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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温柔回应。
他知道，母亲从未真正离去。
她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继续守护着他。
而属于他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
次年春，京城迎来久违的暖意。桃花盛开，柳絮纷飞，百姓安居乐业，朝堂之上亦是一片祥和之景。
然而，墨阳却察觉到一丝异样。
自从北境归来后，命核碎片便不再如从前般活跃，甚至有时会陷入沉寂，仿佛失去了往日的灵性。而他体内的神魂之力也变得极不稳定，时强时弱，令他难以掌控。
更诡异的是，每当午夜梦回，他总能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回响：
“你终究逃不过命运。”
起初，他以为那是玄冥残留的意识作祟，可随着日子推移，他逐渐意识到，那声音……似乎来自他自己。
某夜，他在归元殿中静修，命核碎片忽然泛起幽光，映照出一道模糊的人影。
那是一个少年，身穿玄袍，眉宇间透着几分熟悉。
“你是谁？”墨阳警惕地问道。
少年微微一笑：“我是你未曾走过的路。”
墨阳心头一震，正欲追问，那身影却缓缓消散，只留下一句话回荡在殿中：
“当归元之门再次开启，你便会明白，真正的敌人从来都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
墨阳怔在原地，良久无言。
翌日清晨，他召集墨渊与云澜，神色凝重地说道：“我要进入归元之门。”
两人皆是一惊。
“殿下，归元之门自古以来便是传说之地，据说一旦踏入，便再也无法回头。”墨渊皱眉劝阻，“而且您现在的状态并不稳定，贸然行动恐怕会有危险。”
云澜亦忧心忡忡：“阳儿，你还记得母亲临终前说的话吗？她说，真正的归元者，不是靠力量取胜，而是靠心。”
墨阳沉默片刻，缓缓点头：“我当然记得。但我必须进去。因为我已经没有选择了。”
他望向远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如果命运真的不可更改，那我就亲手改写它。”
云澜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再劝，只是轻轻握住他的手：“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陪着你。”
墨阳露出一丝微笑，握紧她的手：“谢谢你，一直都在。”
数日后，墨阳独身一人走入归元之门。
那是一扇由命运之力构筑的门户，存在于虚空中，唯有真正的归元者才能看见并进入。
当他跨入门内的那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他站在一片纯白的空间之中，四周空无一物，唯有一面巨大的镜子矗立于前方。
镜中，映照出他的身影??但那并不是此刻的他，而是另一个自己。
那个他，身穿黑袍，神情冷峻，眼中燃烧着不属于凡人的光芒。
“欢迎来到归元之境。”镜中的他缓缓开口，“这里是命运的尽头，也是起点。”
墨阳凝视着镜中的自己，缓缓开口：“你到底是谁？”
镜中之人轻笑：“我是你内心最深处的渴望，是你未曾实现的可能。你一直在逃避，但你终究要面对。”
墨阳沉默片刻，忽然抬手，命核碎片浮现在掌心，散发出淡淡的金光。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看看，真正的命运是什么。”
他一步迈出，踏入镜中。
刹那间，天地崩塌，时空扭曲，无数画面在他脑海中闪现??
他看见自己登基称帝，统御万民；
他看见自己堕入黑暗，成为第二个玄冥；
他看见母亲的身影，在命运尽头对他微笑；
他也看见，自己亲手毁掉了整个王朝……
所有可能性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庞大的命运图卷。
“这就是命运吗？”墨阳喃喃。
“是，也不是。”镜中的他缓缓说道，“命运并非固定不变，而是由每一个选择构成的。你之所以恐惧，是因为你害怕做出错误的选择。”
墨阳闭上眼，回忆起过往的一切??母亲的教导、玄冥的警告、云澜的信任、墨渊的忠诚……
他终于明白，真正的归元者，并非拥有最强大力量的人，而是能够直面内心、做出抉择的人。
“我明白了。”他睁开眼，目光坚定，“命运并非束缚我的枷锁，而是指引我的灯塔。”
镜中的他微微一笑，身影渐渐淡去。
“那么，做出你的选择吧。”
墨阳深吸一口气，伸手触碰镜面。
轰??！
整个空间剧烈震动，镜面破碎，化作万千星光，融入他的身体。
当他再度睁开眼时，已然回到归元殿中。
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地，温暖而明亮。
他低头看向掌心，命核碎片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却比以往更加纯净，仿佛经历了一场洗礼。
“我回来了。”他轻声说道。
门外传来脚步声，云澜推门而入，见他安然无恙，眼中顿时泛起泪光。
“你终于出来了。”
墨阳起身，走到她面前，温柔地握住她的手：“我找到了答案。”
云澜怔怔地看着他，许久才问：“什么答案？”
墨阳微微一笑，目光坚定而平静：“命运，是可以被改写的。”
从此以后，他不再是那个被命运操控的归元者，而是真正掌控自己命运的人。
而他的故事，也将在这片江山之上，继续书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