意思，留下一千人当做弃子，继续抵挡李矩，带着其余人撤出营寨。
…
同一时间，另有一伙人在司马颙营寨东北方出现。
“齐云，司马颙营寨有动静啊。”
齐云捋着胡须想了想：“将军，吾等也出来一些时日了，会不会是骠骑将军在攻打司马颙？”
“有这个可能。”李珠作出决断：“不管怎么，司马颙营寨很乱，咱们正好去看看情况，若是能趁机把他的营寨给烧了就更好了。”
“将军的意思是…”
李珠眼睛迸射出一抹寒光，嘴里吐出一个字：“打。”
“唯。”
齐云对此自然不会反对，他正求一战。
一行人由黑夜中杀出，直奔司马颙的营寨。
在靠近营寨时，李珠和齐云看到有人在往东跑。
两人猜测应该是司马颙在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