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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你么把保温杯放在桌上，又把袋子里的零食拿出来，摆在桌上。他脱了外套，坐在床边，一边解鞋带一边说：“热水已经烧好了，你先喝点。”
没我接过保温杯，抿了一口，温度刚好。热水入喉，整个人都暖和了些，连带着脑袋里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也淡了些。
“你吃点东西。”他把一包小饼干推过来。
我接过，打开，吃了两口，忽然觉得胃里有点空空的，便又多吃了几口。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眼神里有些东西，说不清道不明，但又好像很熟悉。
我低下头，假装没注意到他的目光。
“你小时候……也喜欢吃这个。”他忽然开口。
我一怔，手里的饼干差点掉下来。
“嗯？”
“你喜欢吃苹果味的，还有草莓味的。”他声音低低的，像是回忆什么，“你那时候还说，以后要开一家糖果店，专门卖水果味的糖。”
我愣住，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些画面。
那时候的我，确实说过这种话。
那时候的他，也确实听过。
“……你还记得啊。”我轻声说。
“嗯。”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窗外的风声和屋内暖气的嗡嗡声。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饼干，忽然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你那时候……怎么那么讨厌我？”我忍不住问。
他抬眼，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
“我没讨厌你。”
“你明明对我很凶。”我嘟囔着，“动不动就骂我，还老是针对我。”
他沉默了一下，忽然笑了。
“我不是针对你，我是……怕你。”
我一愣。
“怕我？”
“对。”他点头，“你太聪明，也太……太会看人。”
他顿了顿，语气有点低，“你总是能一眼看穿我，我讨厌那种感觉。”
我怔住。
“后来……你又变得很温柔。”我轻声说，“我反而更怕你了。”
他看着我，眼神忽然变得很深。
“你怕我？”
我点点头。
“嗯，你太温柔了，温柔得让我觉得……你不真实。”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像是要把我整个人都看进眼里。
我低下头，心跳有点快。
“你……现在还怕我吗？”他忽然问。
我抬头，对上他的眼神，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我不知道。”我诚实地说。
他笑了笑，然后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那我再温柔一点，让你习惯。”
我愣住，脸一下子红了。
“你……你怎么……”
他没再说话，只是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然后转身去洗漱了。
我坐在原地，脑子里乱乱的，心跳也乱乱的。
这一夜，我睡得不太踏实。
梦里都是他。
梦里的他，还是十八岁的样子，穿着校服，站在阳光下，朝我伸出手。
“来，我带你走。”
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他轻微的呼吸声。
我转头看他，他睡得很沉，侧着脸，睫毛在晨光中投下淡淡的阴影。
我忽然觉得，这一切，好像也没那么不真实了。
他真的来了。
真的接我了。
而且，真的愿意陪我去那个地方。
我轻轻起身，披上外套，走到窗边。
窗外的雪还在下，像昨天一样，纷纷扬扬。
我站在玻璃前，看着外面的雪景，心里忽然有点感慨。
“在想什么？”
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我回头，看见他靠在床边，眼神还有点迷蒙，但已经醒了。
“没什么。”我笑了笑，“就是觉得……这场雪，好像把一切都盖住了。”
他走过来，站在我身边，看着窗外。
“雪盖得住雪，盖不住心。”
我怔住，转头看他。
他没有看我，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
“有些事，就算被雪埋了，也还是会从心里冒出来。”
我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他终于转头看我，眼神很认真。
“我知道你心里有事。”
“我一直都知道。”
我咬住嘴唇，眼眶有点发热。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
他看着我，沉默了几秒，然后轻轻地说：
“因为我怕你一个人去那里，会难过。”
我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你……你怎么这么会说话……”
他伸手，替我擦掉眼泪，动作很轻。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