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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车夫不着痕迹地看了一下四周，随后低声说道：
“王爷，您还是快去休息吧，接下来的事交给炎武管就好。”
余向前感受了一番体内难以压制的伤势，最终还是微微点头，昂首阔步地走入主将军帐之中。
尽管他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但他绝不能死在楚皇之前。
他要亲眼见证，楚皇无力地死于他们所设的局中。
……
班枢与褚广锋经过一顿酷刑之后，将他们所知道的事情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只求江炎武能给他们一个痛快。
全身经脉被挑断的滋味，实在无法忍受，此时的他们只觉活在世上是一种极致的煎熬。
唯有死亡，才能解脱。
可令他们更加绝望的是，尽管他们将所有事情尽数讲了出来，江炎武还是没有立即给他们一个痛快。
既然死亡是班枢与褚广锋所求的，那江炎武怎会让他们如愿呢？
作为镇北王最重用的将领，对于王爷二十年来的痛苦，江炎武最清楚不过。
江炎武将班枢与褚广锋所招供的记录下来，并将它交到余向前手中。
“立刻派人去取来。”
余向前沉声说道。
“末将得令。”
江炎武郑重地回道。
“等等，先把洛副城主请来，她对铜雀城较为熟悉，此事交给她再合适不过。”
余向前转念一想，开口喊住了刚要离开的江炎武。
“洛副城主？青云楼的那位？”
江炎武闻言，不确定地问道。
“是她。”
余向前点点头。
“末将这就去将她请来。”
江炎武向余向前行了一礼，便走出军帐，将青落雁寻到。
“洛副城主，王爷有请。”
“请江将军带路。”
青落雁听闻是余向前找她，当即跟着江炎武来到主将军帐。
“炎武，你先去忙吧。”
余向前对江炎武说道。
“是。”
待江炎武走后，余向前露出和蔼的笑容，看向英气的青落雁，说道：
“若老朽没有记错，你的真名是唤青落雁，对吧？”
青落雁轻轻点头，向余向前行了一礼，回道：
“晚辈青落雁，见过王爷。”
余向前笑呵呵地摆摆手说道：
“免礼免礼，听说你是老朽外孙的侍女？”
听到余向前提到李青云，青落雁脸上露出一分柔意，她回道：
“晚辈能成为少主的侍女，实是晚辈的一生之幸。”
闻言，余向前看向青落雁的眼神愈发满意，他笑着说道：
“依老朽看，能有你这么一位侍女，乃是青云之幸才对。倾国倾城，天资又高……”
“王爷过誉了。”
青落雁露出浅笑，谦逊地回道。
寒暄过后，余向前脸色一正，他步入正题说道：
“有一件事得劳烦你亲自跑一趟。”
见余向前神情严肃，青落雁当即应道：
“王爷请说。”
“铜雀城的城主府中，有一封二十年前的密信，正是楚皇吩咐铜雀城设局杀害她的证据……”
余向前眼里划过一丝恨意。
青落雁听明白了余向前的意思，立即说道：
“晚辈这就启程，将那封密信找来。”
“辛苦了。”
青落雁很快就向着铜雀城赶去。
“王爷，趁这段时间好好歇息，莫要再动手了。”
王车夫将手搭在余向前的手腕，皱着眉劝道。
“接下来用不着老朽动手，老朽只需等着青云的好消息便好。”
余向前说道。
镇北军的棋已经走完，后面便是青云楼的主场。
他如今只需待在梧城，静待楚皇驾崩的消息。
……
京城。
李青云将云影商行的掌柜唤来，吩咐他说道：
“将消息传入宫中，让月桂姐想办法接触到供奉院的崔氏二老，跟他们说，楚皇能给的，我亦能给，只要他们袖手旁观，事成之后我助他们迈入地仙。”
“是，属下这便去。”
掌柜领命，向李青云行了一礼，便匆忙离开。
李青云有些出神地想着：
“若崔氏二老不出手，那么……秦老对公良雨，王车夫对樊符，再加上晟王藏着的人仙高手，将大监拦下……”
崔氏二老能不能如他所愿，这十分关键。
若崔氏二老依旧选择站在楚皇一方，那么李青云只能选择与前朝旧部联手，但这乃下下之选，不到万不得已，他都不愿如此做。
“希望能成吧……”
李青云举目望向天空，天空澄澈地如一块美玉，美中不足的是，仍有些许碎云，给美玉增添了一些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