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难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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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黑屋里有四个女孩子,都是十四五岁上下。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已经到了说亲的时候,家里长辈都在张罗着寻找适合相看的人家;女孩们则偷偷的攒钱,以备尽量丰厚自己的嫁妆。
    她们没想到出来打工竟被囚禁,更没想到囚禁之外还有生死危机。
    刚才,她们感受过两次巨大的声响,第一次响在前院;第二次却就在她们身边。
    而且那声音似乎有形状,因为她们看到仿佛有一柄巨大而透明的钢锥忽地一下便沉入地底。
    不等她们搞清楚怎么回事,便听到外面轰然的倒塌声,还有人们慌乱的脚步声和惊呼声。
    紧接着,小黑屋就咯吱咯吱地响个不停,她们眼见着门框被挤得变形,墙体也出现裂缝,然后便有瓦片和断木掉落,砸在她们头上、身上。
    她们被关在小黑屋里三天了,除了每天给喝两碗水,一口饭都没有吃过。
    她们和当初的代晓初一样,被关在这里等待被“驯服”,只是今天不同,在她们以为好歹熬到可以有人给送水喝的时候,却迎来了灭顶之灾——就差一点,房梁就该断了。
    但万幸的是,她们听到外面有人说要救她们,女孩们激动起来,所有的渴望汇聚在眼中,盯向屋门。
    南暮夕再次尝试拽门,依旧是拽不开,而他已经累得面色都有些发白、虚汗也冒了出来:“我真拽不动,还是喊你朋友家出人帮忙吧?”
    代晓初看看门,门框已变形,将门板卡住,怎么拽都纹丝不动,可墙上裂缝却似乎粗了些,代晓初犹豫起来:“这怎么办,我就怕没等我找来人,房子再塌了……”
    里面却传来女孩子带着哭腔的声音:“外面的恩人,快别拽门,我们头顶的房梁就要断了……”
    就在此时,一条细小的蛇从瓦砾中穿梭,迅速爬上屋顶,寻了条缝就钻了进去,倏地就不见了。
    刘菜菜到底是担心天道承负,刚刚吸收少许帝流浆恢复些法力便赶来看个究竟。
    待接近瑞彩堂时发现雷神早已撤走,又听到代晓初和南暮夕以及小黑屋里女孩子们的声音,便缩小身形化为小蛇进来寻人了。
    刘菜菜从屋顶瓦片缺漏处钻进去,耳中全是整个房屋四处都是开裂变形的滋滋啦啦声响,这些声音都藏在墙体内、梁柱中,极为细小,人听不见,但在刘菜菜这个蛇妖耳里却清晰无比。
    她迅速锁定声响最大处——房梁。
    只见那梁身裂痕如蜈蚣蜿蜒三寸宽,暴露出其中的虫蛀孔洞,甚至能看到渗出的黏腻黄浆。
    小黑屋内长期不见光,又是用来关押人的,吃喝拉撒都在里面,不论里面气味如何,单说长久的潮湿,使得木质结构都浸出深褐色霉斑。
    裂缝最深处正簌簌剥落木屑,令承重处蛛网般的裂痕不停延伸,西侧的榫卯已经脱开半指间隙,整根梁柱以肉眼难察的速度,向东南倾斜出危险的弧度。
    下方支撑的屋柱也已经歪斜,原本立在墙边用来摆放制作妆品的工具架子早已倒在地上,还将两个女孩的腿砸在下面。
    更有屋瓦掉落时砸翻的恭桶,里面半桶秽物倾洒在地上,而桶就在女孩子们脚边。
    女孩子们早已饿得没有力气,小黑屋里也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她们只能依偎挤靠在一起,借以相互支撑活下去的勇气。
    刘菜菜没有惊动女孩们,更不会惊动外面的代晓初二人。
    现在是蛇形态的她可不想暴露自己是蛇妖的事实。
    刘菜菜悄然伸展身体,将自己的体型慢慢变大,刚才吸收的帝流浆很精纯,足够支撑她这样做。
    转瞬间,刘菜菜就将自己变成蟒蛇般粗壮,然后悄无声息地在房梁上缠绕了一圈又一圈,将裂痕处尽皆包裹住,然后浑身发力,用足以绞死猛虎的力量,将已经弯折、即将断裂的房梁紧紧拗直,重新撑住椽子。
    灰褐色的蛇身与灰褐色的房梁几乎融为一体,无人发现房梁上的变化。
    房子顶盖一回正,墙体受力便均匀了,四墙裂缝也停止蔓延,门框处的挤压也轻了下来。
    代晓初在门外,已经半转身体打算跑去鲍魁的铺子喊人,只是手搭在门锁扣上,还是不甘地拽了下。
    就是这不甘地最后一拽,门竟然被她拽开了!
    代晓初和南暮夕又惊又喜:这可比跑去喊人要好多了,否则一去一回耽搁的工夫,房子万一塌了呢?
    女孩子们正瑟瑟发抖。
    这大冬日的,屋里竟没有炉子,很是阴冷,她们饥寒交迫之下又是受惊吓又是受伤,状况已然不好。
    门一打开,外面寒风灌进屋中,令她们登时一抖,继而欣喜若狂——门开了,她们能出去了!
    沉稳的脚步声踏着碎瓦片烂木头越发接近,是鲍魁赶了过来。
    他听大妖们说瑞彩堂被雷劈了,不放心刘菜菜一人跑来,便赶了马车过来帮忙。
    女孩子们被抱上车,代晓初和南暮夕也赶紧爬上去。
    刘菜菜也力气用尽,颓然跌落到地上,鲍魁重新返回小黑屋,便看到重新缩成一小条的菜花蛇。
    两次过度使用妖力,刘菜菜的妖丹已经如房梁那般出现裂纹。
    鲍魁怜惜地将刘菜菜揣进怀中,安慰道:“别急,咱们马上回家找阿毅,估计帝流浆还没完事。”
    以往帝流浆的时长没个准儿,通常只短短一刻钟,偶尔也能长达一个时辰,鲍魁此时只希望这次帝流浆能坚持的久些。
    铺子里,骆毅满耳朵都充斥着小母河狸的嘀嘀叫声,那叫声听得骆毅心颤肝颤。
    河狸的声音本不刺耳,如低音小喇叭般,其实挺好听的。
    可现在,小母河狸肚子里胎儿体型太大,导致生产艰难,痛得它不停哀叫,纵使骆毅一直紧紧依偎着它,让它多沾染些帝流浆,也难以缓解多少。
    “乖……哎呀,痛死我的宝贝儿了,痛死我的宝贝儿了!”何理在一旁叨念着安慰小媳妇,急得直抓挠自己的肚皮,尾巴也不停拍打地面,恨不能那胎儿长在自己肚子里。
    继而又恨恨地骂:“臭小子,你最好别出来,出来看老子不揍死你!”
    惹得它丈母娘龇着寸许长的大门牙、蹦着高恨恨咬在它脑壳上:“你咒谁别出来呢?你是要憋死我外孙儿、还是要憋死我闺女儿?!”
    小母河狸的哀叫声已经变得断续和无力,骆毅也急出一脑门子汗。
    生育从来都是难关,不论是人是兽、也不论是古是今。
    看着小母河狸竭尽全力的样子,骆毅竟感同身受,无比心疼。
    虽说骆毅并不知道帝流浆是如何灌注进身体的,但她能想象啊,她将帝流浆想象成X光,像拍胸片那样可以穿透人体。
    既然帝流浆对人有好处,那它的浓度和持续时间,应该是让人所获好处多少的主要因素吧?
    看着小母河狸几乎要痛死也生不下孩子,骆毅急得一句话脱口而出:“让帝流浆来得更猛烈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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