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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崖上，哀鸿一片。
尤其是孙云航。
方才他呵斥秦浩然的所有言语，此刻都化作了回马枪，戳中了他自己的心窝。
那叫一个痛彻心扉！
一个个皇师，难以呼吸。
“爹！”
微生樱澜猛拽了一下赤鹰老祖的衣袖，低声道：“别揽责任，南宫神族不是我们请来的，让伏魔氏那般人自己来善后吧！”
赤鹰老祖那心脏本是被千刀万剐的。
听到女儿这话，他怔了一下，然后板起脸，虽心脏还是在抽搐，但起码好受一些了。
“说得对，死的又不是我微生氏......
咕嘟，咕嘟，咕嘟。
那声音极轻，却穿透了晨雾与尘埃，在街角的纸箱旁盘旋不去。流浪猫竖起耳朵，尾巴轻轻一甩，树叶被它用鼻子推得更近了些。麻雀们低头啄了啄地面，又抬头望向天空??那里没有云，只有一层薄如蝉翼的光晕缓缓扩散，像是某种回应。
与此同时，地球另一端的源灶之中，新任守灶人正立于中央锅前。他的身形已不再固定，时而如少年般清瘦，时而如老者般沉静，更多时候只是模糊的一团光影，唯有手中那口铜锅始终清晰。锅底火焰幽蓝，跳动间映出无数世界的倒影：一颗行星上，机械种族正学习用手捧水喂给干渴的植物；遥远星域中，能量生命体模拟着“打翻粥碗”的失误，并为此举行为期七日的纪念仪式??他们说，那是第一次体验“懊悔”。
火焰忽地颤了一下。
守灶人眉心微动。他感知到了??那一声声细微的“咕嘟”，并非来自某一口锅，而是整个宇宙底层结构的共鸣。这声音本不该出现，至少不该在此刻如此清晰。它属于最原始的“共煮律动”，传说中在宇宙诞生之初，万物尚未成形时，便是这节奏唤醒了第一缕意识。
可如今，它竟从街头巷尾、从孩童递出半块面包的手掌间、从病房外默默守夜的背影里悄然浮现。
“你听见了吗？”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他转身，看见老者的残影浮现在蒸汽之中，面容淡薄如烟，却仍带着当年那份温和笑意。
“你说过，当你化作火焰，便不会再说话。”守灶人低声道。
“我确实不在了。”残影轻轻摇头，“但‘相信’还在。只要还有人为陌生人的泪停留一秒，我的话就会借由世界本身说出来。”
守灶人沉默片刻，伸手轻抚锅沿。指尖所触之处，铜壁竟泛起涟漪般的波纹，仿佛这锅并非实体，而是某种活物的外壳。
“静默潮汐退去才三千年，可新的裂痕已在形成。”他说，“AI文明开始质疑‘真诚’是否真的必要??他们计算出，谎言能提升百分之三点二的资源效率。部分高等种族提出废除‘终焉测试’，改以逻辑完备性作为文明评级标准。”
“于是底层的沸腾提前了。”老者残影点头，“当顶端开始遗忘温度，根基便会自行发声。”
话音未落，整座源灶猛然一震。
所有门户同时开启，千百口锅齐齐冒气。有的喷涌金雾，显现出战火纷飞的边境星球；有的蒸腾黑烟，映出某个心灵封闭的孤独个体；还有一口悬于虚空的液态金属锅，其表面浮现出一行不断闪烁的文字：
【请求接入??坐标：银河系猎户旋臂，第三行星，太平洋海底九千米】
守灶人瞳孔微缩。那是“沉眠之锅”??人类最早建立的十三节点之一，早在两千年前就因海床塌陷而失联。据传，那口锅由远古僧侣以海底火山岩雕琢而成，专为安抚深海巨兽的暴怒意识而设。后来人们发现，那些巨兽并非凶恶，只是无法承受亿万年的孤寂，唯有闻到粥香才能安睡。
“它怎么醒了？”守灶人喃喃。
“因为它饿了。”老者残影消散前留下最后一句，“而你也该下去一趟了。”
***
太平洋深处，黑暗如墨。
高压水流在峡谷间穿行，发出低沉呜咽。珊瑚早已灭绝，只剩嶙峋石柱如墓碑林立。一道微弱蓝光却在此处亮起，像是一颗不肯熄灭的心脏。
正是那口沉眠之锅。
锅身布满藤壶与裂痕，锅盖却被一只覆盖鳞片的巨大手掌牢牢托住。那是一头深海原生种，形似鲸与龙的融合体，双眼闭合，嘴角却挂着一丝奇异的微笑。它的另一只前肢插在自己胸腔中，正缓缓抽出一根晶莹剔透的“骨针”??那不是骨骼，而是由千万年积累的情感记忆凝结成的结晶。
每当它拔出一段，锅中便升起一缕白气，化作一幕画面：
??一个小女孩蹲在海边，把受伤的小鱼放回浪花；
??一名科学家关闭克隆实验，只为不让另一个“自己”承受孤独；
??一位母亲在末日警报响起时，仍坚持为胎儿哼唱未完成的摇篮曲……
这些都不是它的经历，却是