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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和他聊天的那个男人。
男人手提公文包,西装革履,外边罩了一件黑大衣,戴金边眼镜,眼角的皱纹告诉我他已经不年轻了。但在和森先生攀谈时,他精明的像个才下班的金融业高管。
“那是我爸爸。”纯子在我耳边小声道:“每次我爸爸来接我就代表他的[公司]有新动作了,爸爸担心我回家路上出事就会来接我。”
是黑/手/党有异动啊。
那森先生今天特地来学校是为了什么呢。
思考时我和纯子已经走到了两位老父亲面前,太宰治乖巧地站在森先生身后。看到我和纯子一起出现还手挽着手,那位先生很惊喜。
“哎呀,没想到我们的女儿关系这么好,森医生真是教女有方,我一直担心纯子在学校没有朋友。
“父亲,您今天来得晚了点,晚上我想吃咖喱饭。”
无需森鸥外的暗示,我自觉站在他身侧拉起他的袖子撒娇,就像被家里宠坏的小女儿。
森鸥外满意地微笑点头,这个笑落在纯子父女眼里应该是老父亲的溺爱。森鸥外拍拍我的头,十分亲昵,“昨天不是给你做了吗,今天做小治喜欢的奶油螃蟹好不好。”
神游了不知多久的太宰治迅速响应,“我吃。”
“哈哈哈,真是幸福的一家人啊,就像我和纯子还有她母亲一样。森医生,改日我会来阁下的诊所登门拜访的,听您讲如何行医救人的故事。”
森鸥外含笑,“那就恭候梅津寺君的大驾了,鄙人曾在德国留学,和一位老酒馆的老板学过熏香肠的手艺,绝对不会让梅津寺君失望。”
纯子父亲挥了挥手,车子启动时他停顿了一下,摇下车窗对森鸥外说:“今晚恐怕森医生要不得闲了,奶油螃蟹改日再做吧。”
说罢奔驰车疾驰而过。
这
段饱含深意的对话就结束了,目送纯子父女离去,森鸥外笑意微敛,对我和太宰治说:“我们走吧。”
顿了顿,他又说:“雪纪,你做得很好。”
我用沉默回应。
终于知道为什么森鸥外那么爽快地答应送我和太宰治上学了,哪怕我不提出来,他也会想法子让我们去的。
他要接近梅津寺纯子的父亲,接近港口黑/手/党。
从纯子对我透露的话中可得,她的父亲重视家庭,要得到他的信任就要塑造一个和他相同的身份,比如同样忙里偷闲接送女儿的老父亲女儿奴。
爱女儿是犯/罪分子的一款时尚单品。
黑/手/党用人的首选也应该是有妻有子的人吧,这样的人才好控制,森鸥外故意踩在这些人的心坎上。
不过他费尽心思找人引荐,加入黑手党是为什么呢。
“雪纪,今晚多准备些药品绷带,手术刀也要消毒。”森鸥外吩咐我,“今天的营业额又要创下新高了。”
他似是哀叹,又似是欣喜。
从市中心的翠岚中学到锸体街走路也不过不到一小时的时间,路上却仿佛经历了沧海桑田。
森鸥外走在我和太宰治的前面,他的背影高大坚毅,皮靴踩在泥泞的雪地里烙下一个深深的鞋印,每一步都仿佛在负重前行。我们经过横滨大桥,桥上的彩灯和人流交相辉映,在森鸥外的两肩披上红色的霞光,他正好走在最前面,是违逆人群
的逆旅,又是顺应行人的前进。
我和太宰治跟在森先生后面慢悠悠地走着。
期间太宰治不断偷看我的脸色,但我默认速通版暗恋游戏已经结束,平静如水。
最后先沉不住气的是太宰治,他凶巴巴地逼问:“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我平淡的目光告诉他,没有。
身边人突然加快了速度,太宰治踢着街边的小石子,一下比一下用力,石子一次比一次跳得远。
我注视着他的背影,通过今天的事我已经对谁是杀死雏月的凶手这件事有眉目了,还需要进一步的验证,这意味着我很快就会和太宰治分开。
以后我就连他的背影都看不到了。
“唔。
胡思乱想的后果就是和某人来了个脸贴脸,撞的我鼻子生疼,他停下怎么不说我一声。
“你为什么叫我太宰君。”
?
我抬起头,太宰治不知何时变成面向我的姿势,他一手拎着书包一手插兜,脱下黑西装换上国中制服后他身上的活人味变重许多,甚至有股青春洋溢的气息,可眼下太宰治又变回诊所角落里黑漆漆的一滩不明生物。他浓稠阴冷的神色好像真的
很希望自己是一滩流动的液体,缠在我的身上。
见我走神,太宰治古艳的脸愈发不悦,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你管森先生叫森先生,藤沼悟叫藤沼君,都是普通的叫法,我为什么要和他们用同一种称呼。你看,你对梅津寺就会叫纯子,对雏月叫加代,亲切多了。”
??
太宰治你的情商原来这么低吗,男女间交谈的礼仪你一点都不懂?
我茫然问:“因为她们是女性友人啊,你要不变个性?”
“那我还是你喜欢的人呢,你真的喜欢我吗,你不喜欢我了吗。”
太宰治不甘示弱地质问,就像一个每天都能吃到免费的糖果,今天恰好没有了后原地耍赖的小孩。
旧事重提,我有种黑历史被公开的感觉,再说扪心自问我对太宰治还没喜欢到要死要活的份上吧,同学你冷静点。
“那个,不是开玩笑吗,我们不是一直相看两厌吗。”
太宰治的表情好像真想杀了我。
就好像在控诉我是渣男对他始乱终弃了一样。
太宰治步步紧逼,我一步步后退,很快他就不满这种变相的拒绝直接抓住我的手腕,和我头贴着头。
略长的额发扫过我的睫毛,我不适地眨了眨眼,隐隐约约仿佛看到太宰治幽深眼底的一抹红。
“难道你喜欢别人了?爱丽丝说你是为了见藤沼悟才想上学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要嘲笑你的品味了。”
这都哪跟哪啊,发散思维有点过度了吧。
看太宰治的脸色好像我只要点个头他就要冲去送藤沼悟上西天,激发他的异能潜力,我只好投降,回归最初的话题。
“那你想让我叫你什么。”
“治君。”
他脱口而出,好像这个称呼已经在他的唇舌里念过千万遍,显得那么顺理成章。
太宰治似乎很满意我震惊的表情,夜幕时的天空落在他的眼睛上,灿若星河。
“叫我治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