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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谦逊地低下头,“皆是仰赖陛下与皇后的悉心教导。”
周围的臣子们,闻讯而来,纷纷附和,场面热闹非凡。
吴融的声音格外清晰,“先祖保佑,子孙有德。”
瞥一眼身旁两位长辈,继续说道:“父皇雄才大略,七叔英勇明智,千金皇妹更是忠孝两全。”
总之,夸来夸去,全是老吴家的“楷模”。
段晓棠听了一耳朵吹捧,心中暗道,皇室也就这几个能拎出来说道说道了,其他的不是小透明、背景板,就是类人生物。
好不容易有个“好人”,偏偏不好好活。
吴越对吴融的吹捧置若罔闻,转而提议,“陛下,不如让白二郎为你介绍北征始末。”
吴杲自然察觉到吴越对吴融的疏离,两人年纪相近,却似乎总有一道无形的隔阂横亘其间。
他不光知道吴岭在明德门外显灵,连吴越玩笑一般特意不分给吴融玩具的事,都有人一五一十地回报。
不过,在吴杲看来未必是件坏事。执掌军权的族亲与成年的儿子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更为妥当,否则他难以安枕。
吴越晓得分寸,这一点让吴杲很是满意。转而问道:“怎么让二郎来介绍?”
毕竟,吴越是名义上的主帅,而这幅陶板是右武卫制作的。怎么看都和白家扯不上关系。
白湛穿着一身华丽的金甲,从人堆里钻出来,摆出一副小辈的俏皮姿态,“回禀陛下,因为整个北征大军中,能征善战和能说会道两条上,无人能及微臣。”
能打的没他能说,能说的没他能打,全靠综合素质胜出。
吴杲的心胸到底比杨胤大些,亲戚家小辈有能耐,他还是欣喜居多,将来都是国家栋梁。
白湛在北征中有所建树,勉强能够独当一面。否则以白隽向来圆滑却又懦弱的性格和手段,再配上一副病病歪歪的身体,如何能镇得住并州大营?
吴杲对右武卫的将领颇有了解,能打的从军功上就能看出来,能说的他也知道那么一两个。
范成明就不提了,刚才连陶板的位置都摆放不当。
吴杲看向人群一角,“朕记得,段卿的口才也是相当了得。”
段晓棠猛地接收到一道充满威胁的言语和视线,这个方向、这个姓氏……似乎没有其他人了。
段晓棠尚在愣神之际,吕元正已经抢先一步站了出来,回禀道:“陛下,段棠华到底年轻,性子跳脱了些。”半点不提,白湛远比段晓棠更年轻。
段晓棠的性子究竟有多“跳脱”,满朝文武都能作证。
她是能打也能说,但解说之责,更重要的是“懂规矩”。
段晓棠对着舆图倒不会说什么“离就离了”,但她万一满嘴跑马车,炮轰某些拖后腿的衙门和个人,影响“团结”怎么办?
虽然战后复盘,即便战时未能作出最优最正确的决策,但当时的选择也并无大错。不会像武俊江给应荣泽挑刺那样,遍地都是疏漏。
但在这种场合下,随口的一句话就可能影响同僚的前程。
所以这把不确定的“双刃剑”,还是暂时打包入库,由更为稳重的白湛来承担这一重任。
既然右武卫的当家人都如此表态,吴杲也不多深究,区区一句“跳脱”,不影响他对段晓棠的整体评价。
白湛从内侍手中借来一柄拂尘,麈尾轻轻缠绕在胳膊上,木柄则指向陶板上的各个地点,从四路大军出塞的那一刻开始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